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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宫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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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天赐良机!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有千载难逢之时遇了!”

“可是将军,眼瞅着大军出征在即,吕布也要率军东征,相国更是对此战无比重视……咱们这般做,恐怕会祸事啊。”

宫廷禁中,刚从相府归来的董璜,阴戾与兴奋在他的大脸上交叉,神情显得无比扭曲。

他此刻正与麾下心腹幕僚商议着那个早就酝酿多时的恶毒计划。

诈吕布入宫,诛杀飞将!

听得幕僚担忧的话语,董璜不屑一顾道:“我乃相国亲侄儿!是宫廷羽林卫统帅!相国焉能因吕布而怪罪于我!”

“况且,到那时吕布已死!叔父总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去为难本将军吧?”

“本将军可是董家唯一的男嗣后人了!”

麾下幕僚还是表示怀疑,忧心忡忡道:“将军,此一时非彼一时啊,若是吕布初投效时,杀之或许不会得到重罚,可现在吕布已经颇得相国信任,又是战事在即,听说此战关乎我西凉未来……”

“就算将军不顾及此事,决意杀吕布而后快,可将军难道就不曾想过昔日牛辅将军之下场?”

“牛辅被吕布削成残废,外界传闻伤重而死,但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因为吕布死的,相国他也没因此事去惩罚吕布啊!”

幕僚仍在竭力劝阻,在他看来,对吕布动杀心,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愚蠢。

同时,他话中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牛辅都死了,将军又如何呢?

董璜狂怒不已,目露凶光的掐着幕僚的衣襟,冷喝道:“你在教我做事?!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荣华富贵,是谁让你跟着本将军在京中耀武扬威!”

“只要能够除掉吕布,本将军就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到那时……”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自幼年时就无法忘怀的倩影。

他亲眼看着渐渐长大的少女嫁作他人妇,只能将这禁忌畸形的扭曲之爱深藏在心底。

但是,现在那个碍事儿的蠢货死了!

只要自己能够荣登西凉之主的宝座,成为继承者,待叔父死后,自己就可以干心中所想的任何事情!

就算将这片天搅得天翻地覆,那又如何?!

叔父干了天底下多少人想干而不敢干的事?多少人恨他入骨髓,那又如何?!

“媛妹……”

董璜陷入了罪恶的憧憬之中,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那魂牵梦萦的名儿,回过神正色道:“田干,只要做成这件事,本将军定能重铸西凉荣光,届时,你就是本主公之李儒!”

“在这西凉大纛之下,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勋臣!”

田干内心苦苦挣扎许久,在某一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仿佛看到了更进无数步的荣华富贵在朝自己招手,坚定道:“在下这就去请吕布入宫觐见!”

“不过……是否要请一道旨意,或能证明相国所召之物?”

董璜瞳孔中精光闪过,冷笑道:“不必!据我所知,叔父每每召见吕布都讲究随意二字,若是刻意为之,恐令其生疑,照旧即可!”

“诺!那在下这就去了,还请将军做好充分准备!”

“哈哈!只要那吕布踏进宫门,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不必啰嗦,快去!”

待田干身影消失,董璜自鸣得意的哼了一声,默然道:“想当年,堂堂大将军何进便死于诱杀之计,被宦官假借何后之口谕诛杀于嘉德殿前,今日你征东将军吕布,与那何进一同死法,该是你的荣幸。”

……

温侯府内。

“袁重六!带上本将军手谕,即刻前往牛耳山大营交予张辽!”

“诺!”

“李大人,还请你带上相国虎符前往本阵大营调出西凉铁骑,于东门外等候。”

“在下这就去。”

吕布一回到府邸,立刻开始了紧凑的安排。

至于李儒,则是一路跟随着回到府中。

起初吕布还有所疑惑,出征在即,李儒都不用回去处理一番私事?

