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插入心脏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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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晓晓并不急,再次千娇百媚地一笑。
“非非,你真聪明,可这又能怎样呢?假如你确定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主导的,你为什么没有让顾大队长来带走我?而是深夜在家等我?”
徐非非艰难地咽了口水。
“是你让沈易丰去了天宝山的宏达食品厂,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啊,制造一个嫌疑人出来啊,不然这戏怎么演下去?”
“宏达食品厂那个老旧的索尼卡带机是谁的?”
“你在说什么,非非,什么卡带机?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那个玩意儿啊!”
“那个卡带机一直重复播放《乡间的小路》你不可能不知道。”
“这首歌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她仍旧笑。
“南市啊,怎么啦?”
“我们以前认识吗?”
“完全不认识,非非,别太敏感了。沈易丰已经不在了,什么卡带机,什么《乡间的小路》,什么伏地魔,统统都让它过去吧!
你做好你的心理医生,我当好我的公关总监,咱们相安无事,不是更好吗?”
徐非非再次艰难地咽了口水。
“晓晓,我觉得你应该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
“有必要吗?非非,你不怕我说出你的秘密?”
“我的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秘密,说出来就不好了。好了,太晚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下午还要去外地出差,太忙了。
我要去洗澡了。非非,你也别想太多,尽早睡吧!”
整夜未眠。
尽管睡得很晚,第二天,邹晓晓还是很早就起来了,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非非,你这个地方确实小了,我下午要出差,我会让我的助理另外帮我找房子,我就不在这儿叨扰你了。
你应该也不大愿意再见到我。我呢,也不大想再见到你。”
她是一个精致的女人,东西收了两大箱子。
走的时候,又对徐非非说道。
“非非,我需要帮手,帮我把箱子拿下去。”
电梯到了楼下的时候,顾凯的吉普车停在那里。
一脸严肃。
邹晓晓开玩笑。
“一大早,你的刑警队长就来找你了,真的是甜蜜的负担啊!”
徐非非一早见到他,并不舒服。
“怎么啦,宋江这孙子找到了?”
“没有,我是来找邹晓晓的。”
一直带着笑颜的邹晓晓顿时变了脸,没说话。
顾凯走到她面前。
“邹小姐,请跟我去局里一趟吧!”
邹晓晓看了徐非非一眼。
“看来我今天走不了了,我的行李还是寄放在你家好了。
箱子里面有一件浅粉色的大衣,你穿上应该很好看。”
徐非非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没说话,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
脸色也不大好。
她转头问顾凯。
“怎么啦?”
“我们在葵花村找到了一个目击者,那天晚上开车去葵花村的司机是一个女的。这个女的,目击者认识,说以前团建的时候,在他家搭过伙。”
“是邹晓晓?”
“是的,另外我们在沿途的监控当中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要我跟着去吗?”
“不用,这几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顾凯拿出手铐本来是要给邹晓晓铐上的,徐非非替她求了请。
“别了吧,她也跑不了。”
邹晓晓表现得十分平静,摇下了车窗意味深长地跟徐非非说了两个字。
“放心。”
中午,没有病人,在诊所休息的时候,小黑打来了电话。
他问徐非非。
“姐,昨天晚上我给你的视频,你有发现什么吗?”
她撒谎了。
“昨天太晚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那天晚上,开着方文车的司机其实就是邹晓晓,她脖子上的玫瑰纹身出卖了她。”
“哦,想不到啊!”
“是的,谁会想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这么狠。她都招了,那天晚上,其实都是她预谋的安排的,包括沈易丰在食品厂的出现。
她想一箭双雕,既除了方文这个狗皮膏药,又扫清了沈易丰这个偷窥变态狂。”
“哦,她还有说其它什么吗?”
“没有。”
“她有没有交待食品厂那个卡带的事情?”
“没有,她说她不知道。或许沈易丰知道,但沈易丰不在了,又有谁知道呢?或许那个卡带跟他们压根就没有关系,有没有可能是哪个流浪汉捡的呢?”
“嗯,倒是有可能。”
下午的时候,徐非非在城北分局见到了邹晓晓。
时间不长。
邹晓晓表现的很平静,见到徐非非,说了一句。
“非非,谢谢你能来看我。”
然后,她一反常态地跟徐非非说起了她小时候。
她说:“我小时候住在南市,陶家巷58号纺织厂家属院。
紧挨着缫丝厂,整个家属院冲斥着一股丝厂蚕蛹腐烂潮湿的味道。
不管去哪里,我都觉得自己身上有那一种难闻的味道,洗多少次澡都洗不掉。
非非,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小的时候我天天都在想着,如何才能逃离那个散发着臭味的地方。
一辈子也不要回去。
人啊,就是属驴的。出来这么多年了,却经常做梦都梦见我一辈子都在逃离的那个地方。
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非非,你知道吗?那个丝厂早就倒闭了。家属院早就拆了,现在那里建起了好几栋高楼。”
徐非非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她在说话。
她大多数是回忆小的时候在家属院的生活。
邹晓晓说的最后一段话让徐非非印象深刻。
她说:“这么多年,我在外面打拼,拼命地想往上爬,想出人头地。
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那一种虚荣心。我想向家属院那里的底层人们证明,我邹晓晓是一个人才。
麻雀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
可悲的是,等我事业有成,光鲜亮丽地回去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看着从高楼里出来的人们,我什么也证明不了,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从审讯室出来,顾凯问徐非非。
“你好像什么也没有问,光听她回忆过去了。”
“她需要一个听众。”
顾凯一脸不解的表情。
徐非非说:“我走了,一会儿诊所还有一个病人要接待。”
从警局出来,车子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冬日的黄昏,残阳在天边一点一点地消失。
夜色渐渐占据了上风,城市的街道,属于夜的光亮渐次地亮了起来。
陶家巷58号。
多少年了,这个地名许久不曾耳闻。
乍一听见,犹如一道利剑直插心脏一样,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