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垂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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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爹，大师兄，他……” 司空千落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悲伤。
“ 千落，唐莲的事，阿爹已经知道了，莫要太悲伤，先去休息吧，这些时日肯定也是累坏了，乖。” 司空长风安慰道。
司空千落去了自己的厢房，客厅只剩下他和萧瑟二人。
“ 千金台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司空长风似乎都已经知道了那半年里发生的所有大事，“ 确定不回去了？”
“ 我本无心朝堂，回去是形势所迫，现在心事已了，不回去了。” 萧瑟慢慢道来，但刚才提到了唐莲的事情，他的眼神中不免有着些许的悲伤。
“ 不回去了就好，雪月城就是你的家。”
“ 你不会是想让我留下来一直给你算账吧。” 萧瑟斜眼。
“ 啧啧，这个嘛，自然是需要的，你这北离第一天才，算个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空长风坏坏一笑。
“ 哦，不过你想要学习枪法的时候，那我们就练枪，我这乌月枪……”
“ 不学。” 萧瑟斜眼，打断了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尴尬，随后来了句：“ 那就好好管账吧，反正不能闲着，我这雪月城也不养闲人。”
萧瑟无语。
司空长风上下打量着他，没有发现萧瑟腰间一直带着的那件兵器，“ 你的那根破棍呢？”
“ 那叫无极棍，还回去了。” 萧瑟懒散回道。
“ 嗯，还的好。” 司空长风邪魅乐着，想着这姬若风处处抢我前面，天启四守护，他抢了白虎，自己拾了个朱雀，收徒弟，他又抢在自己前面，收了这北离天下第一天才的萧瑟为徒，他的心里自然是气不打一处的，一直憋着，较着劲。
“ 那以后就跟我学枪吧，如果你喜欢我这乌月枪……”
“ 不学。”
又一次打断了他这个枪仙，司空长风语塞。
萧瑟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氛围当中，显然，悲伤的那个人就是这雪月城的大师兄：唐莲。
司空长风见状，走了过去，落坐下来，“ 唐莲没死。”
“ 什么？” 萧瑟猛地转过头，惊讶也是惊喜地望着司空长风，等待着他继续讲着，期盼着他听到的都是真的。
天启官道，草庐客栈。
大雨倾盆，顺着草庐倾斜而下，流淌在草庐堂前，拍打在了一袭黑衣的少年身上，少年气息微弱，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少年从身上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草庐客栈的地板上。
草庐外面十米开外，二十一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着，雨水拍打着。
少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随心所欲，追寻了自己的心，将这一路暗河的人马挡在了这里。
少年放下银锭后，蓬莱的头斜依着草庐的栏杆，会心一笑，随后便不再动弹了，天上的雨下的更猛烈了，拍打着草庐，流淌在少年的额头。
“ 我还是来迟了。” 一袭黑衣闪动，又一男子出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低声叹息道。
随后，男子走入草庐中，发现了眼前这个依靠在栏杆边上的，他最熟悉的、头发蓬松的少年，“ 唐莲。”
男子叫喊了几声，唐莲没有动弹，没有回应，又看见他身边的那锭银子，男子却是道了一句：“ 傻孩子。”
黑衣男子悲痛着，但也是欣慰的。因为，他本就知道这次任务的险峻，事关生死的一战。
凭心而动，这是师傅对他的教导，唐门，心中守护，他选择了后者，选择了守护自己的心，守护着那份大义。
“ 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来人正是唐门的唐怜月，唐莲的第一个师傅。
“ 莲儿，师傅来带你回家了。”