可明摆着,李儒比吕布更为着急,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回家中与妻子告别,嘱咐后事。

或许,他心中有极深的愧疚之感,华雄兵败,造成西凉军被动的局面,一切都是自己最初的建议。

“夫君,出事了?”待人都离去后,严柔面露担忧的赶了过来。

作为妻子,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在战场出生入死,血洒疆场。

吕布并未细谈,只是轻轻将严柔搂入怀中,轻声道:“前线战事焦灼,出了点问题,为夫要去解决一下,放心,很快就回来。”

“这……”

严柔心儿扑腾直跳,吕布越是平静轻松,她就愈发的感到不安。

“柔儿,等着为夫凯旋归来,在家里要看好玲绮,不要让她再出去胡作非为,她老子不在,可没人给她撑腰。”吕布打趣道。

事实上,这短短时日,吕玲绮在京中已经非常具备威名了。

简直就是小魔女董白第二。

好在她没有董白那般乖戾,动不动就要将惹着自己的人鞭挞至死。

“是妾身没用,夫君出征在即,却没办法给予帮助。”严柔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感,甚至有些懊恼。

吕布刮了刮严柔的琼鼻,抚慰道:“柔儿切莫多心,战争干女子何事?你只管掌侯府内事就好,总不至于为夫归来,连家都没了吧?”

“怎么可能!吕布哥哥笑话人家!”气急的严柔不经意间露出小女儿姿态,让吕布呆了片刻。

似乎很久了……青葱年少,有多少美好还能重现。

他动情的揽住爱人温暖的娇躯,久久无言。

“大混蛋吕布!快给本小姐出来!”没过多久,屋外传来刺耳的骂声。

严柔一头雾水,听这声音,大概还是个少女吧,怎的找到府上来,还骂自己的夫君是混蛋?

吕布无奈的笑了笑,在这洛阳城内,除了董白还有哪个少女敢这么称呼自己?

不过,自己似乎很久都没见过她了。

想当初,两人之间在董卓的撮合下,差点还闹出来一桩乌龙来。

好在有董媛的参与之下,董卓将本就不该存在的婚约给取消掉了。

否则,真让自己娶一个与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少女当正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出去看看。”

吕布径直走出院落,一眼就看到了双手掐着小蛮腰,昂首挺胸正对着府前侍卫颐指气使的熟悉少女。

与几个月前相比,董白确实出落的愈发动人了,不再是单单未长开的小女儿模样。

至少在她刻意的昂挺之下,还是能挺出来一对儿初具规模的峰峦。

“什么风,把渭阳君吹到我这小小侯府了?”

吕布走至跟前,下意识抬起手搓了搓,谁料董白当即如同受惊的兔子,赶忙拉开半个身位,脸蛋儿嫣红不已,一只手还悄悄护着自己的屁股。

吕布怔了怔,望着自己掌心,想起来那段摧残傲娇萝莉的岁月,不由尴尬的将手垂了下去。

“尔等,退下吧。”为了避免董白难堪,也是怕董白那管不住的嘴说出不该让外人听的话,吕布支走了守卫。

“说吧,何事?”吕布尽量板正了身形,一脸严肃。

董白嘟了嘟小嘴儿,轻哼道:“我警告你喔,离我三步之外,不能再打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光要矜持,还得要面子的!”

这番言论弄得吕布哭笑不得,将手掌摊开,无奈道:“你太小了,我不感兴趣。”

话音刚落,仿佛有一阵不该出现的寒风吹过吕布的虎躯,紧接着掌心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仅仅在那一瞬间。

“???”

“小吗?哼!”董白的目光欲要杀人,可脸蛋儿已经红润的快要滴出血来,满脸的倔强与要强。

吕布瞪着眸子,这小魔女,怎么尽干一些自损一万杀敌零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这个大男人会吃亏?

“哝!这个给你!”董白将腰间系挂的香囊取下,愤愤拍在吕布的手掌中,撇嘴道:“姑姑早就猜测战事将近,数日前便亲自动手将昔日你送给她的明珠雕琢成了佩饰,这可是她的心血,说战场上会保佑你的。”

“姑姑被爷爷幽禁,不能出门,只能让我替她转交,姓吕的,你日后可不能辜负姑姑一片心意,不然本小姐一定扒了你的皮!”

“还有,一定要平安归来!你要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你的尸体,扒了你的皮!哼!”

吕布从散发着女子独特体香的香囊中取出明珠佩,或许是操之过急,雕琢的并没有那么完美,但那历尽困苦雕成的“奉”字却无比用心。

他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握住那明珠佩,郑重的将其挂在胸前,轻轻摩挲。

“媛夫人有心了,替我转告她,我吕布定会凯旋,待日后,给她一个交代。”吕布神色庄重的承诺。

董白不悦道:“什么媛夫人,姑姑已经不是谁的夫人了,反正你看着办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就要离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董白顿时呼吸浓重起来,红着脸喘着粗气,逃的飞快。

“为什么……那个大坏蛋明明会成为姑丈……为什么本小姐会那么激动……”

“该死!大混蛋吕布!”

