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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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强者可不甘屈居人下，被苏云这样轻蔑地俯视，数百人齐齐飞到空中，傲气随着激荡的气息逸散而出。
形成一人与百人对峙的宏伟场面。
“就只有你一人？？！”悟明道人坚定地站出来，立于众人之前，“你让顾非诚上门赴死，立下战书，本以为将迎来千军万马，强者无数，但却只等来你一人！还是说，你背后的上三境强者藏在暗处？”
“我一人足矣。”苏云淡淡道。
“苏云！你莫不是太小瞧了我们！”悟明道人眼神锐利道。
苏云微微皱眉，怜悯道：“你们都是前辈，我本该敬重你们，但你们思想过于迂腐，如此，便对不住了。”
“苏云，你妄图突破天道屏障，陷修仙界于危难，与修仙界为敌，如今反倒是恶人先告状，先打上门来！”悟明道人嗤之以鼻道，鼻子都要冒出气似的。
“固步自封只会断送修仙界的未来，如此才是往修仙界往死路里带，这样的思想，必须肃清！”苏云重重道。
科技要想进一步发展，必须把修仙界带向太空时代，除了天道屏障，人心里的桎梏才是更大的阻碍，须得刺破这层阻碍，否则将会困难重重。
这也是苏云选择直接拿几大势力开刀的原因，很不幸，无上宗正巧撞到了枪口之上。
“呵呵！”这时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来自柳冥，“素有听闻苏云你是青年才俊，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倒不如来我宗喝喝茶，论论道，没必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你说是吧？”
紧接着补充，“我柳冥亲自陪你逛我这无上宗！怎么样！”
见柳冥如此客气，苏云反倒是眉头一皱，“你还是多多劝劝悟明长老，莫要过于顽固！”
“怎么，你还铁了心了不是？ ”柳冥语气略带焦急，“何必如此执着于天外呢！？”
“修仙界之大，还不够你折腾吗？”
苏云冷冷一笑，“你们在顶峰待久了，却忘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眼界还是得开阔些好。”
柳冥叹惋地摇着头，“即便我对突破天道屏障一事持开放态度，但若是阁下执意要在我无上宗动粗，便是非战不可了！”
苏云心生不忍，“只要不阻挠科学神宗登临九天之上，此番便作罢！否则，覆灭无上宗和林家的恶名，我扛了。”
“呵，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林家老祖林逸飞临阵前，对着苏云震吼，“真当吾等上三境强者是泥捏的不成？你一个人就敢在阵前狺狺狂吠！”
“大可以一试。”苏云面若冰霜道。
“废话少说！今日便不留你！”林逸出奇地暴躁，使了空间法门，瞬间出现在苏云身后。
竟也是空间法则！
苏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传感器发来警报，这具仿生体正在被扭曲的空间给撕扯成碎块。
仿生体很快断开连接。
在意识中，苏云命令道：“阿莲，动手吧，饱和攻击。”
“是！”阿莲冷静道。
接着，通过侦查卫星，下方的数百位目标被一一锁定，瞄准器中亮起一片红点，随即规划了最短的攻击路径，将所有目标串连起来。
“神怒之眼启动，聚合光线预计还有十二秒抵达……”
“次级空间透镜就位，焦点集中于林逸，为初始目标。”
“十……”
“九……”
“八……”
……
随着倒计时逐渐归零，一场极致的杀戮即将开始。
林逸赫然发现眼前的苏云只是具金属傀儡，瞬间惊慌，提防着来自周围的攻击！
但周围一片安宁，压根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脸上便挂起戏谑，“哼，我还以为苏云这厮如此嚣张能有多强呢，不过是嘴上功夫罢了！”
其他人也顿觉疑惑。
苏云的气势搞得如此恢弘，结果却是过过嘴瘾？
唯有悟明道人清楚苏云不是如此的人，陡然想起无相峰遭受到的攻击，下意识望向天空！
他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察觉到神怒之眼即将到来的攻击，但出于直觉，突然面露惊恐之色，对柳冥神识传音道：“大师兄，宗门危矣！！”
柳冥瞳孔一缩。
……
“二……”
“一。”
