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穷其道者,唯我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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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司书知道，是缘一回来了。
“师傅。”
点点头，缘一坐到了司书的对面。
“你有事么？”
“没事的话，坐下和我聊聊。”
出乎意料的是，缘一竟然主动询问起司书有没有事情。
在这七年里，这还是第一次。
没有丝毫的犹豫，司书直接给继国缘一倒了一杯茶。
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等待着缘一的开口。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缘一的神情少有的波动了一下。
“我出生于一个强大的武士世家，在我小时候……”
将自己的过去讲给了司书，缘一又将刚才岩胜对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司书，我问你，人活在世界上的理由是什么呢？”
将茶杯放下，缘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没有说话，司书拿起了纸和笔，在上面画了一些东西。
画面很简单，在一颗巨大的星辰旁边，有着无数细密，微小的星辰。
“在我看来，师傅你的观念和岩胜师伯的想法都是你们的个人意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哪怕我只是无穷历史星空中的一粒星辰，我也要争做当中最耀眼的存在！”
“穷其道者，唯我独一！”
在听了司书的话，缘一陷入了沉默，呆呆地看着那张图画。
忽然间，他好像想通了。
正如司书说的那样，无论是自己还是兄长大人，都是在拿自己的意识作为主导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自己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或是别人去互相理解。
“真是，败给你了啊。”
站起身来，缘一走到了司书的面前，蹲下身来。
正当后者好奇缘一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直接伸手，抱住了司书。
在这七年当中，这还是司书第一次感受到继国缘一的拥抱。
“师傅~”
低声说了一句话，司书没有反抗，就这么静静地感受着缘一的拥抱。
下意识地伸手，他也抱住了继国缘一。
弟子的手掌是那么的温暖，以至于在一瞬间，就冲进了缘一的内心。
“当初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缘一的身体有些颤抖，司书也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处有些湿润。
“不，遇到了您，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心中默默地回答了缘一，司书也紧紧地抱住了他。
师徒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又像是说了很多。
夜晚，吃过晚饭，司书和继国缘一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等待月亮高悬，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阵笛声忽然响起。
笛声的音调什么别扭，甚至可以说有些难听。
但在这走调的笛声中，司书却听出了吹笛者的内心。
他知道，自己的师傅已经走出了这个心结，不再迷茫。
第二天一早，司书和继国缘一就收到了产屋敷光哉的召见。
而负责传话的，是光哉的妻子，产屋敷梦音。
有些不解，司书向梦音询问道。
“主公大人为何忽然要召见我们？”
“不知”
摇了摇头，梦音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产屋敷的意图。
“光哉说了，具体的事情要二位到宅邸商议。”
“并且，这是一项机密任务。”
心中的疑惑更甚，但司书和继国缘一还是秘密前往了产屋敷的宅邸。
来到房间，司书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产屋敷光哉。
和上次见面相比，现在的他甚至连独立起身都无法做到了。
身体的大半部分被包裹起来，缝隙之中满是药液的味道。
整个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死去。
在他的身旁，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在照顾他。
“咳咳，你们来了。”
裸露在外的一只眼睛转动，产屋敷光哉的眼睛仿佛明亮了一些。
“望哉，扶我起来。”
产屋敷望哉将自己的父亲扶起身来，并将几个枕头放在他的身后。
“缘一，司书，我很高兴你们能来。”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样，我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刚一说完，产屋敷光哉的胸口忽然剧烈的起伏起来。
“呕，咳咳，咳”
猛然咳出一大口黑色的淤血，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了。
“主公大人，你还是节省一下体力吧。”
一旁的继国缘一也是点点头，他也希望产屋敷光哉能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这次的任务了。”
缓了好一会，又咳了一口血之后，产屋敷光哉的呼吸才变得稳定了一些。
“你们应该知道，鬼这种生物是一种独居生活的存在。”
“在一定的范围内如果出现一只鬼的话，那么极大的概率不会出现第二只鬼。”
点点头，司书和缘一都表示了认可。
哪怕是同为鬼，他们之间也会存在竞争的关系。
一个区域内的食物就那么多，两只鬼相遇，实力较弱的一方大概率会被赶走。
“但这次不一样，隐发现在一个镇子中，聚集了大量的鬼。”
“保守估计，其数量也不会少于三十只！”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司书大致就能猜出产屋敷光哉的想法了。
“相比你们也都猜到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出手，将那些鬼全部消灭。”
“在鬼杀队当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能够使用日之呼吸的你们了。”
“所以，拜托你们了。”
一边说着，光哉一边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这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最重的礼节了
“父亲大人！”
一旁的产屋敷望哉见状，想要将光哉给拉起来。
但无论他如何拉扯，原本虚弱的父亲都像是定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
望哉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动作，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滴，产屋敷光哉向您发出了请求，是否接受？”
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司书有些惊讶。
能够被系统判定为任务，可见光哉的这次请求是多么的严重。
或许对缘一来说，几十只鬼不值一提。
但对于第一次参与大混战的司书而言，这是会危及到生命的战斗。
微微转头，司书发现缘一点了点头。
果然，缘一师傅和自己的选择是一样的。
“接受。”
脑海中发出了接受的选择，司书又朝产屋敷光哉说道。
“主公大人，请把头抬起来吧。”
听到司书和缘一接下了这个任务，光哉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些惊讶。
虽然自己并没有猎杀过一只鬼，但是他很清楚，这次任务对司书而言会是最艰难的一次任务。
即便如此，司书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
站起身来，继国缘一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吗？”
微微一笑，司书将产屋敷光哉扶回床榻上。
“咳咳，我马上就让人给你们安排。”
掩盖不住眼神中的欣喜，产屋敷光哉的神情有些激动。
在司书推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内忽然传来了三个人的声音。
“祝君武运昌隆。”
“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咚”的一声关上了门，司书朝着宅邸外走去。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传来了这次任务的具体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