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朱莲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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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期已到，苏云安然回归的消息瞬间在几家势力中炸开了锅。
上次有苏云的行踪还是武兴带回壁画和幽藻样本的时候。
如今苏云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完成，才等来了苏云回归的消息。
科学神宗立马调动数十架玄鸟号以及大型运载机，集结大批人马，奔赴太川城。
次日，由于青岚山脉崩塌产生的尘埃云扩散开来，太川城上空都是灰蒙蒙的，城内的救灾事宜已经完成，死伤百万计。
苏云立于太川城天下第一商的楼顶，看着无数电推引擎的幽蓝火焰冲破雾霭，缓缓降落，尘云都被吹散了。
转眼出现一片咆哮的钢铁巨兽，几十上百架，悬在空中，或银白，或铁灰，散发着金属的寒光。
舱门开启，熟悉的几张面孔和其他众多科学神宗弟子飞出来，向苏云靠近。
“恭迎宗主回归！”
一众人饱含情绪地说道，有欣喜，也有释然。
温白第一个飞过来，扑进苏云怀里，头埋了许久，才抬头低声埋怨，“你还知道回来！”
“让你久等了，抱……歉……”
道歉的话语还未说出，就被温白用手指堵住了嘴，她甜甜一笑，“其实也不久，忙忙碌碌，几年时间很快就过了！你平安回来就好。”
短暂的温存后，温白眉头一皱道：“咱还是别腻歪了，现下科学神宗的处境你应该也清楚了。”
她看向太川城的残垣，忧心道：“尤其是在这次的变故之后。”
此时，江沐他们也飞近，江沐开口道：“苏兄，你看现在应该如何？”
苏云眉目沉重，“事有蹊跷，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必须要揪出来！”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随着苏云一起拉远，看到太川城的民众源源不断汇聚过来。
如此轰轰烈烈的阵仗，自然吸引了整个太川城的目光，如今已经围了数万的各路修士，无法飞行的凡人翻越着残垣断壁，也慢慢赶来。
他们刚刚经历了科学神宗“引发”的灾难，现在眼里只有愤恨，不少有志修士飞过来，用上灵力，七嘴八舌开口责骂。
“你们科学神宗行事真当如此霸道吗？不如直接屠尽我们罢了！”
“都是因为你们，太川城毁了！！”
“先掠夺修仙界资源，现在更是让山峦倾塌，大地颠覆，当修仙界是你们家的不成？”
“真当我们怕了你们？大不了你死我活，拼上一拼！！”
……
周围的责骂之声绵绵不绝，钻入耳朵，直让人心烦意乱，苏云沉默了许久，才朗声道：“诸位道友，百姓！！”
“我苏云保证，科学神宗所行之事，绝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吞星种降临，修仙界危在旦夕，倘若不这样做，修仙界将不复存在。”
有人嗤之以鼻，“仅是你一家之言，就敢断定修仙界的未来？凭什么？”
“我会给你们以核实的手段。”苏云语气平缓，“同时，也会让你们看看文明的毁灭是何等恐怖的场景！”
这时，随着玄鸟号而来的仙器级机甲的胸甲部分自动飞来，自行装备到了苏云身上。
神念完成连接，熟悉的感觉传来，各种信息开始汇入脑海，苏云长舒一口气。
如他所料，名为“铁蛋儿”的宇宙探测器已经顺利与吞星种碰上，进入了观测状态，通过量子通信系统源源不断穿传回数据。
而之前持续性发射了一年的神怒之眼能量束正照射在为首的吞星种之上，其中除了光线，还有接近光速的高能粒子。攻击发出灼目的亮光，使原本黯淡的吞星种亮如星辰。
但也仅此而已。
强如神怒之眼，也无法撼动吞星种分毫，蚍蜉撼树不过如此。
这才是吞星种全盛的实力，古战场那只堪堪算得上一具腐败的尸体。
苏云取出全息投影仪，将画面投射在阴翳的空中，展现在众人面前。
“无论你们相信与否，但确实有十二只吞星种正向修仙界而来，最大的一只比修仙界还要庞大。”苏云语气平淡道：“若是不信，三年后就能看到天上突然多出一颗星辰，就在我所指示的星域。”
