第245章 神魂与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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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黑暗吞噬，苏云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什么都做不了。
“不！！苏睿！！”
那种针刺神经一般的声音不曾停息，还在反复着那句话，“苏兄……祂们，来了……”
“苏兄……祂们，来了……”
“苏兄……祂们，来了……”
……
苏云一阵惶惶不安，甚至惊恐，咆哮出声，“你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是谁？！你说话啊！”
最终得来的，只有漠视，很快整个房间中只剩黑暗，唯独那六个字还在无尽循环播放。
苏云就像是被锁在这个牢笼，无法脱离，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
“罗伊……罗伊！！”
耳畔，诺尔的声音愈发焦急，却也逐渐清晰。
罗伊觉得冥冥之中出现了光亮，像是洞开的天门那般，眼前一亮，终于是从噩梦中惊醒。
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珠浸出皮肤，坠成一条条水迹。
梦醒的时分，很多东西都瞬间淡去，甚至梦中房间的程设都回忆不起来，但和苏睿短暂重逢的欣喜、苏睿被黑暗吞没时自己的无助和悲痛，以及反复刺痛他灵魂的那句话却像是用烙铁烫在了脑子里。
各种强烈的情绪交织，罗伊当即抱起脑袋，痛哭起来，喉头紧锁着，难以发出太大的声音。
“啊……呃……！！”
只是呜咽。
可这时，他感觉到有人环抱上来，传来女孩子的体香。
“没事的，你只是做噩梦了……”
许久，罗伊终于压制住内心的翻涌，停止了啜泣，少女松开，罗伊抬头，婆娑泪眼中是诺尔的剪影，窗外透进来的熹微光亮让罗伊勉强能看清她的动作，她正跪在自己的床上，伸手替罗伊整理着被汗水沾湿的散乱头发。
接着，诺尔退下床，用一种叫做火柴的炼金术产物点燃了床头的油灯，暖黄温和的光亮瞬间充满了房间。
诺尔身上穿着学院配发的丝质睡衣，上面已经被罗伊的冷汗浸出了水迹。
她看到了赤裸着上半身的罗伊，脸上闪过一瞬的羞赧，接着开口安慰，“你现在好些了吗？”
“不是很好……”罗伊摇着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在梦中，有个人称呼我为苏兄……我不记得有人这样叫过我。”
“我好像忘却了一些人，失去了某些记忆……”
诺尔歪着头，也不明白罗伊怎么会有这么个很不“希雅”的奇怪称呼，只好接着安慰，“但只是做梦啊！梦里什么样儿的怪事都有，你别太在意。”
“我很确定，不是做梦那么简单。”
罗伊紧皱眉头，微微转头看向左前方摆着的穿衣镜，和镜中的自己对视一眼，神情愈发深重。
……
“不好啦，不好啦！”
正在航向一颗脉冲星的修仙界号上，苏小小的成年形象投影到了正在实验室展开新研究的苏云身边。
一般发生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苏小小才会以这个庄重的形象示人。
“如此着急忙慌干什么？都打扰到我研究希格斯玻色子震荡刀了。”苏云不紧不慢，平静如水道。
慕容岁在旁边眨巴眼睛。
“检测到罗伊出现剧烈的精神波动，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检测到过一次！”苏小小急切道：“都是发生在做梦的时候。”
“因为做噩梦吗？”
“不止是噩梦。”
苏云深思片刻，“诱因是什么？”
“以前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苏小小顿了顿，“有可能是因为江沐！”
苏小小将罗伊和诺尔的对话复述出来。
“江沐？！”苏云眉头一皱，深知事情并不简单，甚至有些背脊发凉，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十分不爽。
“流浪骨灰盒号上可有什么异动？”
苏小小当即在旁边调出流浪骨灰盒号的监控全息影像，“喏，还是静谧的悬浮在太空中，像个棺材。”
“那个神魂融合体还是没有主动与外界建立联系吗？”苏云心里打着鼓道。
“要冒险直接读取神魂吗？这样势必会对其施加不可逆的扰动，而且这会使其产生与物质世界的联系，会导致什么，无法预料。”
“执行吧。”
得到苏云肯定的答复，苏小小当即远程控制，开始读取流浪骨灰盒号上的神魂信息。
接着就一惊一乍道：“完了，神魂融合体的魂儿丢了！！”
“蛤？”没等苏云说话，一旁的慕容岁就发话道：“神魂还能丢魂儿？”
苏云愁色更甚，解释道：“神魂是量子体，但是存在有序的量子信息，那就是神魂个体的本质，意识，神魂的魂儿丢了，也就是说这个神魂融合体不具有有序信息了，不再拥有主观意识。”
“换句话说，死了，毫无征兆就死了。”
苏小小搭话，“但江沐似乎还在另外的层面，以我们所未知的存在形式活着！”
“神魂之境？梦境？二者定然存在某些关联。”苏云陷入思索，最终无奈摇头，“江沐通过梦境找上了罗伊，也就是我……但这是为什么？”
“最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技术可以读取梦境内容，根据以往的研究，梦境是神魂的随机量子活动，只存在于神魂层面，第三方无法读取。”苏小小语气严重，“所以说，罗伊不完全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要不你做个梦试试？看能否和江沐联系上？”苏小小建议道。
“以我现在的境界，早就丧失了睡觉的能力，更别说做梦了。”苏云遗憾道。
“但我大胆的猜测，梦境是神魂之境投射在意识体中的一些信息片段，加上意识体本身的记忆融合而成的。”
旋即，苏云心神内敛，开始沟通神魂之境，但与往常一样，神魂之境一片混沌，难以琢磨，就算能获得一些信息，也是苏云主观意识主导的，无法去影响其他人，更别说干涉别人的梦境！
“江沐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在梦境中与罗伊取得了联系。”
“要我去问问清楚吗？”
“可以旁敲侧击问些梦境的内容，但不要过多介入。”苏云语气低沉，“我们帮不了他，需要由他自己找到答案。”
“流浪骨灰盒号作何处理？”苏小小一脸严肃问道。
“回收吧，将其格式化，并入主脑算力网络，它将成为修仙界最强大的神魂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