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空间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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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渊空洞处，倚靠太空试验站建立的巨型粒子对撞机已经完成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自检程序进度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就在苏云他们抵达的时候，进度刚好跳至百分之百。
苏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授权了启动程序。
所有的能源接通，大量的质子被释放进入加速轨道，仅在质子释放后的几秒钟内，其获得的能量就超过了早先那台粒子对撞机的极限。
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释放一波质子束，间隔大概三分钟，以此充分利用光年级粒子对撞机的全部功率。
这些质子束将在几光年长度的加速轨道中绕转五十圈以上，总加速时长将超过一百六十年。
过程中，大量的高能粒子从虚空中激射而出，被干扰处理设备降速、收集。这些粒子是质子束在高速运动时撞击量子场而产生的，就像是快艇在海面航行时激荡出的浪花。
能量的主要损耗也正是因为这个现象。
对撞机的运转一切正常，接下来的一百多年，便只能静静等待。
百年间，星罗文明的前哨站星球被摧毁，修仙界文明的战舰也与古神触手打了个照面，遗憾的是，无论是中子星炮还是其他高能武器，都无法对触手造成有效的伤害。
甚至在路径上提前架设好的希格斯玻色子震荡刀都无济于事，无法切断古神触手。
好在苏小小建立的分形几何模型能够预测出古神触手的行动轨迹，准确率能够达到百分之七十，而且拥有足够的窗口期，可供逃离。
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星罗文明拥有可以移动的星球，其他文明就没有如此幸运了，随着时间推移，外围的文明必将被摧毁，逝者的神魂会被古神吸收，化作滋养古神的养料。
想要彻底终结古神的威胁，只能寄希望于对撞机那边的研究。
一百六十五年后，质子束的能量达到光年级粒子对撞机的功率极限，最后的撞击即将开始。
苏云、温白、慕容岁，甚至是洛都赶过来看热闹，成败就在此一举。
由于古神触手是静止靶，因此才需要如此巨大的能量等级。
毫不夸张地说，对撞机中飞驰的质子束拥有现下宇宙中最高的能量密度！
迎接对撞前，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已经撤离到安全位置。
很快，质子束被从加速轨道导出，沿着平直的能量维持轨道疾驰向古神触手的方向。
预计撞击将发生在五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候，大气不敢喘。
由于能量维持轨道是镂空的结构，质子束飞过的地方，肉眼可见一抹明亮的细线，那是各种高能粒子的光辉！
古神触手直接暴露在真空中，最终的撞击点附近，布设了大量的传感器。
各波段、各角度的事实画面及其他各种传感器的数据通过神念，被直接罗列到苏云及其他研究人员的脑海中，确保极高的信息获取效率。
“五……四……二……一。”苏小小做着最后的播报。
一瞬间，所有的信号都中断了片刻，一点三七秒后才重新恢复。
“我的天呐，那是什么！”慕容岁捂着嘴，惊呼出声。
撞击点上并没有出现众人原先以为的极为耀眼的闪光，也没有大量飞散的高能粒子和辐射！
而是在偌大的古神触手球体上，又出现了一个小几个数量级的黑色球体，像是酵母菌出芽一样，小球紧紧嵌入到古神触手中。
精准测量之后，这个依附在古神触手上的小型黑色球体只有十二米。
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这个时候，才检测到了大量的高能粒子。
“是t子和μ子！！大量成对的t子和μ子！以及对应的中微子！”
苏云看向脑海中的数据，欣喜道：“这符合顶底夸克衰变的特征！而且衰变产物所具有的能量也与理论预测中顶夸克的质量吻合！”
“古神触手中的顶底夸克被撞出来了！”
慕容岁问道：“怎么就不能是高能撞击的能量转换而成的顶底夸克这类第三代基本粒子？”
“我们以前的撞击实验中也产生了顶底夸克，但能量转换成顶底夸克的比例要低好几个数量级，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顶底夸克出现！”
“我还有一个问题，古神触手中的顶底夸克是如何稳定存在的？正在情况下很快就衰变了，无法形成质子、中子这种强子！”慕容岁脸上挂着愁容道，那是她思考的时候，下意识的表情。
“应该和这个正在缩小的黑色球体有关。”
“所以说这个黑球是什么？”
“那是黑洞，是一个被事件视界圈闭的区域，而不是一团物质。”苏云有些震撼地说道：“古神，黑洞，顶底夸克，其中必然有极为紧密的联系！”
“所幸，我们每三分钟就能观测到一次撞击，其中的奥秘总能被我们找到！”
一旁观摩的洛已经看呆了，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超过一光年的巨大金属环，一截被斩断的古神触手，还有黑洞……
“苏云老弟，你们有多少把握？”
“不知道，但科学研究不就是这样吗？在无数的不可能中找到可能。”苏云浅浅一笑道：“希望我们还能有足够的时间。”
……
如此，两万五千次撞击过后，苏云终于是发现了一点端倪——来自空间的波动。
事情是这样，为了测量撞击对古神触手本身的影响，苏云用空间曲率探测器将整个古神触手覆盖，确定了顶底夸克之间的强力就像是弹簧，也就是说顶底夸克并不是完全被钉死的，强相互作用力处于震荡状态，像是弹簧床似的，维持着动态的稳定。
所以古神触手可以在拥有极高强度的情况下还具有一定流动性。
同时也发现了极其微小的奇异空间波动。
而且这个波动细小且连续，像是一串密集的泡泡在水面接连爆裂产生的那样，并不是撞击出的黑洞导致的。
而且黑洞导致的空间波动也被探测到了，极为清晰，和黑洞的行为具有高度的同步性。
排除微型黑洞的空间波动干扰后，苏云确定，这种奇异的空间波动是从撞击点传来的。
又是上亿次撞击之后，苏云确认了这种异常的原因。
每次撞击的时候，总会有细小的空间泡被释放出来，而且是微观尺度的，这些空间泡在与宇宙空间融合的时候，就会产生细小的波动。
而且这些微观空间泡的数量是与出现的顶底夸克数目是完全契合的！
苏云有理由相信，空间也是古神触手的构成组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古神触手在法线方向上会有百分之百的反射率，其他角度的反射率则为零。
因为斜着的入射光都被空间折射，融入了触手物质深处。
物质、灵气、神魂力量，乃至是空间本身，都融合到了一起！
而且体积被极致压缩，就算是夸克，也因为空间的作用，在微观宇宙显现的大小又被压缩了好几个数量级，远远小于普通的光子！
光子在倾斜角度上能被吸收，完全是因为空间的扭曲， 强行将其吸了进去！
这便是古神触手上切实存在的，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