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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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黎初晗又好奇心旺盛:“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这是功夫吗?”
林星野:“我这并不是。”从记事起就自然而然会的,怎么会是功夫呢?好在他那时虽年幼却谨慎了一回,察觉到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怕被当做异类,从未在人前表露。
“那就是有可能会有这么一群特殊的人?”不得不说黎初晗在故乡看过的故事比较多,思维扩散的挺可以。
“你这么一说,又有阿翁他们闪烁其词在前,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林星野心底忽然隐约起了点忧虑。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姚牙郎居然等在原地了。
见了他们拱手道:“两位可算来了。有件大喜事相告!”
“可是有宅子了?”牙郎说喜事,还能是什么,黎初晗一时有了期盼。
“是是是,方才刚托给我的,就在这铺子往里第二户,两位可要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走吧!”黎初晗瞬间雀跃。
几人到了一处朱门黛瓦、白墙青砖的大宅前。
姚牙郎道:“就是这儿。刚拿着锁匙,热乎的,两位先看看! ”
这宅子外观很新,像是刚精心翻修过。大门约摸是广梁式的,只比寻常的更华贵一些。大约是原主人的喜好,门头上一应繁复纹样皆是上的浓重彩墨,配着朱门加上门上的金如意点缀,整个看起来有几分富丽堂皇。
几人入了内里。
“这是个主院三进的宅子,并着东西各一个跨院,东跨院是个小花园,西跨院和主院一样三进屋子,若是家里头人多,是极方便的。整个宅子格局四方,固家抱财,是极好的家宅风水……”
黎初晗两人随着牙郎解说随意看了看,里头基本延续大门的风格,过于华贵了些,别的也没什么,横竖暂时也没得挑,就这样了。
倒是问价的时候,姚牙郎自己先冒了一头汗:“这宅子……没有别的问题……就是……要价可能……”
林星野一脸淡漠:“别磨叽,直说吧。”
“那位要了……三千五百两白银!”
林星野真想怼回去一句:他怎么不去抢?!
至于黎初晗,若不是及时看了眼林星野的脸色,只怕会来一句:“可以,不贵,能接受。”毕竟在他眼里这里头看上去处处精致富贵的,感觉值点钱,而这点银子在他这里不值一提。
但是他总不能变成这么个“人傻钱多”的形象吧?所以他乖乖看着林星野杀价:[星野,靠你了!]
面对这么大个宅子,从没花过这么多钱的林星野也不能估精准,只能按以往听到过的案例,掐着大概的位置试一下压价:“两千两百两如何?”
“哎呦我的小郎君哟,你你你这……也太狠心了点!”姚牙郎实没料到这两个看着年轻稚嫩,倒是真敢下狠手,这第一刀价就砍的他退无可退。可这原屋主是个难缠的,真这个价成了他怕是捞不到好,只能努力再往回抬点,“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给您这个价,实是这宅子刚做新修,这一修就砸下去几百两了。这个价,我真不好交待呐。”
林星野依旧一脸淡漠:“两千五百两,这个价能成就成。”
姚牙郎只暂时应下说要去和卖主协商。
参观的差不多了,几人出来大宅,往外头街边铺面那走。
路过那九间铺子背靠的那个宅子,正碰上几人在争吵。只听他们中一人说:“这分明是个凶宅!”另一个反驳道:“不过是在这里抓了次犯人,怎么就是凶宅了,又没死了!?”再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出声:“可那都一身血了,还不知道最后活不活的成!”……
两方争的各不相让。
黎初晗两人看着这一幕才想起来,怎么能忘了了解卖出的原因呢,遂赶紧问到:“姚牙郎,咱们这宅子是何故出售啊?”
姚牙郎正暗自惊惶呢。这吵闹的源头,正是昨儿他卖出的宅子,听这音头,怕是今儿里头就出了事了,新主人第二天就见血,可不是大凶?这种时候就最怕殃及池鱼。他都想尽快躲远点呢,不想面前两个也不是好糊弄的,一问就问的他不知该不该答。
其实今儿这宅子真算不上什么凶事,只是他看着面前这一对,明显是年轻的小夫妻,而那宅子的卖家却是因为婚姻生变而售出的。这……姚牙郎总觉得一说出口这生意就要飞。可这事也不是能瞒住的,事后算账可比飞单更可怕。
考虑良久 ,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是这样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二位了,横竖你们也打听得。今儿这宅子,是咱们县里一郝姓员外的,他膝下有个哥儿,平日里在咱们这绥宁县里那是受疼宠出了名的。这婚事自然也是精挑细选,上心着呢,却不料终究出了岔子。”
说着,姚牙郎走近一步,压着声音道:“想必你们也听过,咱们大进偶有暗哥儿这回事,生来看不到花印的。就郝员外先前那准女婿,据说就是这个,平日里一表人才,若不是洞房花烛夜郝家小公子察觉不对,谁都不曾辨出过。这么一来婚事定是不成了是不? 咱们绥宁哪出过这样大的丑事啊!县太爷都惊动了,亲自审理,结果那郝小公子当堂只寻死觅活的势要上诉天听,这能不能的咱也不知道,但想想确实怨不得他如此反应,那毕竟也是个哥儿……还去娶另一个哥儿! 是怪膈应人的!……况且哥儿装汉子,人人都知妥妥的死罪!”
说着姚牙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道:“如今就是他们一家要变卖了县里所有财产,预备上京了,京里头花销大,因而这宅子要价就……这宅子肯定是好的! 两位是吧! ”
黎初晗两人听了好一阵沉默。沉默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凝结出实质的压抑。
特别是林星野,听在耳里,只觉遍体生寒,一时脸色仿佛凝了霜雪,生人勿近。
姚牙郎不明就里,都不敢大力呼吸,就怕气音儿大了把生意惊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