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得一庄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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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漠北起床一看，发现天气照样阴晦，是去牛坡上挖折耳根的好机会。他下到李翠花家叫二位同学来自己家吃早点，再去进行昨天的活路。
饭后，一男二女三位同学又带着劳动工具出发了。地点，仍然是看牛坡上；干活，又是挖地二尺。
寨上人见林漠北挖折耳根去赶过一趟市城回来，现在他又带起两个姑娘继续如此，猜测这个季节的折耳根价格飙升，就照葫芦画瓜……
从今天开始，到看牛坡上去挖折耳根的女人和男女青少年不少。坡上，到处有人打呜吼，到处有锄头落地唱大戏的声音。甚至有些过路的大男人无聊，就逗趣挖折耳根的老女人唱山歌取乐。有趣的是，看火牛的一男一女也在牛滚塘附近小山丘上对起山歌来。
林漠北觉得有些山歌不堪入耳，就干脆也唱起革命歌曲来。柳书瑶和李翠花明白林漠北的用意，也放开嗓子亮起歌喉，唱得应山响。
什么《日落西山红霞飞》《打把归来》《铁路修到苗家寨》以及京剧《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唱段都拉了出来。
这仿佛还不过瘾。他们见两个箩筐都快挖满了，就到四面醒目的一大块荒坝坝里舞起来、唱起来和笑起来。这把一些挖折耳根的青少年都吸引了过来一同载歌载舞，欢天喜地，显出新一代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唱着唱着，几人感觉黔驴技穷，就现编现唱、现炒现卖……
突然间，柳书瑶把赠送给林漠北的小诗也编成歌来唱：
不在一所学堂，
却在一架船上。
有人撑船船就走，
无人撑船任漂荡
……
李翠花一听歌词，感觉非常奇怪。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
柳书瑶反复唱几遍，达到抒发感情的目的了才停下来。
更加奇怪的是，柳书瑶的歌声刚停，林漠北又换一种腔调调乱唱起来了：
同在一个天堂，
又坐一块石上，
有人拉你你就走，
无人拉你我帮忙。
……
“你们两人唱的是什么歌哟！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李翠花越听越糊涂，深感莫名其妙。既然是乱编乱唱，为什么两个人唱的内容大同小异，而且又配得那么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漠北和柳书瑶都没有解释，让李翠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书瑶坐下来，摸摸胸口说：“我感觉好饿哟！”
是啊，昨天带干粮不觉饿，今天无干粮就感觉不一样，曹家与肚家不停地打官司。并且他们三人都有同样的感觉，才背起两大半箩折耳根回家了……
经过4至5天的辛苦劳动，他们终于有了很多的“战利品”。
这天下午，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将前几天连续挖来窑在煤灰里的折耳根都抠出来，全部送到寨脚水井边去冲洗干净。
他们将折耳根带回林漠北家，秤的秤秤折耳根，捆的捆折耳根，最后数一下共有126把，也就是126市斤。他们把这些折耳根分装4个口袋包，计划次日乘火车送进安水市城出售。
第二天早晨，林漠北给母亲要来上次挣的钱去赶市城。母亲知道林漠北是个听话的灵干人，就没有阻拦他，只是千叮咛万嘱咐：“钱很难挣。这都是你用劳力拼出来的血汗钱，因此要保管好，别让猫刁去了……”
林漠北点点头说：“放心吧妈妈，我们有三个人一路同行，不会有事的。”
林茂芝听到对话，走过来对儿子说：“你不是喜欢外公家的小收音机吗？你们卖了折耳根，看一个人分到多少钱。若是够买的话，你就买起一小台收音机回来做个纪念。这钱嘛，是身外之物，有多少都不够用。”
母亲又补充说：“你父亲说得对……”
林漠北高兴地回答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把收音机买来，很快就要进入初中学习。你们在家干农活累了可以听一下收音机轻松轻松。”
说罢，他们终干出发了，林漠北挑两包大的口袋包；柳书瑶和李翠花各背一个小的口袋包走出村口，去上火车直达安水市城。
赶集安水市城的这一天，阳光灿烂，气侯炎热。他们下了火车，就像顶着一个蒸笼走路，再加上挑的挑，背的背，要走完南街到大十字附近去登点，简直够呛了。林漠北像老将出征倒是没有什么多大感觉，柳书瑶和李翠花是第一次进大城市，感觉像是下地狱，十分难受。
说来也怪，一个大城市却没有公共汽车，只有大声喊叫拉客的人力板板车。林漠北马上与一个“老板”讨价还价。
按照口袋包的数量与重量，4个口袋包需要8角钱拉到大十字西大街，但最后讲定全部为5角钱。就这样，他们把口袋包包放在大木板车上，就摇脚甩手地跟着人力板车往城里走。
到了西大街菜场，他们发现卖菜的人很多，摊点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有空位。他们几经周折，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摊位停下。并且柳书瑶和李翠花还是站在后面看守三个口袋包包。同时她们也在看林漠北怎么做生意，从中取经。
林漠北当然很有经验，像上次一样仅拿出几把折耳根放在口袋包包上面。打瓮堆的人伸手进入口袋，就马上被他控制住了。
对方问价时，林漠北开口要价是2角5分钱1把（斤）。
本来“喊齐天还齐地”是生意人的口头禅，但他的要价还是把买家吓住了。有人说“啊！好贵呀，人家卖1角多钱1斤，你却卖2角多……”
林漠北解释说：“这个季节很少有人挖折耳根来卖，我们也是从草草林中挖出来的呀！我要2角5分钱1把（斤），你们怎么还嫌贵？”
顾客走着买，对市场行情是了解的。她们微微点几下头，终于走回来买起2把（斤）走。
这生意行情也真怪，只要有人开张就不得了，买家陆续聚拢来，很快就抢购完一袋折耳根。
林漠北告诉两位女同学：“你们也来学卖一下吧？这也是学习呀。先卖2角5分钱1把（斤），价格上不去了再降到2角2分钱1把（斤）。”
结果，他们3人都是按照2角5分钱1把（斤）销售，一个多小时总的卖出了98斤。见买菜的人稀少了，他们才降到2角2分钱1把（斤）。最后3个人总的只乘下11把（斤）时，林漠北才提着折耳根换个位置让顾客打瓮堆，以2角钱1把（斤）叫卖，很快就全部卖完。林漠北笑了笑说：“哈哈！谢天谢地，终于把折耳根全部卖完了！这是多么爽快的一庄好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