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柳书瑶的花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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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个月亮，但柳书瑶感觉乡村的月亮比城市的月亮更加明朗。月光下，仿帅山的形状，水的明亮，人的容貌都仿佛看得清清楚楚。
柳书瑶在山村赏月是第一次，与林漠北、李翠花以及这么多农村玩家在马路上一起游乐赏月，更是第一次。她很想构思一首与月亮有关的抒情诗出来，但此时的心情不在这方面，只好放弃那种不成熟的想法。
此时，不远处有山歌声音传来，她们好奇的跑上前去，转个弯儿，在百米开外的地方看到月光下站着很多听山歌的男男女女。
唱山歌的是一对成年男女。那唱腔妖声妖气，古老原始。
诚然，山歌是民间流传盛广的一种古老文化，也是很多孤男寡女表情达意的工具。
对文人来说，山歌又是收集整理，偶尔选择入文的经典语言。无论白天唱山歌或是晚间唱山歌，作用都是一样的：目的是消遣取乐，谈情说爱。但是有些人唱到动情处，就会乱拉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如麻字眼来，把文明者吓跑。为了避免听到这些肮脏的东西，林漠北带着两位女同学沿路返回。
通过谈吐，林漠北发现柳书瑶还游兴未尽，想再玩玩。因为在返回的路上还有很多压马路的人陆续跟她们擦肩而过。
为了照顾情绪，他们在路旁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讨论翌日的玩乐情况。实际林漠北是想在暑假中做事挣钱，但柳书瑶是好朋友，只能陪伴，不能令对方扫兴。
柳书瑶的观点很明显，她想三人再去纸厂杨艳高老师家走走，在那里可以学到一些书本上没有的知识；李翠花想去爬山，登临当地苗屯制高点。那里是三人结伴知音的地方，可以重温旧梦；林漠北提议三人去挖折耳根去赶安水城。那里既好玩又可以挣钱。
最后，三人的意见完全统一到一个点上来：那就是暂时不去杨老师家；明天去爬山玩一天；后天三人联合到野外挖折耳根，送到市城去销售，平分秋色。
主意已定，他们才愉快离开大石头，加快了脚步。
到了寨上，柳书瑶去了李翠花家休息；林漠北分道扬镳。
到达屋里，他迫不及待想看看柳书瑶送给自己的手巾帕里包裹的是什么东西。
灯光下，他在自己床边将这神秘的东西打开，见是一块花朵鲜艳的手巾帕。他知道这种带花色和鸟雀的手巾帕是2角到2角五分钱一块，属女人专用，或者女生送男生的纪念品。眼前这块手巾帕有两朵颜色鲜艳的牡丹花，是不是也有什么象征意义？关键是手巾帕里还包裹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他拨开纸条，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名字叫《毕业纪念》：
不在一所学堂，
却在一架船上。
有人撑船船就走，
无人撑船任漂荡
……
林漠北看了几遍这首打油诗，只是觉得不错，却不知道柳书瑶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但他转眼一想，觉得题目上明明写的是“毕业纪念”，那就把它转抄在笔记本上留留着纪念吧。这一夜，聪明人仿佛不太聪明，为这块手巾帕和这首小诗思考了很多东西。他觉得柳书瑶不愧是城里人，读书多，文学功底厚，写的东西有很好的可读性。自己有必要多接触，向他学习。
按照规距，有来无往非礼也。得到人家的东西，还得赠送她一样礼物才行呀！那么赠送什么呢？她不是同窗同学，只是外公门下的共同弟子，是自己的好朋友，可以随便赠送，例如小猫、小狗、胶娃娃等女生喜欢的东西……
但是，人家还赠送一首小诗呀？何不如另外花上3角钱买一块稍大的手巾帕赠送给她？这样一来，手巾帕里面还可以同样包裹一首小诗。
夜深人静，林漠北疲惫了，很想入睡。可是，还有一样问题没有解决呀？那就是赠送对方的小诗难以现场发挥，必须提前构思一番。
经过很长时间的冥思苦想，他终于写下一首无题的对应打油诗：
同在一个天堂，
又坐一块石上。
有人拉你你就走，
无人拉你我帮忙。
……
第二天一早，林漠北就提前下到矿区小卖铺买来一块手巾帕。他把昨夜写好诗的纸条包裹在手巾帕里，装进口袋，等候机会赠送给柳书瑶。
把这件事情做好后，他抄起竹扫把清扫院坝。他知道等一会柳书瑶和李翠花来此爱坐的地方就是桃树下的院坝。至于屋里，母亲早已清扫干净。
此时，父亲扛起索子扁担去割牛草；母亲去菜地掏菜。
母亲掏菜回来时说：“林漠北！本来我是不想让你跟女生接触的，但既然柳书瑶、李翠花和你都是外公门下的弟子，你就去叫她们下来吃顿饭。上次夜校考试时她们也在场帮忙，所以管它饭菜好坏。家头人吃了填坑；外面人吃了传名……”
“好的妈妈。”
但是，李翠花家的饭很早，林漠北去到她家，发现她们家的饭菜已经摆好。他知道喊了半天也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所以就不声不响地悄悄转回。但还没走上几步，李翠花和母亲就跑出来一把抓住他不放。
李翠花说：“我们本来要上去喊你下来吃饭，但怕上去了你们不让下来。现在你既然来了就先坐下来吃饭！”
林漠北挣扎说：“我妈妈就是叫我下来喊你们上去吃饭。”
李翠花的母亲说：“一个寨子，隔壁邻居，还分什么你家我家？哪家提前饭熟，就先在哪家吃。”
李翠花补充说：“别说了，晚上我妈妈不做饭，我们都去你家吃。”
林漠北说：“好好好，那让我再去给我妈妈说一声。”
李翠花的母亲马上开步说：“你们吃，我去帮忙你说……”
林漠北进了屋子，马上坐下吃饭。
柳书瑶见状，赞美地说：“农村人真的很客气。我们住在城里，隔壁邻居没有亲和力。”
林漠北点点头说：“是的，我也听说很多。城市里一般是嘴喊人，手关门。”
柳书瑶笑一下说：“有些甚至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我很喜欢农村……”
李翠花“嘿嘿”地笑一声说：“以前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喜欢农村就在农村找个‘老婆婆’……”
林漠北一听，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问:“究竟什么叫老婆婆？”
柳书瑶“噗嗤”一声笑一下才说：“常常说这句老掉牙的话。快点吃饭好去爬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