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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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轩这边
碧桃走了进来，笑着对柳然说道
“夫人，晓家那边来消息了，说是约了明晚在城外赏枫亭相见。”
柳然问道：“她答应了？”
碧桃颔首：“是她自己想要找随身侍女的，若是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也算不得诚心！”
柳然笑：“没想到有一天我送出去的人，还能再帮我一次。”
桑榆不解道：“就算没有晓家的事，颜鸢也一定会赴约的吧！”
碧桃骂道：“你怎么这么蠢，那若是颜鸢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想好好待在王府，不再理会那个人呢？毕竟多年没见了，那点子情分还不知道能剩多少，既然做了，自然就要做的周全，让颜鸢无论想不想见那个人，都是去见那个人！”
柳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
“就算你好了又能怎么样？想在王府跟我争，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碧桃，明晚你在晚饭前将书信送到，夜里我会带着王爷一起看这出好戏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
次日黄昏时分，颜鸢在冬雪和冬雨的打扮下，低调又很郑重。在整理头发的时候，冬雪道
“王妃，本来这个事情，您是可以不用出面的，晓家来了这么一出，奴婢总觉得有些奇怪！”
颜鸢道：“原因你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三嫂想借着此事羞辱于我，我猜都能猜到，今晚晓月肯定在！”
冬雪又道：“若三夫人真的如此做了，还望王妃不要和她起冲突。”
“我明白，我的目的是要将红袖带回来，如今红袖的身契在他们手中，他们不放人，就算是二哥也没办法！”
冬雪一边给颜鸢挽头发，一边无奈道
“三夫人性格刚硬却又任性，这样为难您一下又有什么用呢？”
颜鸢笑：“看我痛苦，至少她会觉得开心些！不用担心，我不理会就是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冬雨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面上似乎有些不好看！
“这是怎么了？出了一趟门，垂头丧气地就回来了！”
“不会是今晚事情有变吧？”
冬雨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随即道
“刚才进门的时候，秦玉说要我将这封书信交给王妃，可我一个时辰前，才看到他从碧玉轩出来，所以总觉得这封书信有些蹊跷。
但是我又不知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又不能不给王妃，这才一路感到为难！”
颜鸢笑：“一封书信罢了，有什么好为难的？拿给我看看！”
冬雨上前，将书信递给了颜鸢。
不知是不是担心有人偷看，这封书信竟然是用蜡密封着的。
冬雪看到封蜡，目光有些明白地看向了封雨。
颜鸢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径直将书信撕开，细看里面的详情来！
看过后，颜鸢微微蹙了蹙眉！
冬雪漫不经心道：“写的什么，王妃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颜鸢倒是不在乎一般，将书信递给了冬雪。
“是某人要约我出去一见！”
冬雨和冬雪心中都咯噔了一下，冬雪接过后，手竟然都有些抖的，有些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地觑了颜鸢一眼，见她面上还算平静，这才拿起来看。
看过后，冬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望着颜鸢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王妃，打算怎么做？”冬雪小心翼翼地问道，捏着纸的手都微微有些发白！
颜鸢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人了，我不想见，今晚我还要去办正事呢，这封书信，你们要留就留，要烧就烧了吧！”
冬雨和冬雪对于颜鸢的反应都有些震惊，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思量颜鸢的这句话中又几分可信的。
但见颜鸢已不再理会这份书信，冬雪也镇定下来，将书信递给了冬雨，示意放在一边吧，怎么处理，等今晚后由王妃处置！
王府了望楼上，柳然正在和萧玄坐在案几上坐着用膳。
夜里的风有些微凉，夜色更是像化不开的墨水，点点灯火像是黑幕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
了望楼是王府最高的一处高阁，四处是围栏，挂着珠帘，是登高望远，夏夜纳凉的好地方。
站在这里，王府中的所有地方都能尽收眼底，便是远处的城中，也能看到灯火辉煌。
萧玄沉吟不语地吃着菜，身后的更漏缓慢滴落。
柳然的目光扫了一眼，手上仍旧给萧玄布菜。
夜色旖旎，柳然更是一身粉色，灯光下显得温柔安静。
“王爷，时辰快到了，虽然我很想姐姐能够好起来，但是更希望王爷能够体面！当然，我想姐姐断然不会如此糊涂，都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能不管不顾的一意孤行。
妹妹这样做，也是希望王爷心中能够安心，日后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才是我这个做妹妹最大的希望。”
萧玄望着夜里中牡丹阁的方向，眼神犹如这暗夜一般，幽沉静谧。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是天气尚不和暖，树干都还是光秃秃的，在风的吹拂下，树枝间打扰攀缠的声音很是清晰。
萧玄的手中就举着一杯酒，轻轻放在嘴边抿着，然而他似乎却尝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没过一会，秦玉走了上来，说道：“王爷，王妃说要出门，一时便回！”
柳然眼神愉悦，面上却不漏分毫，好似很惊讶道
“都这么晚了，姐姐可说是做什么？”
秦玉道：“王妃只说有事，很快就回来！”
柳然了然一般望向萧玄，似乎很是痛心
“姐姐糊涂啊，那个人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啊，竟然只是刚好一点就念念不忘，当年未出阁还好说，如今她的身份可是北凉王妃啊，姐姐怎么能一点都不顾忌呢？”
萧玄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只是起身时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杯中酒未洒，酒杯却好似醉了，竟然在萧玄起身后不久，碎成了两半。
柳然望着那酒杯，嘴角微微上扬！
颜鸢自己都没想到，今晚的行程会这么顺利，萧玄很干脆利落地就应了下来，而且还没有多问。
倒是冬雪有些谨慎道：“王妃，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是夜里出门，何不向王爷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