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耗子爬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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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期，对林漠北来说相当特别。从大年除夕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前，他仿佛都是在心里复杂矛盾中度过。尤其是他从县城文化馆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是严重失眠。
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例如在寨子上从来没有看到过李翠花。不知道其父母是怎么样躲藏她的，林漠北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好像这个姑娘在与世隔绝一样；柳书瑶虽然与自己接上关系，但她守口如瓶，从来没有暴露李翠花的具体情况。
当然，林漠北并没有过度念旧李翠花，但一个寨子的人，又是街坊亲和结拜知音，有必要关心和问候一声。实际林漠北是自作多情，因为对方故意隐藏行迹就主要是避开他，以便努力学习，考上高中。
前两天和柳书瑶在县城外一别，转眼到农历正月十三。两天后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根据预约，柳书瑶很快就要来乡下。但李翠花销声匿迹，柳书瑶来了不可能白天晚上都和林漠北待在一起呀？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林漠北很想写封书信寄回去，劝说柳书瑶暂时裹足不前，开学后再漫游春暖花开的自由天地。但写信之事为时晚矣，恐怕信没寄到人都来了。
遗憾的是，李翠花不在，柳书瑶一到，林漠北一个男生该如何应付？
还有最近以来，林漠北的事务很多，要么是初中同学来玩，要么是高中同学来访，要么是曾经下过骨科药的患者来拜年。
还有最矛盾的一件事情：以前母校抵簸中学邀请继续任教，但他没有同意；现在外公又鬼使神差建议他去文化单位锻炼，最后能不能成为事实不敢肯定。倘若元宵节后顺顺利利去报到上班，又如何对得起母校抵簸中学？想到这些，他想去抵簸中学同校长和老师们说明情况，又怕最后出现特殊原因去不成文化馆。
怎么办？
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抵簸中学一趟，顺便看看住校的校长等几位老师。否则柳书瑶一来就没有时间了。
主意一定，他就走出家门下到矿区，乘坐小花车到煤仓，转到抵簸中学。
走进校园内，他发现初三年级正在补课。林漠北抬高脑壳看一下，发现是校长讲话。
他以为校长没有看到自己，殊不知校长马上开门走出来了。校长与他寒暄几句后，就请他给初三年级的同学上一节拉杂课。
什么叫拉杂课？就是拉拉杂杂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内容健康向上，积极进取，能激发同学奋斗豪情即可。
林漠北走进教室，发现百分之九十的同学都是老脸孔，因为这一届是林漠北读初三时的初二年级。只有少数几个人是陌生面孔。
那么林漠北登台讲什么呢？以什么为中心？干脆就从去年的《眷念母校》演出活动开始，讲到文艺爱好……最后落脚点是多读书，增强自身内在能力……
林漠北说：他现在不是高谈阔论卖弄自己的时候，只是老面孔相遇，简单聊聊。作为时代青年，每一个人都有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责任和义务。
林漠北在进入这所母校以来，每天除了学习好课本知识外，就是大量阅读课外书籍，尤其是文学书籍。这一点学习心得，肯定对眼前的同学们有用。
读书可以增长智慧，可以开阔视野，可以了解历史，预测未来等等。因此，林漠北也希望大家努力读书，尤其是多读健康向上的励志书籍。
此外，初三同学只有半年就要迎接中考，林漠北希望大家努力学习，考上高中。倘若是考上县二中，那么大家又是未来的同学了。最后，他预祝大家未来中考成功……
下课后，同学们对他依依不舍，问长问短……
林漠北与同学们交谈一会，请校长考虑退出宿舍的问题。
校长没有同意，而是继续为他保留曾经工作和休息过的斗室，使林漠北无论今后在哪里学习和工作都常来常往。因为学校领导和老师都相信林漠北总有一天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学校为他保留一间斗室，希望他未来赠给学校若干个教室……