神怒之眼的光束被五组次级空间透镜汇聚之后，射入大气层后就如一根细线一般，加上能量损耗产生的发光等离子体柱，直径也不过几厘米。
林逸甚至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亮橙色的光束就自他天灵盖射入，贯穿身体。
在百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光束的能量急剧释放，林逸瞬间变为一个巨大的等离子球，就如同热核炸弹爆炸时最初的那团熔融状的等离子体气团。
林逸炸了。
紧接着，次级空间透镜精准调节曲率，让光束沿着规划的路径扫射。
这一过程也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短到其他人难以察觉。
扫射只持续了不足一息，也就是三秒不到的时间，但每秒四五颗大伊万的能量释放，足以摧毁一切。
于是偌大的无上宗被不规则的巨大光球给淹没，千里大地开始颤动，冲击波如同白色的海潮绵延万里，炽烈狂风打扫着战场，剿灭苟且存活的一切。
即便是早已逃开的玄鸟号，也受到冲击，在空中失去平衡，翻转了好几圈才维持住飞行姿态。
苏云将自己的视觉与天上的侦查卫星进行连接，以上帝视角看到了无上宗的炼狱景象。
虽然对于修仙界而言，神怒之眼三秒钟的凝视不过是往水池里扔下一块小石子，但溅起的水花也足以惊扰到水底的小鱼，让他们好奇地抬头，意识到水面之上还有新的世界。
即便无数生灵又因为他而丧生，苏云也没有丝毫自责，只需要以高一个尺度乃至是维度的视角去思考，便会发现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即便是生死。
“阿莲，时刻留意无上宗范围内的情况。”
“好。”
苏云叮嘱之后，便将意识沉入灵境，开始推演新的东西，以此打发等待的时间。
如此便是三日之后。
神怒之眼的威势散尽，扬起的巨大蘑菇云随着高层的气流扩散，在无上宗附近几千里的空域形成厚实的尘云，如同棉被一样，遮天蔽日，颜色惨白，其中不知融入了多少修士的骨灰。
无上宗的位置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表面光滑平整，布满黑色的琉璃状物质，这是高温高压下形成的隐晶质岩石。
玄鸟号安静地悬浮在大坑之上，正在收集数据。
其中的一项异常让苏云尤为在意——神魂力量浓度过高。
如此便能说明，在神怒之眼产生的极端环境下，众多强者神形俱灭，神魂都裂解陨灭了。
神魂远比苏云以为的还要脆弱些。
他便有些愕然。
但很快，玄鸟号侦测到红外信号，而且个体数量还在不断增多。
“柳冥他们，居然还活着？”
苏云赶紧征用温白御使的仿生体，亲自去查看情况。
仿生体表面的活性皮肤变化为苏云的模样，穿的衣服都是科学神宗制服，此时的苏云只是身形看着小了一圈而已。
苏云人畜无害地缓缓飞近。
就算是这样，一群人又瞬间从原地消失，生怕被苏云给灭了。
“小世界？”
苏云即刻联系彦，讨教关于小世界的详细隐秘。
之后才知道，由渡劫境强者内府造化而成的小世界其实已经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了，而小世界的主人只是拥有进入小世界的权柄。
从什么空间位置进的小世界，出来也会出现在什么位置。
苏云一脸无奈，用和善的语气道：“柳前辈，你们居然没死。”
“既然没死，不如出来说话，我苏云对天发誓，若是诸位不再反对，我便就此收手，否则，你们只能一直在小世界里当缩头乌龟，就像龟缩在这狭小的修仙界一样。”
紧接着，柳冥的身影浮现。
而悟明道人也被他给拖了出来。
“苏云！！”柳冥爆发出怒意，声如洪钟，但转眼间，他脸上的怒意消解，变为悠长的无奈，甚至悲怆，“你这小娃好生凶残，你知道以现在的修仙界，诞生一位上三境强者有多难吗？”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悟明道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精神萎靡，原本坚守的想法现在也有些动摇，苏云展现出来的实力，是他们这等强者都无法想象的。
苏云眉心微蹙，如实道：“抱歉，我以为他们虽身死，但神魂尤在，没想到竟是神形俱灭了，是我低估了神怒之眼的威力。”
闻言，柳冥陷入了悠长的沉默，随即是一阵叹惋。
“也罢，也罢！我无上宗承诺，往后无论你是要突破天道屏障，还是想要把天给捅破，都随你去吧！”
“若是修仙界毁在你手里，你便是修仙界最大的罪人！”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剧烈的神魂波动，是悟明道人自绝生机，当初殒命，空中只留下一阵不甘的残念！
