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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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尘埃落定，被封存在姜璃体内的怨气也在忘川中被洗净，洗去一身污秽，整个人宛若重获新生。
拗不过姜璃的追问，姜砚这才透露，他其实一直都在，从始至终，他们经历过的所有的事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直到此时回忆从前，姜璃突然明白了，之前很多疑惑因为有他突然就说得通了。
在离开蛇沼西王母宫时，她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随后黑瞎子就找到了望归，望归就是姜砚曾许诺的，凯旋时送给她的小马驹。
之后长沙古墓中，她最后以身镇压祭台，濒死朦胧之际，看到了阿兄的身影，当时她只当那是幻觉，如今却也被姜砚证实。
当时为了保住她的命，姜砚无奈只能铤而走险，直接将那些怨灵引进姜璃的身体，以此重新催生的身体。
而后在广西神龛店追捕莫锦婳时，也是他在最后时刻出的手，以及当天夜里，姜璃看到自己窗外有人，那人也是他。
如此细数下来，才发觉到，他竟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从不曾发觉到。
要不是当时看到他留的字条说有救命的药，而后在长沙黑瞎子就给了自己药，姜璃恐怕永远也不会有这些怀疑。
“所以说，小长乐你当时根本就不确定他是不是你阿兄，然后你就铤而走险，往忘川河去？”胖子听得心惊胆战，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想起当时她义无反顾冲向忘川河时的样子，到现在依然觉得慌乱。
姜璃有些心虚，随即目光不自觉瞥向对面坐着的无邪，却没发觉到，自己左右两边坐着的人，目光一个比一个幽怨，张启灵直接在桌下握紧了她的手，手心发凉，心里更是惊得透着寒气。
“我那，我那是有把握的。”是被拆穿了但依然嘴硬的人呐。
众人一脸不相信，黑瞎子的表情尤为明显，“小郡主什么时候还做过有把握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臭瞎子别拆我台！”姜璃愤愤道。
凶巴巴的样子，一点不像刚刚劫后余生，对比之下，他们似乎才更像是，瞎子点了点头，顺便还做了个拉上嘴上拉链的动作，乖巧异常。
“所以天真，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小长乐？还死死捂着小哥的眼睛，我当时看你就跟中邪了一样！”胖子这会儿总算是记起了当时无邪的异常，他激动得拍了下桌子，引得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无邪一哽，哪里会想到这话锋突然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有些心虚得抬眸，却正好对上同样心虚的小姑娘。
两人相视一望，这才发觉，大家居然一个比一个心大。
“我那不是中邪，我当时心里也，也害怕，因为长乐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围几人，几人眼中的探究促使他继续说道：
“她叫我，看好小哥。”
无邪至今还记得小姑娘拥抱自己时，在自己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叫他看好小哥，当时我一听到这话他心中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小姑娘大概是要做出些不要命的事来，可当两人松开时，他却看到了小姑娘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这才意识到，这其中或许有诈。
看好小哥，是担心张启灵会阻止她的计划，这件事不告诉他，也是因为他会担心，从而反对整个计划，不告诉胖子，大概是知道的人越少越真实。
无邪不知道姜璃到底有什么计划，可在那一刻，他却破天荒的参与到了那豪赌之中，不过庆幸的是，这一回他赌赢了。
无邪的确很聪明，将姜璃的心思几乎猜了个十成十，只是有一点他没猜到，又或是他猜到了却不敢说，姜璃身赴忘川的确有要引出姜砚的意图，可若计划不成，她依然会身陷忘川，她早就做好了结束一切的想法，只不过姜砚真的出现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仅凭一句话，就能冒这么大的险，看来无家教给你的，还真是不少。”张日山话里有话，在刚刚无邪讲述来龙去脉时，脸已经越来越黑，如今更是面色带着几分阴沉。
眼见无邪开始被众人围攻，姜璃真心替他捏了把汗，然后在心底为他默默祈祷，毕竟她现在但凡多说一句，一会儿枪口指定对着她。
原以为自己的心思不会有人猜到，偏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没有一个明说的。
“姜璃。”张启灵微微俯身，贴近了她的耳畔，话语带着清冷，却又满是掩盖不住的柔意。
小姑娘闻声转过来脑袋，正好对上了他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只此一眼，她就明白了，张启灵知道了她的意图，并且在询问她，那眸中的关切，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她甚至能从中看到几分占有欲。
那目光看得小姑娘心中一片柔软，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好想抱抱他亲亲他，不过现在只能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慰道：
“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小姑娘说这样的话，似乎早没了可信度，毕竟每次她都这么说，但下次还这样，张启灵早就习以为常，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上一世用命格换回来的人，他如何会不相信？
“咳咳——”
两人正眼神纠缠，浓情蜜意之时，一声咳嗽声伴随着背后一阵发凉，叫姜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瞬间坐直了身子。
她怎么忘了，姜舜之还在！？
姜砚目光幽怨，看着张启灵的眼神更是带着敌意，不是那种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敌意，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成功泡到我妹的敌意……看姜璃的目光更是恨铁不成钢，上千年了，还真是一点没变，专情得很啊！就逮着一个喜欢！
“小姑娘家家，大庭广众之下，收敛一些。”姜砚板着脸说。
姜璃却哼了一声，一副不做对就不开心的样子，直接将她跟张启灵十指相扣的手举了起来，像是在示威一样说：
“我们已经成亲了，就不是小姑娘家家，阿兄你得理解我们新婚燕尔，难舍难分！”
小姑娘的话一出，瞬间叫众人傻了眼，黑瞎子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姜砚被气得差点起身掀了桌子。
自从小姑娘醒了之后，就开始翻起了旧账，姜砚理亏，小姑娘问了许多他又死守不开口，以至于两人现在见面就掐，跟从前在王府时一模一样。
“我不同意！”姜砚气急道。
“反对无效！”姜璃直接顶撞。
姜砚：妹妹不听话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