唐怜月是悄悄出来的，同样地，回到唐门，唐怜月也是神秘回去的。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就将唐莲风风光光地下葬。
“ 唐莲。” 然而，在唐怜月再次抱起唐莲的那一刻，他惊讶了，他再次的多次喊道着唐莲的名字。
几日的行程，风雨漂泊，一个正常死去的人，身体本应是冰凉如冰的。然而，唐莲却并不是，他是有温度的。
唐怜月再次将双指放在了唐莲的鼻息处，仍旧没有呼吸，而后他又将双指搭在了唐莲的右手脉搏处，“ 哈哈，我就说嘛，我的徒弟，没那么容易死的。”
唐莲虽没了呼吸，但是脉搏却仍旧是跳动着的，他是有心跳的，那一刻，唐怜月的眼睛睁大闪亮，眸子里放着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百里东君？” 唐怜月微思片刻，“ 七盏星月酒，垂天海运。”
唐怜月曾听过百里东君自酿的那七盏星月酒，短时间可以提高人的武功境界，但是反噬也挺大，唐莲就是通过此种方式大战暗河二十一人的。
但是，他也听过唐莲说起过百里东君传授于他的那垂天海运之功，那是百里东君自创的武功，垂天内功心法和海运拳术。
“ 莲儿喝了七杯星月酒，按理说是必死无疑的，但是莲儿却……” 唐怜月踱着步，心中想着，“ 仍旧有脉象和心跳，这一定和这百里东君传授他的垂天海运有着一定的关系？”
“ 不行，事不宜迟。我要找到百里东君。此刻只有他能救唐莲了。” 唐怜月喃喃自语。
海外仙山，仙人闭关，百里护法。
一阵黑影掠过，一声呼喊回荡在山水之间，“ 百里东君。”
“ 何人造访，造访何事。” 百里东君人未至，声已达。而后，瞬间身影已然来到黑衣人面前，“ 哟，老朋友来了。”
“ 百里东君，赶紧跟我回去一趟，唐莲他……”
“ 他死不了。” 百里东君打断唐怜月的话，“ 这孩子真是个石头疙瘩，大傻子一个。”
“ 你怎么知道。” 唐怜月急忙追问道。
“ 我们这个傻徒弟是不是连喝了七盏星月酒？” 百里东君笑着反问道唐怜月。
“ 是，为了对战暗河，冲破境地，这孩子一连喝了七盏星月酒，已经命悬一线了。再不回去，他真就……”
“ 要是别人嘛，肯定早已经死了，但是他是唐莲，是我百里东君的徒弟，要是喝了我酿的酒就这样死了，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师傅很没用。放心吧，唐莲学了垂天内功心法，他死不了。” 百里东君神态自若，信心满满地讲道。
“ 果然如此，我也想到了，唐莲连喝了七盏星夜酒没死，却还有心跳，这和你教他的垂天海运肯定有关系，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好你个百里东君啊。” 唐怜月解了心中疑惑，也舒心了许多。
“ 不过……” 百里东君停顿了一下。
“ 不过什么。” 唐怜月意识到百里东君还有话要讲，而且显得是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 不过你要赶紧回去了，要不我们的好徒弟真的要死了，而且还是被你害死的。” 百里东君邪魅地说。
“ 为什么。”
“ 因为这垂天只能护着唐莲半个月的心神，半个月之后如果再没有祛除他体内七盏星夜酒提升的那短暂内力，那么唐莲就真的神仙也救不了了，那股短暂的魔力就真的要将他的心给震碎了。”
这一刻，百里东君显然不是开玩笑的，他急忙急切地说道。
“ 那你赶紧跟我回去啊，还在这干嘛。” 听见百里东君这样说，唐怜月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因为所剩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 我还要给仙人护法，这点小事你自己就可以了，你从灵虚和檀中两处，把唐莲体内的那股淤积在他心门的那股内力引出就可以了，到时候他就会醒了。” 百里东君叮嘱道。
“ 就这么简单？” 唐怜月疑惑的问道。
“ 对，就这么简单，你说你，也是堂堂的唐门老太爷了，年纪也不小了，不成家就不说了，还跑这么老远，打扰我和仙人，真是的。” 百里东君邪魅地罗里吧嗦地说道着，应该是在这里好久了，仙人闭关，没人陪他说话、喝酒、聊天的缘故吧。
“ 死酒鬼，走了。” 唐怜月听后，瞬间掠去。
“ 什么酒鬼，我可是酒仙，” 百里东君喊道着，“ 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真是一对不解风情的师徒，一对的石头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