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聚室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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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期间，对林漠北来说，时间是很充裕的。中考好消息不错，升高中指日可待；代课考试后成绩又优秀。在此情况下，林漠北的心情当然很愉快。是同学之间互相走访的好机会。
那么走访哪家呢？这么多同学，走得过来吗？
此时，他突然想到了柳书瑶和李翠花。
自从那天两位小天使在水淹坝不知不觉地悄悄一别，一晃又是多时了。与其说走访其他同学家，不如走访这两家，顺便看看她们两位在屋里没有？那天她们不声不响地离开，过后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原因又是什么？
林漠北先到自己老家找同寨同校同学李翠花，但结果很是失望；其父母亲还是含糊其辞，遮遮掩掩，不像当初那么热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漠北问自己的母亲，但老人只是微微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由此看来，他们好像是故意回避自己。
林漠北想去城里柳书瑶家寻找，但情况不明，又怕其家长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林漠北只好收敛了一连串的想法，彻底把她们忘掉，一心一意看书学习，安安心心去读高中。
如果说要问林漠北这个假期走了那些地方，那么回答就是一个问题：学校和老家之间。他一会去学校和闸门房那幽静的环境里看书；一会又返回家中来协助父母进行生产劳动，当然还考虑再办夜校的事情。
他到学校去的这一天，突然听到一些满天飞的好消息：一是他考上高中已成定局；二是徐校长代表抵簸中学对他留校填表代课任教的问题已经纳入学校的议事日程，并对他期望很高。
学校这样做，仿佛是在抢人才。倘若林漠北远走高飞，就难以回到娘家来了。
无论什么人，在人生发展旅途中，遇到双喜临门是好事，但这两个好消息对林漠北来说是一种考验。两个消息不是分开时间来，而是齐头并进，无法资源共享。就像鱼肉和熊掌不能同时兼得一样，只能二者必具其一。这样一来，无论他怎么选择都是顾此失彼。
怎么办？
此事非同小可，自己无法作出决定，必须聚室而谋。请父母亲和外公等一同帮忙参考，供他作出最后选择。
这个聚室而谋不是马上，而是在继继帮助老百姓扫肓的过程中进行。因为家乡的老百姓对他的继续扫盲活动太渴望了。
回顾扫盲历史，他已经进行过三次了。笫一次是在小学毕业前夕；第二次是在就读初一和初二之间；笫三次就是现在。
林漠北计划三盘定输赢，结束他学生时代的扫盲活动。以后有经济实力再来投资建校，开工资请文化人出面扫盲；若无经济条件，就只能是纸上谈兵。那么这次扫盲就是他人生扫盲过程中的最后句号。
不过林漠北早已坚定信念，总有一天是个不简单的有钱人。投资建校一定要实现。他在小学、初中阶段学习做些小生意，就是未来挣大钱的前奏曲。
倘若从小不锻炼做小生意，今后就不一定会做大生意。现在不积累广泛的知识，未来就难以驾驭来自四面八方的问题。
当然，以上所述也要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定。现在这个假期的扫盲正按计划有序推进。
在扫盲过程中，有些学员还念念不忘地提到杨艳高老师。说明时隔久矣，大家对杨艳高老师的印象依然很深。
杨艳高影响不浅，他像一块压仓石，帮了外孙林漠北很多大忙。
现在，林漠北依然要请这个70多岁的老人出面，在大家学员面前站一站，看一看，讲一讲。这不但增加林漠北的信心，同时也增加学员们的信心。
这一天，杨艳高老师被请来了。他不但在扫盲活动中为学员打气；还对林漠北下一步棋怎么选择怎么走，起到举足轻重的参考作用。
当天晚上，参加扫盲的学员刚刚散尽，里里外外一家人就济济一堂，开始对林漠北下学期这一步棋的选择进行商讨，也就是聚室而谋。
林漠北把近来遇到的两件喜事一讲，马上引起老人们的高度关注。大家议论纷纷，好是热闹。
父母亲的观点一致倒向缀学任教。因为读完高中还需要一笔资金，恐怕难以承受；读完高中还要考大学，一是怕考不取，二是怕经济压力大，难以支撑。既然现在有人留校填表上报任教，那么这吹糠见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说归说，但林茂芝和杨秀琼既然把老外公都请来了，还得听听他的意见。林茂芝也抱着侥幸心理，猜测外公也会同意吹糠见米的事情。殊不知，老人一开口，就持反对意见。
外公杨艳高的观点是继续升学，就读高中，扩大林漠北的知识面。
这位老人见多识广，了解很多青年人的奋斗史。他觉得林漠北的前途问题非同小可，要认真考虑，万万不可草率从事。
林茂芝一听，有些出乎意料。当初他们以为老人的观点与自己的大同小异，起马会叫林漠北抓住迎面扑来的机会，早早投入到代课工作行业中，一个月几十元钱的工资，先捞到手，再等待时机考转正成为正式教师。
林茂芝提醒说：“外公是否在这个问题上认真考虑一下？”
杨艳高摇摇头，不予认可。同时他还提醒林漠北：不能被校方早早被骋用的好事冲昏了头脑，要三思而行，丢卒保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高中为跳板，理想通天涯，大展宏图。
人的学习像登山一样，不登山看不到风景；登山越高，看到的风景越美。
根据多种情况表明：林漠北读完高中考大学是前途无量的，不要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迷住了去路。
这叫一叶蔽目，不见泰山。
倘若有朝一日林漠北从最高学府学成归来，即使不分配工作，发展经济的前景也会更加广阔。
一个人要有大智慧，大眼光。倘若林漠北放弃高中，早早进入中学的代课状态，那么他整天就是以学校工作为圆心，以方圆十几里、几十里的工作关系为半径转悠画圆。这与千里马系在槽枥之间拉磨有什么区别？
相反，一旦千里马奔驰在万里草原上，那前途有多大可想而知……
所以，根据分析，杨艳高暂时不支持外孙林漠北被抵簸中学骋用代课谋求转正的观点。他支持林漠北就读高中，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翱翔在万里蓝天。
读书的目的是储备能量；不是为了考个工作。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要大刀阔斧地去干一番事业。
杨艳高说：“林漠北不是扬言要在经济上突飞猛进，当个大老板吗？但他若是像我一样已经选择当了民办老师，整天纠缠在别人视野里的工作关系上，哪来挣钱的时间？没有大派头的金钱支撑，那么老板形象又从何而来？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再好好三思……”
此时，林茂芝和杨秀琼面面相觑一会，又慢慢满脸堆笑。他们听了外公的分析，感觉突然心胸宽阔，豁然开朗，微微颔首……
林漠北明白大家议论的结果，就马上倒了三杯茶水，先递给外公，再递给父亲，后递给母亲。这样，聚室而谋就算完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