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武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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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逐凤咬着牙,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拼尽全力想要控制体内涤荡的金芒,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道道金芒逐渐挣脱自己的控制。
绝望与后悔充斥着萧逐凤的脑海,如果不是自己贪多务得,而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炼化这股真气,岂会让自己置身这般绝境?
千钧一发之际,萧逐凤感到一只宽大的手掌抵住了自己的后背,手掌与自己后背接触的一瞬间,一股柔和的真气从后背徐徐灌入自己体内,立时便压制住了涤荡的金芒。
那股真气帮助萧逐凤裹挟住了那些被萧逐凤驱使着运转大周天的金芒,金芒想要反抗,却被死死压制,规规矩矩地在萧逐凤气海和丹田穴中吐纳,渐渐被萧逐凤炼化吸收。
炼化掉这股修为后,萧逐凤不敢再驱使真气再去裹挟剩下的金芒再去运转大周天,他睁开双目,大口喘着粗气,依旧心有余悸。
这番折腾,虽然凶险,也将金丹扩散出的修为炼化了接近三分之一,萧逐凤此时修为大进,真气雄浑程度,与之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剩下的金芒,他打算日后徐徐图之。
此时背后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贪心不足,会吃苦头。”
萧逐凤挣扎着站起身来,转过身来,抬眼向着来人望去。
竟是武棣!
此时的武棣依旧一袭黑袍,两颊却胡须潦草,比在北境时更显沧桑。
萧逐凤对着武棣深深一拜:“武将军教训得是,晚辈贪多务得,险些酿成大祸,实在惭愧,幸得将军出手相救,此番大恩,晚辈牢记在心,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武棣微微点头,沉声道:“武道修为,最重根基,真气的修炼,是日积月累的过程,切不可为了一时的武道境界而动摇了武道根基。
根基不稳,再高的境界,也如空中楼台,越往上搭,越有倾覆之险。”
萧逐凤听出了武棣言语间的教导之意,能得曾碰到武道一品武神镜门槛的武棣指点,是天大的造化,连忙恭谨道:“多谢将军教导,晚辈谨记在心。”
武棣继续道:“你这种方法虽然神妙,可炼化你体内那东西扩散出的修为,但那些毕竟是道宗修为,你还难以将其彻底化为己用。”
萧逐凤心中一惊:“他只是用手掌碰了我片刻,便得知了金丹的存在,这份眼力着实可怕。”
武棣望了陷入沉默的萧逐凤一眼:“放心,你体内的东西虽然确实修为通玄,可我却还没下作到要杀人夺宝的地步。
你若愿意学,我会教给你一套武道心法,你每次炼化修为之后,便按照心法用功,这套心法与你的那种炼化方法相互补充,能够彻底让这道宗修为转化为你的武道真气。
方才那东西扩散出的修为最为桀骜难以收服的部分已经被你收服,以后你只须按部就班炼化修为运行心法,便可将剩余修为彻底收为己用。”
还有这种好事儿?
萧逐凤眼前一亮,再度深深一拜:“多谢武将军。”
武棣似乎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微微点头,便沉声念起口诀:“坚髓骨,炼灵根,片片桃花洞里春。七七白虎双双养,八八青龙总一斤。参同理,炼金丹,水火熏蒸透百关。养胎十月神丹结,男子怀胎岂等闲。内丹成,外丹就,内外相接和谐偶。结成一块紫金丸,变化飞腾天地久……”
已是儒道六品知命境儒生的萧逐凤,只是听了一遍,便牢记在心,随后开始试着用功。
武棣将宽厚的手掌抵在萧逐凤的丹田处,感受着萧逐凤真气与体内金芒的纠缠和运转。
感受片刻,眼界甚高的武棣心中一动,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些许讶异:“此子悟性之高,仅仅是听了口诀,便能领悟到这个程度,这份天资,恐怕犹胜当年那人……”
想到这里,武棣轻轻叹一口气,旋即收束心神,对萧逐凤用功的不足之处加以指点,随后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一瓶丹药,轻轻抛给萧逐凤。
“这是‘宁神丹’,每次用功之后,服用一颗,有安神复元之效。”
萧逐凤恭恭敬敬接过丹药,连声道谢:“多谢武将军!”
