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被人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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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宁找到曾姐姐家的医馆时,大门紧闭,门锁上是落了灰的。旁边的邻居说,曾家的人去年年末的时候就进山问诊了,一直都没回来。
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曾家人每年都会到山里去问诊,救助那些困在山里无处求医的可怜人,但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去了实在太久,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
曾家好端端的遇上那样的无妄之灾,即使在曾允娴的奔走之下,曾父好不容易才洗脱了嫌疑,可对向来行医济世慈悲为怀的曾家老父亲而言,也是重重的一个打击。
姜晏宁站在曾家医馆门前,想象着曾家的人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关闭了医馆进山的。
就觉得难过。
那个时候,他们一定对这个世道很失望吧。
春喜提议,可以向其他人打听一下,曾家人进山去了何处,说不定还能找一找。
可是被姜晏宁拒绝了。
如果他们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世道,她去找,曾家姐姐肯定会碍于情面,不得不答应她回到穹城来。
只是这样的选择,或许并不是他们出于真心的决定,何必强人所难。
莲萃心疼自家姑娘,来到穹城这样的地方,还要经历如此失落。
陆司昀新官上任,一直未露面的“主薄大人”突然盛情相邀,有穹城本地诸多富商作陪,邀请陆司昀前去赴宴。
姜晏宁觉着,主薄突然相邀恐怕有诈。
陆司昀只带了百里岳前去赴约。
前脚刚走,主薄夫人后脚就进了门,热情地招呼着姜晏宁,一口一个妹子,好像特别熟络的样子。
说什么衙门里的院子小,住得不自在,给他们准备了更舒服的院子,搬过去就行了。
姜晏宁却感觉她那样的“和善”之下,别有用心。
推说听自家夫君的安排,非要等到陆司昀说了话才肯搬。
主薄夫人先前打听到,新来的县令家眷,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一直养尊处优、娇惯成性。
本以为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就想着趁陆知县赴约,前来说动她搬家。
哪怕主薄那边没能说动陆知县改变主意,但只要陆知县一回家,发现他大娘子已经搬离了破旧狭小的后衙院子,他也就没了选择。
可姜晏宁却坚持不搬。
任凭主薄夫人的好话说尽,也未能劝动,心里实在恼火得厉害。
不成想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十分的不好“说话”,她利诱带哄骗,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有用的回应。
陆司昀这边... ...
在宴席上也通过他们的话,也察觉到主薄与当地富商有所勾结,这些人特地邀请他赴宴,实则是想劝他“放放手”。
过去的一年里,穹城当地多是主薄说了算,他们赚得了相当丰厚的油水,主薄那边自然也得了不少好处。只是担心如今来了新县令,会影响他们的“收入”。
他们暗示陆司昀,如果能像之前那般为他们行方便,日后愿意多“孝敬”一份儿给他。
陆司昀又怎会不知道他们的用意。
他们人多势众,眼下还尚且不能确定,与“主薄大人”私下里有来往的,是否都在这里了。
对于他们所提出的“好处”,未答应也未拒绝。
可正是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引得大家都很不安。
主薄瞧着大家的眼色,站出来说话,意指自家婆娘已经去探望陆知县的大娘子了,直言姜大娘子自小在京城长大,娇生惯养的,也不知是否已经应了。
陆司昀神色笃定,大概已经猜到那主薄夫人会是何种下场了。
后衙里,主薄夫人没讨到便宜。
然后改变了路数,和姜晏宁说起穹城这个地方因地处偏僻民风彪悍,若是陆知县行事太过耿直,恐怕会吃亏,到时候连带了家眷也会受欺负。
姜晏宁忽而意识到,她这话里有威胁的意思。
询问她的用意,可是陆司昀前去赴宴一事,会有什么危险吗?
主薄夫人只当她是中计,解释说去的时候不一定,回来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在穹城这个小地方经商,挣得都是玩命的钱,那些人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跑到穹城来做生意,就是图个挣钱。
要是财路被断了,可真不好说会做出什么事来。
“夫人只知我自小长在京城,受父母兄弟宠爱,衣食不缺。可知我娘家是何出身?”姜晏宁索性坐了下来,她已经确定主薄与那些商人勾结,如若今日的宴席上不能劝说她夫君妥协,恐怕会对他们不利。
主薄夫人还没说话。
姜晏宁道,“我家襄南侯府,世代承袭。父兄皆是领兵上战场的,啊... ...你可听说过天策营?那就是我家的兵。我阿姐是皇后,当今陛下是我姐夫,我夫君陆司昀乃豫国公府嫡长子,我倒想看看,谁家不要命了敢动我们——且不说九族,哪怕是埋进了地底下的老祖宗都能给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主薄夫人吓得一愣,冷汗直冒。
倒是不曾打听到这一点,只知道是京里来的,没想到居然有这样背景... ...
可既然家世背景如此了得,又怎会派遣到穹城这样的地方来?
主薄夫人好歹也多吃了几年的米,自然不会那样轻易就露出破绽,心里虽千百个心思,却也十分沉得住气。
“你娘家厉害也好,婆家厉害也好,终归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从京城到穹城,不休不眠地骑马赶路都要赶上个两三天,你们在穹城遇到危险,难不成家里人能立刻赶来救你们吗。”主薄夫人好似开玩笑一般的语气,倒也没撕破脸。
春喜和莲萃一旁听着,觉着这主薄夫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就算穹城距离京城遥远,但也不是法外之地,由得他们如此放肆。
“家人虽赶不来,但夫人是觉着,我们便好对付了吗?”
姜晏宁心里压着一股火儿。
可毕竟不知,陆司昀那边是何情况,不敢冒然与她翻了脸,生怕误了陆司昀的事,损了他的安危。
道,“我们若在此处遭了难,夫人是觉得,谁能逃过去不成?我敢保证,凡牵连此事的... ...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尝尝那活剐的滋味。不为着自己考虑,也得为着家中老小想一想吧,千刀万剐的滋味也不知那老的小的能捱得住多久。您没见过活剐人吧,其实也还好,就是那嚎声吓唬人,一片片的肉剐下来见不得多少血的... ...对了,您——应该有孩子吧?”
主薄夫人打了个冷颤。
她很惊讶姜晏宁小小的年纪,说出的话如此狠辣。千刀万剐啊... ...
脸上的笑也僵了几分。
找了个借口溜到门外,立刻叫人给主薄那边送去消息,这人,是害不得的呀!
“呸!”春喜气得朝着主薄夫人的背影啐了一口,“看着就不是好人,还敢来威胁咱们!咱们姑娘要是在穹城破个皮,陛下都问一问的。真要是敢动咱们,侯爷还不得率大军踏平这小小的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