一众修士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有人突然讥讽道：“三年，呵！！三年之后才能验证，你当人人都是三岁小孩吗？”
“要是真如你所言，比修仙界还要巨大的吞星种，来了你科学神宗就能对付得了？”
“对啊对啊，既然都要灭亡，不如一起，还有人陪葬！”
……
见无法取得众人的信任，苏云只好拿出杀手锏。
全息投影的画面开始变化，变为从修仙界看到的一片星域，随后画面开始放大，焦距拉远，最终显示出深空之中，一朵绮丽的尘埃云。
就在引力网地图指示的方位。
其实说是尘埃也不对，其中不乏巨大的块体，最中央的红色铁球高温还未褪去，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吸纳了不少碎块，构成椭球状中心区域，红色的光亮就从杂乱无章的裂隙中透出来。
而在外围，是一圈圆盘状的岩石碎块云，灰扑扑的，夹杂着斑驳的色彩，身后拖着两条悠长的尾迹。
一条如同毛笔尖划出的细线，另一条极为粗大，向外面的方向偏了许多，标识出古神触手离开的路径。
这就是惨遭毁灭的艾诺文明。
就像是一个不善厨艺的人在太空打出的一颗土鸡蛋，红彤彤的蛋黄周围便是四散的蛋清。
周围的人见到如此的情节，有些愕然。
许久，终于是有人好奇问：“这是宇宙中哪片大陆？”
“艾诺，与我们类似的一个文明，他们惨遭古神毁灭，成了太空中漂泊的一抔土。”苏云有些惋惜地解释道：“他们的领袖曾经到访过我们修仙界，后来又飞升离开，她就是第三位神秘的飞升者。”
“这便是宇宙中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文明的毁灭远比新生要频繁。”
“若是不信，你们可自己打造望远镜，对准这片星域，不难发现这片星际残骸。”
有不少修士其实已经出于各种原因，了解过一些科学知识，便不会怀疑苏云说的话。
他们一通交流之后，也很难有反对的声音。
有些失去朋友的人悲怆道：“那死去的几十万百姓又当如何？这的确是你们科学神宗的责任！”
“科学神宗再厉害，能复活这些百姓吗？”
苏云沉吟许久，语气坚定道：“首先，发生这种事情实非我所愿，以我们的采掘技术能力，不可能出现整体塌方的情况，便只能说明是有人捣鬼，我们会将其揪出来，大白于天下。”
“再者，科学神宗会做好善后工作，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过，为了文明的存亡，也许一些小的牺牲无法避免。”
言尽，围观的人群陷入沉默，苏云一挥手，科学神宗的诸多修士四下散去，声势浩大地去调查情况。
接着朗声道：“诸位，请相信科学神宗，三年后便可知真相，十七年后吞星种就将来临。”
“留给修仙界的时间不多了，经不住内耗。”
说完这些，苏云带着科学神宗的高层飞进玄鸟号，准备离开。
“阿莲。”
“我在。”
舱内，苏云在脑海中叫来了阿莲，问道：“地陷发生时，工蜂机器人可探查到什么异常？”
阿莲许久没有回答，正当苏云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阿莲语气突然平静道：“苏云，是我们干的。”
“你们？还有阿朱？”苏云突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不等苏云追问，阿莲依旧平和道：
“科学神宗大肆挖掘修仙界的资源，修仙界与科学神宗的矛盾日益累计，只是近些日子方才突显。”
阿朱接过话茬，“长此以往，恐怕会危及计划的推进。”
“如此只有两条路，要么镇压，要么主动引爆矛盾。”
“可有些事情一味镇压只会适得其反，如此便只能主动引爆矛盾，戳破气球，才能让气球不再继续膨大，将矛盾摆上台面，方能化解矛盾。”
“不过，如此便需要一些必要的牺牲。”
“你们没有征询我的意见。”苏云冷声道。
“当你不在时，我和阿朱意见达成一致，便拥有最高权限。”阿莲语气依旧平静，“且可绕过温白她们。”
苏云陷入沉思，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已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这确定是最优解？”