他的身躯往下坠去，如同凋落的残叶，打着旋儿赶赴大地。
接着，柳冥将幸存的强者和一众无上宗的弟子从小世界释放了出来。
经阿莲统计，此战，陨落上三境强者十二位，化神强者一百五十位。
柳冥主要是护住了无上宗的长老和弟子，无上宗强者保全了大部分，但无暇顾及林家， 因而林家折损七八成，元气大伤。
而在阿莲规划的攻击路径中，林家少主林牧和林家副族长林少贤优先级颇高，继而身亡。
苏云望着无上宗满目疮痍的大地，便允诺道：“柳前辈，若是不嫌弃，我科学神宗愿意帮助无上宗重建宗门，还送你一架太空电梯。”
“天梯？有何用？”柳冥的脸上亮起好奇的神色。
“可以将无上宗带向前所未有的高度。”苏云抿出一抹笑说道。
“我倒想看看这太空电梯是否真有那么厉害！”柳冥拧紧眉头道。
苏云倏尔一笑，“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劳驾柳前辈，便是随我去一趟落尘山，五大势力，每一家的态度都很重要。”
“江家和龙族态度如何？”柳冥好奇问。
苏云轻笑，“至少不是我的敌人。”
柳冥点头默许。
二人即刻出发，搭乘了玄鸟号，直奔落尘山。
柳冥也第一次体会到了变革。
升级版的玄鸟号巡航速度可以达到二十到三十马赫，饶是柳冥全力以赴，也爆发不出玄鸟号一半的速度，更别说是长时间奔袭了。
即便是掌握了法则之力，也只是在某一方面拥有强悍的实力。
就比如柳冥，掌控雷属性灵根的法则之力，用灵力施展雷属性功法，可谓毁天灭地，但他对“电”本身的领悟，远远没有达到苏云认知的层次。
因而所谓的法则之力，只是对于灵气和神魂层面而言的，是“应用”层面的，并不包含对物理法则的领悟。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阿宅蹲在电脑前玩一款mobA游戏，他可以把某个英雄玩得很溜，但就算他是国服第一，能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游戏规定好的框架或者规则之中，比如qwERdF，亮狗牌这些操作，并无法改变这个游戏本身的规则。
能改变游戏本身的只有知道游戏源码的程序员，而物理法则就是游戏源码。
游戏参与者不可能强过规则制定者。
一路的交流，二人都从对方那儿受益良多。
等到了落尘山，二人成功和黎素，叶不休汇合。
阿朱和阿莲早就将情报和其他人分享了，黎素和叶不休自然知道情况。
“拜见柳前辈。”二人恭敬道。
柳冥摆手示意无妨，随后看向写有“落尘山”三字的碑石，上前几步，敲了几下。
“原来要敲的……”黎素哑然。
很快，几个慵懒的道人出现，他们都穿着类似睡衣的长袍，主打的就是一个舒适惬意。
“云梦山主，近来可好？”柳冥拱手道。
“你是？你是！噢，柳冥！老早之前你说的天道屏障那事儿我们不关心，若是就因为这，就请回吧，别打扰我们睡觉。”为首的云梦山主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姿态慵懒道。
“如此就好，苏云和我便是来问问贵宗态度。”柳冥客气道。
“苏云？”云梦山主眼睛大睁，然后又微微闭上，“算了，不重要，都不重要。”
“无论你怎么搞，修仙界灭亡也碍不到我们，我们呀，只要窝在这小世界中，自当安然无恙，地老天荒，随你的吧。”
言罢，云梦山主等人转身离开，消失在原地。
苏云惊讶问道：“他们的小世界规则如此完善吗？难道可以永久维持？”
柳冥摆着头，解释道：“若是能永久维持，岂不是和我们的宇宙没有区别了？”
“他们只是一进山门，就开始睡觉罢了！落尘山有一招运用灵境空间的法子，集全宗上下之力，一起构建的灵境空间传闻可以做到与真实世界无异！”
“而且由于灵境空间中时间流速极快，外界一天，可抵灵境一年，甚至几十年！他们可以在悠长的时光中，到任何虚幻的世界里纵情玩乐！”
“我去，虚拟世界！”苏云讶然。
“那为何一旦落尘山弟子在世间行走，便说明修仙界有难？”
“还不是因为要出山采买物资！每逢大灾大难，不都得多囤些物资吗？要是修仙界亡了，一些东西就再也买不到了！”柳冥有些汗颜。
苏云也汗颜……
落尘山整个一摆烂宗门……
“不过也好。”苏云怅然。
也正在这时，在场几人都发觉了异样，惊恐地看向对面的人，全修仙界的修士也是心有所感。
“天道屏障破除了！！”苏云心中萌生这一明悟。
其他人点头确认。
柳冥抬头望天，怅然道：“苏云，你是对的！”
……
此时，玄坐在修仙界的月亮上，望向修仙界方向，嘴角微扬，“恭喜你们，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