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了解真情况 才做后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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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柳常薪的发言是像柴鸿庆老师一样三言两语，聊表感想。但柴鸿庆的发言是由衷的心里话；而柳常薪的发言仿佛带有内心的忏悔、谦意、褒扬和鼓励。
说白就是，柴鸿庆的发言是针对大家进行的；而柳常薪的发言重点好像是针对林漠北进行的。
此时的林漠北对柳常薪的短暂发言又不太在意，而是故意与刘小萌窃窃私语，亲亲密密地谈论什么。柳常薪看此情景又仿佛不太舒服，有一种替女儿柳书瑶妒忌和吃醋的感觉。心里像有鱼骨梗塞，吞又吞不进去，吐又吐不出来。
他用手蒙着觜巴，压低嗓子问柴鸿庆说:“柴老师可否熟悉那位青年男子林漠北？”
“他到我们文化馆上班半年了，怎么不认识？”
柳常薪一听，马上惊讶：“啊？他这么年轻，在你们文化馆上班？……”
“是啊！他就是和那个姑娘刘小萌在一个办公室上班。重点主抓演出演唱的新歌创作。我们单位这对青年人配合得相当好，一起采风一起创作，一个作词一个谱曲。现在他们两位都可以独立创一首完整的歌曲了。可以说她们俩是真正的珠联璧合。”
“难怪，刚才馆长还说到他……看上去，他们像一对恋人……”柳常薪试探地说：“而且还很像一对夫妻……”
柴鸿庆不懂得柳常薪的心思，就把表扬和猜测一起说出来：“不愧是个画家，你眼力确实不错。我估计他们俩正在谈恋爱。这是自然规律。人大了没有羁绊，该恋爱就谈恋爱。这是青年人正常的事情。”
柴鸿庆一句平平常常的话，无意间令柳常薪听得很不自然。仿佛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失误与内疚；因为误判了林漠北的深沉内涵和人生轨迹，导致有意无意葬送了女儿的美满恋爱婚姻。虽然说现在女儿柳书瑶还在就读高中，但是总有一天要嫁人。当初柳家夫妻发现女儿和林漠北正常来往，作为父母总是百般刁难，再三阻碍，到头来究竟是对还是错？想到这些问题，柳常薪不知道要如何挽回女儿和林漠北的关系。其实不挽回也罢，就怕女儿偏偏吊死在一棵树上，发现林漠北另有新恋，受不了产生邪念……
眼前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散会了。文联主席最后概括和展望几句，大家就到一家国营饭店举行简单聚餐。
在这二百米左右距离的漫步途中，大家边走边谈，热热闹闹，只有柳常薪心不在焉，一直悄悄观察着林漠北和刘小萌的一举一动。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观察到的结果，那就是：亲密。
在群英举杯碰杯过程中，大家自由选择目标与对象碰杯、问候、祝贺。林漠北也这样做了，但他在柳常薪的份上，一直是若无其事，充满了离心力。
此时，柳常薪多么希望林漠北端着酒杯来碰一下，说几句示好的话语！但是他的希望变成了失望。他心里很纠结，想主动去与林漠北碰个杯说几句话又显得太掉价。
怎么办？他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来……
他问身边的柴鸿庆老师：“既然林漠北这个优秀青年在你们文化馆上班，那你对他一定了解。他除了写作歌曲，对绘画感不感兴趣？”
柴鸿庆老师脸一歪，眼睛一鼓说：“他对绘画也很感兴趣哟。他常常到我办公室来‘取经’，说他是受到外公杨艳高的影响……走，我们过去介绍你一下……”
柴鸿庆带着柳常薪走到林漠北身边就说：“林漠北：我介绍你认识一位响当当的画家柳常薪老师……”
林漠北早就认识了柳老师。他还得到过柳老师的一幅画呢。但是既然柴鸿庆老师这么说，他也就暂时不提过去事情了，假装高兴地说：“谢谢柴老师和柳老师！那我就顺便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酒，希望多多指教……”
三人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柳常薪顺便暗中示好：“林老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有机会也到柳家寒舍来玩玩……”
林漠北也握着酒杯鞠躬一下说：“只要柳老师瞧得起流落江湖的小字辈，我一定登门拜访……”
柴鸿庆不知道林漠北与柳家早已认识，就点点头对他说：“柳老师家也有一个写写画画的好姑娘叫柳书瑶。你们认识以后还可以互相交流，互相鼓励，一起进步。要不哪天我带起你去？”
“嘿嘿，到时候再说吧……”
柳常薪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思考问题：或者林漠北不会再去柳家了，因为柳家不知道一些情况，曾经拿脸色给他看过。再说有一次柳书瑶过生日，来的朋友和同学不少，但柳家偏偏不喜欢林漠北。
记得当时林漠北还提着一个大蛋糕，抱起一把漂亮的鲜花。这本来是件好事，但柳家两个大人仿佛看穿林漠北手里的玫瑰花是带刺的，不怀好意，就现场直播，叫他提着蛋糕和抱着玫瑰花离开柳家。
柳书瑶着急了就叫唤父亲：“爸爸……”
柳常薪乜斜女儿一眼说：“什么？你年轻，还不懂……”
柳书瑶无奈，就跑过去与林漠北站在一起。母亲张华萍马上对林漠北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一来我家就把女儿逗坏了……”
林漠北无奈，微微摇头，就只好把礼物递给柳书瑶，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柳家夫妇俩不相信林漠北真的会走，实际他已经开门。两个大人面面相觑一会，觉得有些愧疚，就出门去把他挽留下来。
在燃蛋糕蜡烛时，其他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在为柳书瑶唱《生日歌》，林漠北却无动于衷。他眼簌簌看着场面的进展，自始至终没有说上一句话。柳常薪夫妇俩看到林漠北很可怜，就索性打个招呼离开现场去卧室，林漠北才逐渐说起话来……
柳常薪从如梦如幻的往事中回到现实，发现会议聚餐的热闹场面进入高潮状态。他眨巴眨巴眼睛，对林漠北说：“哪天你来玩玩，或许会感觉不一样……”
林漠北点点头想到：莫非柳家的屋子重新装修过了？否则怎么会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