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熟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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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也连忙还了一礼。
他研究过华夏哲学，也在礼仪方面有所涉猎，知道正确的抱拳礼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古人以左为敬，是以敬意之左手挡住攻击之右手，所以他在看电视剧上一些小鲜肉连拱手礼都会做错的时候，感到非常难受。
现在能身临其境，自然要将这个礼数做到令自己满意。
小厮自然不知道李言蹊心中所想，而是笑容满面地说道：“昨日馆长特意嘱咐过我，以后咱俩就算是伙计了，我姓邓，叫邓怀。”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对面的人做出回应。
“以后不懂的地方，还得仰仗邓哥了。”李言蹊察言观色的能力在山上有了长足进步，眼见小厮停顿，急忙一记马屁拍出。
小厮只觉这一掌拍得浑身舒坦，脸上笑容更甚，对李言蹊说道：“周大夫还没来，左右无事，我带你熟悉下馆内。”
对此李言蹊自然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答应下来，随即跟着邓怀的步子四处走动起来。
“这大堂一眼就能看完，无非是些药柜及桌椅，至于各种药材的种类药性，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就连我在这做了大半年，也只记住个大概，更别说各种药材相生相克，复杂得很。”邓怀嘴上谦虚，但脸上的神色飞扬，根本看不到任何谦虚的神色。
“三人行必有我师，邓哥对药材如此了解，以后邓哥就是我半个老师了。”李言蹊谦虚地说道。
他深知十来岁的小孩大多胸无城府，却好表现，尤其是身处底层久了，有一天突然发现底下还有层地下室，自然而然就想要结交一番，不为别的，就为一份少年的虚荣心。
果然，邓怀脸上的喜悦更是呼之欲出，嘴上的语气倒是愈发老成：“嗯。”
李言蹊心中并未发笑，因为自己以前也有过相同的想法。
“这大堂暂时没什么可看的，周大夫叮嘱过我，带你去后堂看看，走吧。”邓怀的心态有些类似主人家遇到客人来访，恨不得带着客人将家中看遍。
两人转过屏风， 一方不大的天井便映入眼帘。
“左边这几间呢是病房，右边这间是药库，这几间呢是偏房，正对面则是馆主卧房。”
“馆主平时就住医馆里吗？”李言蹊问道。
“当然了，馆主没有其他住处，平日里就住这里。”
“馆主这么有钱，怎么不多置办一套房产呢？”李言蹊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
“这你就错咯！”邓怀笑了起来，随即说道：“门口的对联你瞧见了吗？”
“看见了的。”李言蹊回道。
“咱们馆主的所作所为就对得起他写的这副对联。”
“馆主心善，平日里乐善好施，赚来的钱大多都接济了穷苦百姓。”
“若有穷苦百姓前来寻医问药，馆主问清情况，问诊费多是分文不取。”
“如果确有困难，甚至会倒贴药钱。”邓怀看了一眼馆主卧室方向，神态中尽是钦佩之色。
“总之，像馆主这样的医者可不多，能跟随馆主做事，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馆主原来这么厉害吗？”李言蹊耳朵在听，眼睛却在四下张望，嘴里也顺口说了一句。
“那当然，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对这些最能感同身受，每次看着那些跟自己相似的人在馆主的帮助下能脱离病痛折磨，心中充满无比的自豪。”
李言蹊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邓怀，只见他脸上充满着崇敬之色，在清晨的阳光下竟有些辉光，看那神情不似作伪。
“难道是我们侦破的方向有问题？”李言蹊心中想道。
毕竟他不是学刑侦的，隔行如隔山，之前自己的想法都是靠猜测，而王耀也只是跟着他做捕快的父亲学了点，要说是皮毛肯定少了，但也不多。
他心中不免有所动摇，毕竟要是照邓怀所说，馆主是一个乐善好施，济世救人的好大夫，那悬赏和他相关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但随即又想到，进都进来了，先探查一番，如果确实找不到任何相关线索，到时候再另寻出路。
调查才刚开始，光听邓怀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也太早了些。
正在李言蹊胡思乱想之际，邓怀又说了一句：“我先带你去病房看看，跟着来吧。”随即邓怀朝着左边厢房走去。
李言蹊随后跟上。
病房也就三四张病床，外加一些常见的针灸拔罐砭石之类的工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两人走出病房，邓怀指着对面的药库说道：“这里面的药，大多是馆主亲自去城外采来，或山顶洞穴，或悬崖峭壁，或沼泽洼地，都是为了节省药材采购花费，让百姓们能看得起病。”
李言蹊转头看了一眼馆主卧室，又问道：“馆主平时练武吗？”
邓怀笑道：“馆主日常生活清贫，一文钱都会用在行医上，哪有闲钱去练武。”
“看来馆主确实是一位胸怀济世之人。”李言蹊称赞道：“邓哥跟随馆主，想必和馆主去采药时长了许多见识。”
“见识倒是增长了不少，不过，”邓怀略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馆主说城外太危险，平时采药都是自己前去，不曾带我去过。”
“哦。”李言蹊点点头，这会来刨根问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两人去药库看了看，在院内又转了一圈，期间李言蹊大致看了一下，没看出什么问题。
“周大夫也差不多快到了，咱们回大堂去，说起这个周大夫，和馆主可不一样，平日里最抠门的就属他了，不光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
李言蹊闻言笑笑，问道：“馆主待会儿会有训话吗？”
“馆里的这些杂事小事都是周大夫管的，馆主一般不会过问的，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昨日你是馆主亲自招的。”邓怀回答道。
两人回到大堂，刚好碰见周大夫跨进医馆大门。
周大夫瞧见李言蹊，并未表现出太多的热情，相反态度还略微有些冷淡，只是将李言蹊唤至近前嘱咐了几句，大体上和邓怀的交待差不多，随后便让李言蹊跟着邓怀在柜台熟悉操作。
又过了片刻，馆主自内堂出来，看见李言蹊已经在了，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