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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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
“宋老汉,这是谁家的娃,真俊!”
一户人家走出个妇人,穿着睡衣,毫不在意露着胸口白肉,甚至还对着落尘抛个媚眼。
落尘视而不见般礼貌笑了笑,宋老汉眼角皱纹显现笑容可掬。
“那娃,你叫啥?”
“落尘。”
“来客了,来客了。都瞅瞅,细皮嫩肉的小伙,摆席摆席迎客。”
宋老汉喜气洋洋,溢出来的笑容都把嘴咧到耳根子,跟他家儿子娶新媳妇般高兴。
落尘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可还没完,这村民真特么给面子,跟要迎接领导似的。
家家户户都出来人,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眼露好奇,望着落尘眼眸一亮,乱哄哄的群涌而来。
吓得他 退后两步,很是惊愕,这未免太好客了吧?
为首那男人就穿个红裤衩奔跑过来,脸上露着猥琐笑容,让落尘鸡皮疙瘩都起来,连忙把宋老汉推到前面阻挡。
不一会,村子群众把落尘围成个圈,水泄不通,仿佛见到什么新鲜事物般。
“娃,结婚了吗,奶奶给你说个媒。”
“娃,你多大?”
“小伙,真俊,不过有点瘦了,狗娃今午把家里老母鸡给炖上,给这小伙补补。”
………………
村内人,七言八语说着,好不容易才脱离包围,落尘甚是汗颜。
“这村民未免太过于热情。”
心脏猛地一跳,想起初中学的课文,桃花源记。忽然间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回神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个人,身穿麻衣,头戴玉冠,留有长长山羊胡须,露出慈祥和蔼笑容。
落尘报以回之,那人微微颔首,缓缓离去。
“大爷,那人打扮怎么跟道士似的。”
落尘若无其事随意道。
“娃子,你不懂,那是村里宗祠人!”
宋老汉语气甚是尊敬,眼眸露着狂热之意。
一路上,到宋老汉家没多远,落尘故意放慢脚步,从侧打听出不少事情。
村名宋家村,男的几乎都姓宋,老一辈逃难来的,那宗祠人就是村内威严最高者,精通医,风水,食,鬼神之法。
都是家中代代相传,原先刚迁过来时,家家户户基本没什么钱,就是由这代宗祠人祖宗出钱建房耕种,说白了算是地主户。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这还精通风水?”
落尘撇了撇嘴
“这话说的,怎么风水不好?”
宋老汉顿时不乐意吹眉瞪眼,说完顿了顿:“我们村内活到高龄的老人寿正终寝的一大堆,家家和睦。”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要是不好,我身子骨能这么硬朗。”
说着,宋老汉非要露出他瘦成排骨的肌肉,被落尘连忙制止,老汉还有些可惜。
宋老汉家里就他一个人,无妻无子,用他的话来说还算快活。
哼哼~
村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猪叫声,落尘微微愣神。
“这是在杀猪?”
宋老汉面露喜色,放下手中烟斗,端起桌上瓷盆,就往外面跑去。
“娃子,你有口福了!”
落尘追了上去,有些疑惑,没等开口询问。
“这是宋屠户开始杀猪了,搞不好你还能吃上全猪宴。”
宋老汉兴奋道,跑到村内中央广场上,正有大锅烧着沸腾腾热水,大锅上方悬挂着肥猪。
这头猪不是一般大,至少三百来斤却被身旁屠户熟练手法控的丝毫不能动弹。
“是他。”
落尘暗想,这杀猪的屠户居然就是那宗祠人,正想着时,屠刀猛地戳进猪的脖颈。
血喷如泵,喷洒满地,落尘瞳孔猛地缩小,随之恢复如初,不过眉头拧成一团。
杀猪的场面血腥残暴,锋利的刀子,从上往下划开猪皮,滚烫的血液,翻皮的生肉,新鲜的内脏器官……。
大老远就能嗅到令人呕吐的血腥味。
周围围满了村民,都如宋老汉一样,手拿盆盂之物,面露兴奋贪婪。
落尘隐隐感觉怪异,忍着不适之意悄悄往后面退了几步,刻意撞到身侧那村民,那人仿佛毫无感觉,如同行尸走肉依旧兴奋盯着血淋淋的猪肉。
突然屠户停下手中动作,望向落尘,刚好两人四目相对,屠户依旧露出和蔼笑容。
可看他沾满血液的手上拿着屠刀,另外一直手中还拽着血淋淋的肠子,谁都不会觉得这笑容好看。
周围乱哄哄开始起呼,围来的村民如嗅到血腥的狼冲去,手持盆盂舀满滚烫的猪血。
落尘望着他们身影,侧脸表情上洋溢着嗜血,疯狂,贪婪,活生生如披着人皮的野兽,耐人寻味。
“在下宋巳,字子善,见过小友,不知小友名讳?”
那中年屠户,朝着落尘走来,微微鞠身行礼。
“落尘。”
“小友气生的剑眉星目,气宇非凡,今日有缘来到此穷乡僻囊,特意杀猪备肉,明天全猪宴招待小友。”
那中年男人笑呵呵顺了顺胡须,满是赞赏之意。
“先生,过誉了,不过未出茅庐的学生。”
落尘摆摆手,委婉笑道。
“今日有缘,不如移别寒舍少叙片刻,刚好家中有几罐好茶。”
落尘听后,沉吟片刻便微微点头,又与宋老汉辞别,跟随宋巳前往他的住处。
望着宋巳背影,落尘若有所思,这人言行举止间都像古人,有些奇怪。
“落小友,在想什么?”
宋巳扭头看向他,落尘笑了笑:“只是听说您世家代代都精通风水,为何选这种地方立身安本?”
“惭愧,乱世避祸故选此地,前有毒障迷雾,后群山环绕,先祖才选此安身。”
“先生现如今社会民安为何不搬离这里。”
听到落尘回答,宋巳笑呵呵点头,饶有深意笑道:“白昼之时,牛羊遍地,星夜之时,百鬼乱行,如何算民安。”
落尘不再说话,依旧脸笑皮不笑,毕竟前世十几年经历,也在社会上养出少说,多听的好脾气。
说着,便走到一处房院,周围是土墙笆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哼哼猪叫。
“请。”
宋巳推开木门,伸手行礼示意落尘进去,两人你谦我让般最后宋巳先进,落尘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