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无微不至伺候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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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在林漠北家的地炉火上摆起一张四方桌。四方桌刚好把高出地平线略尺的地炉火盖着。桌上摆放着作文纸。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分别坐在四方桌的三面，各自静静构思和写作与千年古树有关的作文。
林茂芝和妻子杨秀琼知道三个读书人在写作文比赛，就离开这间屋子，到柴火边去烤火休息。
非常高兴的林漠兰一会跑过去，一会跑过来，在两间屋子之间通风报信。
一个小时后，三人的作文都写好了，彼此互相监督，不准检查，不准加字减字，马上折好封存在一张报纸里，用浆糊封口，计划翌日前往纸厂拜访杨艳高老师，并请他帮忙点评三篇作文的成功与失败，排出名次。
第二天中午，三人结伴出发了。林漠北手边经济宽余，一个人花1元5角钱在矿区小卖铺买起3封点心，代表三人的共同心意。
一路上，他们谈笑风生，脚踩轻云，很快到达纸厂寨口。他们猜测此时杨老师在干什么，会不会想到三个弟子结伴去看望他？
三人猜测此时杨老师可能在颇有雅兴地写书法或者绘画。但林漠北等三位同学到了目的地却大吃一惊......
原来，杨艳高老师生病躺在床上好多天了。
院坝里还坐着几个前来看望他的亲戚朋友。
林漠北在院坝里听到外婆介绍后，心里马上难过。柳书瑶和李翠花看到林漠北难过，也马上难过起来。
三人正准备进屋到床边去看望，但林漠北的外婆阻止说:“先坐下等一会，儿子正在用热水给杨老师擦抹身上。”
林漠北沉默好大一会，终于打破沉闷的空气。他问道：“外婆：我外公是生什么病？”
外婆也坐下来，唉声叹气地说：“哎！他得的是头脑血管炸裂。到县医院去治疗回来，他大脑的神智已经清醒了，手脚反而不方便了，整天要人伺候......”
一会，杨秀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看在场的亲戚朋友一眼说：“哎呀，麻烦你们大家亲戚了，老远路程地来看望。现在可以去看一眼了，但要分批分期进去看，那间屋子太小.......”
其他亲戚朋友听到杨秀峰这么一说，陆续错开时间起身去看望，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暂时按兵不动。
林漠北对杨秀峰说：“舅舅：我外公生病，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家一下？我父母亲都还不知道。要是我们不来遇着，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杨秀峰坐下来摸一下林漠北的脑袋说：“外侄——林漠北，不是我们不告诉你们家，是没法告诉；再说你外公一得病，我们就马上请寨上人帮忙，绑起滑竿就把他送进县医院。医生说，要是去晚一步恐怕就不得人了。”
柳书瑶插话说：“天啦，这太危险了.......”
杨秀峰继续说：“但你们今天来也好了，看他一眼，他心里要愉快些。既然人好转，那么你父母亲来不来看就没关系了，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活路太忙。”
林漠北马上站起来说：“好，那我们马上进屋去看望外公一眼？”
杨秀峰摆摆手说：“先不急，等其他亲戚朋友出来一会再去，因为老人连着说话很吃力。”
其他亲戚都出来了，再过一会，林漠北等三人才在杨秀峰的暗示下进屋去看望。他们走进去，感觉屋里有股香水气味，知道这是杨秀峰的好主意，因为老年人生病倒床都有一些怪味，用香水把怪味抢走，客人坐下去就会显得谈吐自然。
这种情况，林漠北已经遇到两家人了。其中另外一家就是他就读中学附近的那户骨断患者人家。
林漠北等三人的脚步很轻。他们走进屋里，根本没有惊动杨艳高老师。
此时杨艳高也在平躺着闭目养神。
林漠北轻声喊道：“外公！外公......”
林漠北的外婆走进来，轻轻摸一下老伴的被子说：“林漠北他们来看你.......”
杨艳高没有反映，片刻老人又说：“你听到没有？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来看你.......”
杨艳高慢慢张开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林漠北......柳书瑶……”
老伴补充说：“还有李翠花。他们还给你带来3封点心......”
此时，三人低着头，异口同声喊道：“杨老师.......”
杨艳高很想坐起来，又被老伴轻轻按躺下去。他微笑着说：“哎呀，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三人.......会结伴来.......看望我........”
柳书瑶微笑着说：“杨老师：我们不知道你生病，一没带钱；二没带礼物，惭愧.......”
杨艳高有气无力地说：“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你们三个小青年......一起来看望我......比其他亲戚朋友来看......更珍贵；更有意义......也能减轻我的病魔和......思想负担.......”
李翠花说：“希望杨老师早日康复。”
杨艳高回答：“多承你们......好咯，你们出去坐......屋里有点臭......”
柳书瑶马上说：“多坐一会，我们不怕。”
林漠北接着说：“外公，你别多想。从现在起，我们来伺候你几天.......”
杨艳高摇摇头持反对意见：“不行.......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你们是学生？？你们不要担心我.......”
柳书瑶使个颜色，三人把小东西放在杨艳高老师的床头书桌上，就马上干起活来。他们有的扫地，有的抹床缘、桌子和板凳。在外婆的寻找下，搜出一些衣服来放在大木盆里；柳书瑶和李翠花又从床脚搜一些鞋子出来放在不大不小的洗脚盆中。三人一起抬着这些东西去河边清洗。
林漠北的舅妈见状，马上阻止，但还是没有控制住他们。
两个多小时候，他们几人抬起洗干净的东西回来了，马上扯在竹杆上晾晒着；至于鞋子，是摆放在矮石墙上晾晒。他们洗完了第一回合，又搜洗第二回合。这次洗的不仅仅是杨艳高夫妇的东西了，还有他们一家其他人的东西。
亲戚朋友和杨老师的寨邻看见，都夸奖他们三人很有孝心.....
此后，他们三人像站岗一样，随时守候在杨艳高老师身边，有的帮忙倒开水；有的帮忙喂药；有的帮忙用手绢擦口水和鼻涕。他们还随时问杨老师想吃什么东西。
大家吃晚饭之前，杨艳高的老伴端来两个土鸡荷包蛋，林漠北马上接过来吹了吹，递给柳书瑶。
心灵手巧的柳书瑶用三个指头握起汤勺少少舀着蛋花汤喂杨艳高老师。此时林漠北从床头轻轻扶着杨老师的后臂膀。无论是谁，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这给杨艳高老师增添很多温馨感和愉快感。
晚饭后，其他亲戚朋友陆续走了，但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依然在杨艳高老师的房间里自觉履行职责，他们随时对杨艳高进行无微不至的关心、问候和伺候。
当天晚上，林漠北直接是同杨艳高老师睡在一床；柳书瑶和李翠花也是在主人家休息，随时听从林漠北的叫唤。一旦有情况，他们三人都起来，帮助对方端屎端尿；喂水喂药，让多天来伺候杨艳高老师的其他家人好好地睡一个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