……

某处清幽别院。

妇人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任谁看了都会被勾起最为原始的欲望。

此刻的她,一双玉手裹缠着白色细布,定睛看去,依稀还能看到许多参差的伤口。

这些都是雕琢明珠时不小心留下的划痕。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若世间真有神明,请一定要保佑奉先将军能够旗开得胜,平安归来,贱妇董媛,愿用余寿换他安康。”

妇人精致的五官布满哀思与愁苦,跪在地上轻轻三拜叩首。

……

“侍中田干,求见温侯!”

“何事?”

“禀温侯,相国召温侯入宫觐见!说事无巨细,此前安排不够得当,另有要事嘱托!”

“哦?本侯知晓,还请田大人稍待片刻。”

刚刚送走董白,吕布才穿戴甲胄,忽有宫中官员来传召。

田干这个人,吕布不太熟悉,但听说过,似乎是董家人举荐上去的,算是自家培养入宫为官的亲信。

不得已,吕布只好回府脱下连环铠,仅着冬衣系将剑,随着田干前往宫中。

“田大人,可知相国何事召见?据本侯所知,此前在相府已经安排妥当,再者言,两刻钟前,相国还在相府,这就入宫了?”吕布坐在马车上不由询问。

田干脸色不变,平静道:“温侯也知,相国虑事,多临时补充,而且事关军情,兹事体大,战局又是瞬息万变,有此急召并不奇怪。”

“至于回宫……这……呵呵……相国喜留后宫,这后宫之内的私事,为人臣子也不好打听,不敢多言呐。”

吕布微微点头,董卓的性情,安排完事情再回到后宫处理一些外人不能知道的事,确实也不奇怪。

很快,马车停在了宫门之前。

吕布抬头看了眼巍峨的皇宫,这里他已经来了很多次,但每次来,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皇宫、龙椅,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憧憬。

“呵呵……温侯,根据宫中规定,外臣入宫不得着甲佩戴兵器。”田干笑眯眯的瞥了眼吕布腰间的将剑。

“嗯,这是自然。”

如今入宫,除却董卓可以剑履上殿,还没有第二个人有此殊荣。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那日董卓带人占据皇宫,血洗袁家。

按照正常程序,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能穿戴铠甲,佩戴兵刃。

见吕布答应的爽利,田干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来,他放慢呼吸,目光灼灼的望着解下的佩剑。

眼前这个男人,很恐怖,就算只是一柄剑,他都会感到不安。

但如果赤手空拳,似乎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走吧,田大人,带本侯去见相国。”吕布回头笑道。

“好,下官这就带温侯前往,请随我来!”田干走在前方引路。

而宫门洞的左右两旁,是每隔五步一哨的禁军,一直延伸到皇宫深处。

“田大人,本侯倒是有一事询问。”

“温侯且问。”

“相国可知你今日为之?”

“什……什么?”

田干僵硬的转过脖子,却只看到一双如来自深渊的极煞眸光。

“动手!”田干大吃一惊,赶忙喝道。

刹那间,身后突然传来怪异的声响,紧接着宫门洞中的光亮渐渐消失,变得无比阴暗。

是宫门正在关闭!

吕布猛然抬手掐住田干的脖子,轰然按着他朝宫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沉重闷响,田干的脖子在吕布巨大的力量与墙体的对撞间被扭断!

与此同时,哗哗啦啦的甲胄碰撞,无数禁军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宫门洞围的水泄不通!

“哈哈哈!吕布!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董璜身着显眼的明光铠,站在禁军前端狂笑不止,接着大手一挥,身后涌出一排排的弓箭手。

清脆的弓弦绷紧声此起彼伏。

身后宫门紧闭,身前是万箭蓄势待发。

吕布见此情景,非但没有恐惧,反倒随手丢下田干死不瞑目的尸体,那尸体的眼睛中还依稀憧憬着未来的荣华富贵。

“董璜,你以为你吃定本侯了?”吕布带着几分讥诮之色。

董璜冷笑道:“装腔作势!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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