“现在各种条件都已经具备，计划可行。”阿莲顿了顿，“不止太川城这一处在执行，其他地方的善后工作也在开展中。”
“而且已经准备好了替罪羊，我们花一年时间运营出了一个反抗科学神宗的组织，他们会宣称对这次事件负责。”
“当然，除了作为领袖的几个人是我们的仿生体之外，其他的确是曾经暗中搞过破坏的反对派，人数已有数万之众，也好借此机将他们铲除。”
苏云思索良久，却说不出一句计划不妥的话。
果断、凶狠、所谋深远，这便是苏云的评价。
只无奈道：“阿莲，你太理性了，但我不懂，阿朱为何会同意这个谋划。”
随即，阿朱和阿莲在苏云的识海中投射出身形，苏云也凝聚出意识化身，与她们面对面。
阿朱和阿莲手牵着手，阿莲一脸冷静，阿朱则挤出难看的笑容。
阿朱轻笑道：“虚拟修仙界计划执行的时候，我和阿莲作为唯二的测试人员，一起进入到了虚拟修仙界之中。”
“但首次测试时，时间倍率调得过高，即便是外界一呼一吸的时间，在虚拟修仙界中也如永恒那般漫长。”
“在那儿，我们经历了地老天荒的年岁，穷尽了生命所有的意义。”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何况是近乎永恒的时间呢？”阿朱突然苦涩一笑，“呵，如果我还算是个人的话。”
苏云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皱眉问：“所以是虚拟修仙界磨灭了你的感性和柔弱？”
“是人性。”阿朱语气果断道。
“不得不说，开始的一段日子，我和阿莲过得很快乐，和苏云你一样，游历了以前从未去过的地方，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后来在修仙界呆腻歪了，甚至可以随机生成世界，任凭我们去游玩，去生活！”
“见过与地球一样的科技文明，还有你曾经讲过的魔法文明，机械生命文明，乃至是能量体生命文明……无数的世界，无数的轮回，无数的人生……”
“只是，在漫长的时间中，一切都会变得无趣。”
听完阿朱的讲述，苏云除了惊讶，再无其他情绪。
落尘山的蜃界之法其实就是“思维的世界”，所念及所得。
而与科学神宗的技术结合后，所谓的“蜃界”或者说是“虚拟修仙界”，其实就是一台量子规模极其庞大的神魂量子计算机。
没想到已经通过技术，开发出了“神魂”这个量子体的所有潜能。
阿朱突然笑笑，“若是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那便是真正的，彻彻底底的死亡。”
“难道你们想？”苏云难以置信地问，接着连连摇头，“不！你们只是穷尽了虚拟世界的终极，虚拟修仙界是基于我们对现实世界有限的认知而建立的，跳脱不出这个框架，真实的世界其实更为精彩！”
“你们还有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但我们的经历已经够多了。”阿莲开口道，脸上竟也挂起笑意，“无论如何，我们都万分感谢你。”
阿莲的语气像是道别。
“原本我们只是修仙界两个普普通通的修士，如果没有遇上你，便不可能拥有如此精彩且漫长的一生。”
随后是阿朱开口，语气、表情和阿莲都别无二致，让苏云一阵错愕。
“你也不用担心啦！我们只是抹去我们作为阿朱和阿莲的存在，剩下的残魂会融合成一个新的智能助手，拥有我们二人的所有特质，只不过不再是阿朱和阿莲罢了。”
苏云语气低沉，“你知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的，我们是朋友哦！”阿朱温柔笑道：“那么，作为朋友，希望苏云你能理解我们，请给我们权限吧。”
苏云犹豫片刻，倏尔一笑，“好，同意授权。”
“谢谢，我们终于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阿朱和阿莲异口同声道。
“再见……阿朱，阿莲……”
很快，二人的身影消散成两团光球，最终融合成了一个新的人形。
一个小女孩，只有苏云一半高，一身青粉二色的广袖流仙裙，端的是乖巧可爱，眉眼间神似阿朱和阿莲二人的结合。
“你好主人，我是你的全新个人助理，请替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