武棣再次微微点头,依旧惜字如金:“嗯。”
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武棣的离开,武棣设置在二人身侧的无形的真气屏障也悄无声息地消散。
萧逐凤只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人在?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帮我化解危机,送我上等心法,还送丹药?
武棣莫不是在……拉拢自己?
在北境谈笑间二十万鞑子灰飞烟灭时不拉拢自己,怎么这时转了性儿,跑到武儒山拉拢自己?
若是旁人,在自己微时未多理睬,如今刚有些乘风起势的势头,便变了态度,自己一定会将之划入见风使舵墙头草的行列。可且不说就算是如今的自己身份地位也不足以让这位大夏军神另眼相看,单单说这武大将军的为人,那也是天皇贵胄王子王孙算个屁,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的性子,绝不存在什么趋炎附势。
怎么如今忽而对自己这般好?
萧逐凤握着手中的玉瓶,怔怔出神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这玉瓶玉质温润,晶莹剔透,一触便知乃是上等好玉。
至于这武棣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好,萧逐凤思来想去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挂怀。
姑且归于自己俊朗的颜值和光辉的个人魅力好啦!
萧逐凤从瓶中倒出一颗丹药,一仰头,将其吞下,丹药苦涩,却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药香。
等待片刻,萧逐凤感到一股热流在奇经八脉中流转,修复着因用功而疲惫不堪的身躯与元神,四肢百骸俱是十分舒畅。
果然是好东西!
……
松狸楼顶层。
赵橘白轻轻抚须,不经意地望向武棣:“药房里怎么少了一瓶宁神丹?”
武棣面色一僵。
赵橘白轻轻笑道:“你方才是去了武儒山吧?”
不等武棣答话,赵橘白轻轻拍了拍武棣的肩膀:“怎么样,说了那小子不错,没骗你吧?”
说罢,赵橘白将视线投向武儒山的方向:“大夏文院,该变一变了。”
旋即又将视线转向皇宫大内的方向:“大夏官场,该变一变了。”
最后,赵橘白深深吸了口气,遥遥望向北境的方向:“北境,也该变一变了。”
此时安京城没由来地突然狂风大起,飞沙走石,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立于松狸楼楼顶,夜色虽黑,却仍有皎白月光洒在二人身上。
……
皇宫。
一袭黄袍斜倒在龙榻之上,纤长的双指托着脸颊,语气中不带半点波澜:“‘听说赵恒的黑骑开上了武儒山。”
他五官硬挺,面色白净,双目清明,唇薄齿白,眉眼中与恭亲王赵恒和七皇子赵正雍颇为相似。
他一头漆黑的头发披在双肩,龙椅上坐了近四十年,脸上却依旧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
他便是大夏王朝当今天子,九五至尊,夏神宗,赵镇。
龙榻旁有一身着蟒服垂手而立的大太监开口回道:“回皇上,是。”
这位便是赵镇身边最受宠幸的大太监,魏莲庭。
魏莲庭从赵镇幼时便跟在其身边,曾有传说这魏莲庭乃是境界极高的高手,据说见过他出手的都已开不了口,是以这境界究竟多高,没人说得清楚,就连松狸楼也不清楚此人底细。
赵镇语气依旧平淡:“那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魏莲庭思忖片刻:“英国公府覆灭,文院之权又被三先生分化,甄大人的损失,不可谓不重。”
赵镇眯起双眼,神色忽明忽暗:“继续说。”
魏莲庭微微俯身:“老奴觉得,是时候上朝了,再等下去,武将军恐怕会有些心急。”
赵镇坐起身来,对着大太监和煦一笑:“快了。
再等等。
先拟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