林漠北听到校长这么一说，非常高兴。那么他若是能去文化馆上班，就不怕抵簸中学这所母校有什么看法了。此外，校长的诙谐语言同时也给林漠北增加了很多压力。他想：要达到帮助母校的目的，只有努力积累知识，发展强大经济，其它无别。
大家到办公室开开心心畅谈一阵，林漠北才进入斗室怀旧一番，最后高高兴兴告别母校回家。
林漠北回到家中，突然发现贵客临门。
这个贵客不是别人，就是前几天与林漠北预约来此玩玩的高中老同学柳书瑶。
林漠北看到柳书瑶提前到来，感到惊奇和惊喜。柳书瑶不是说过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才来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提前两天到来？
柳书瑶的突然到来，林漠北有事外出，是林母杨秀琼高高兴兴接待她。
林漠北一问情况，才知道柳书瑶的提前到来是征得父母同意的。老人希望她开开心心玩两天就回去准备开学上课。
奇怪，以前柳书瑶的到来，林漠北的母亲杨秀琼总是隐藏着不愉快的心情；今天她的到来反而引起杨秀琼的极大高兴。这究竟是为什么？
吃晚饭时，杨秀琼既把柳书瑶当女儿看待，又把她当高人贵客来看待。她时不时亲亲热热地频频夹菜放在对方碗里，弄得柳书瑶不好意思……
饭后，杨秀琼说：“林漠北！你父亲不在家；我马上也要带着妹妹林漠兰出门去那边寨子办事。今晚我们可能不回来了。你们去看看李翠花在不在家，叫她来和你们做伴。看好家，别让强盗进家来……”
林漠北没有识破母亲的意图，就说：“妈妈：我们听说李翠花不在家，但是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强盗进家来的。”
柳书瑶一听，感觉有些蹊跷，为什么林漠北的母亲偏偏在今天晚上有事？
农村有句俗话：猫猫不在家，耗子爬泥巴。那么今天晚上林漠北的家人都不在家，会不会有耗子来爬泥巴？
当天晚上，林漠北和柳书瑶果然看到耗子来爬泥巴了。当今农村，大多数是灰浆泥巴墙壁和茅草盖房。由于没有猫猫，放肆的耗子到处活动，令柳书瑶感到有些可怕。她紧紧靠近林漠北坐着，仿佛在寻求保护……
大人不在家，他们谈吐自如，天上的，地下的；校内的，校外的；学习上，生活上；理想与奋斗；现在和未来……他们唯独没有谈到青春与爱情。仿佛这是青年男女最敏感的字眼，也是一条暂时不可夸越的红线，最好彼此保持距离，避免走火入魔……
他们畅谈一会，林漠北说悄悄去看看李翠花在不在屋，若在就低三下四请她来一同畅谈，打破一部分僵局。
柳书瑶死死逮住林漠北的手说：“别去了，她确实不在屋……”
“你为什么知道？”
“她已经从外县转到本县城一所中学来了，现在正紧张补课。她也计划报考县二中，”
此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林漠北见柳书瑶有点困顿就说：“怎么样，你去休息吧？”
“我睡哪里？”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和妹妹的床铺由你选择一处。”
“那……好吧，不用看了，我就睡你的床位。”
“我的床铺有些汉味哟？”
“我喜欢……”
林漠北带着柳书瑶走进堂屋后面的小屋，安慰她好好睡一觉，明后两天都去春天的田园里潇洒一番。
柳书瑶微微摇头，仿佛没有兴趣。
林漠北感到奇怪，对于游山玩水来说，柳书瑶都很喜欢，但此时她怎么表示不愿意？这个桃子一样成熟的姑娘，不知道此时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林漠北给她把被子拉开铺好，就说：“那你休息吧。”
林漠北刚刚撤脚，她就拉住他说：“我怕耗子……”
“放心，小耗子不会来侵犯你的……”
“那也不一定。这样吧，你坐在床边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林漠北点点头，她又说：“那就关灯吧，节约电费……”
“没事，只开一颗25瓦的电灯要不了好几个钱！”
“可是，这样亮着电灯我也睡不着呀？”
林漠北一听，觉得言之有理，就准备关灯。他刚刚把电灯关闭，柳书瑶就情不自禁地双手轻轻揽住他，再用力一搬，一起倒在小床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人猝不及防。那么林漠北究竟是喜还是忧？在漆黑的夜晚里，一对青春勃发的青年男女在一起，将是如何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