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马家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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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婉仪在床上一连躺了两天,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除了杨氏母女和纪维贤母子,其他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纪婉容更是幸灾乐祸,巴不得她就这么醒不过来才好!
原本端午节当日下午,按惯例纪婉仪是要去司马府陪着外祖父外祖母用晚膳的,可一家子在府里左等右等也不见人。
还没等用完晚膳,纪府就派人来传话,说是纪婉仪病了,可能来不了。
司马邕和司马云祖孙俩对视一眼,没开口。
倒是李氏坐不住了,忙问那来报信的人纪婉仪得了什么病,那报信的只说他也不清楚。
李氏当即决定要去看个究竟,却被司马邕给拦了下来。
“你就先等等吧,眼下仪姐儿才病了,你就巴巴的赶着去看她,叫亲家和女婿以为咱们埋怨他们照顾不好孩子呢!”
李氏原本心里就着急,现下听了自家老头子的话,更不痛快了,埋怨道:“哼!埋怨他们?都是你那个好女婿,他对仪姐儿是个什么态度你还不知道吗?这才病了没多久,又病了!可不就是他放任的结果吗?柔儿去得早,仪姐儿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要我说,就该把仪姐儿接回这来!反正他们纪家女儿多,也不在乎少了一个仪姐儿!”
对于这种事,做儿子儿媳的自是不方便开口,都沉默不语。
司马邕叹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仪姐儿。后日,后日我就去瞧瞧如何?”
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劝说,李氏这才歇了心思。
到了第三日,纪府还是没派人来回话,李氏当即就坐不住了,拉着司马邕就要去纪府。
司马邕和司马云还欲加阻拦,不想李氏立时暴怒,将这祖孙二人臭骂了一通。
司马云只得连忙去套了辆马车。
纪府离司马府本也不算远,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李氏也等不及下人去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守门的小厮自是认得李氏,也没人敢阻拦。
李氏就这么突然的闯入纪府,直奔尚仪阁,下人赶忙去通报杨氏老太君。
待李氏到了尚仪阁,见只有春柳和翠荷守在床边,心里顿时针扎一般疼得紧!
好个纪府,就任由她的仪姐儿躺在这里无人照料!
杨氏和老太君来的时候就看见李氏在床边仔细的替纪婉仪擦汗,一时间也是有点心虚,同时也暗怪这老婆子不懂礼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闯进来了!
李氏自然是看见二人了,可她心里有气,便对二人视而不见。
老太君先发了话:“哎呀亲家,方才我还在跟儿媳妇说重新请一个大夫来给仪姐儿瞧瞧呢!却不知道你都先过来了!到底是下人不懂规矩,怠慢了!”
李氏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嘲讽,但此刻她满心只担忧自己的外孙女,已经没了和她们打太极的耐性!
“倒是我不懂规矩了,不请自来,还望亲家多多担待了!”话是这么说,但那语气间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杨氏也尴尬的开口:“亲家老太太,这事本该怪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看顾好仪姐儿!让老太太挂心了!”
李氏冷着一张脸,只淡淡道:“纪夫人管理着这偌大的侍郎府,自是分身乏术,老身又岂敢怪你?只是若你们都不得空,我自会把仪姐儿接回我司马府,有的是人照看她!”
杨氏和老太君再怎么不喜李氏说话的口气,可如今纪婉仪人躺在床上,她们也不好辩驳什么。
杨氏刚要说话,就被李氏的惊呼声打断了。
“仪姐儿!仪姐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嘴角在流血?”转头眉宇间蒙上一层寒意,冷声问二人道:“不是说是病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就流血了?”
杨氏和老太君见状就赶紧上前查看,只见纪婉仪的嘴角确实有血迹溢出,本就心虚的二人此刻也是慌了神,老太君对着杨氏大吼一声道:“还不去请大夫!”
杨氏慌忙应下,拔腿就往外走,却撞见司马邕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过来,司马邕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挥挥手道:“不用了!我请了我们药铺的大夫过来了!也不知你们请的是什么大夫!这都几天了,人还不见苏醒!当真是废物!”
杨氏和老太君见此情形,心里都无力的哀嚎,“完了!”
老太君此刻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以往府里上下都是有固定的大夫照看,不用说那大夫自然是他们的心腹,所以对于纪婉仪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他们都清楚,但眼下司马邕已经这么说了,叫她如何阻拦?
纪婉仪确实是中毒!此刻也确实是昏迷不醒,那大夫也确实是毫无办法!
如果横加阻拦,只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却说纪维贤下了朝,就听下人禀报说司马邕夫妇二人没经通传便进了府,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如今怕是要瞒不住了,纪维贤仔细思量,要怎么把这个件事敷衍过去!
来到尚仪阁,便见大夫正在给纪婉仪施针,稳了稳心神,他便轻唤一声:“岳父,岳母!”
司马邕和李氏二人见了纪维贤,也没了往日的和善,都冷着一张脸,对他也不理睬,李氏自顾自的盯着大夫给纪婉仪施针。
纪维贤小心翼翼说道:“岳父大人,如今大夫在给仪姐儿治疗,咱们去外间等着吧。”
司马邕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此刻他是真的存了杀婿之心!
杨氏和老太君也跟着出去,临了几人还互相交换了眼神!
到了外间,司马邕是真的想把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往纪维贤身上砸。但一想到里屋的情况,又生生忍住了。
对着纪维贤几番打量,寒声问道:“你们不是派人来说是生病了吗?怎么刚才大夫说是中毒了?如果今日我们不来,你们打算瞒多久?”
老太君赔笑道:“亲家莫恼,原本我们也以为是生病了,哪知大夫来一瞧,也说是中毒了,到底不忍心你们担心,所以才瞒下来的!”
司马邕也不想理她这漏洞连天的谎话,只转过头问纪维贤:“自打柔儿去了以后,你就把所有的责任怪罪在仪姐儿身上!我姑且相信你是因为伤心难过而迁怒于人,可你给我记清楚了!仪姐儿是柔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也是你的孩子!如果你眼里容不下她!任由别人作贱她,休怪老夫翻脸无情!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找你讨个公道!”
老太君连忙解释道:“亲家误会了!贤儿到底对柔儿一片情深,也只是迁怒仪姐儿转不过弯而已。这府里儿媳更是疼她视如己出,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万万没有说贤儿任由别人作贱她的道理。更何况,这虎毒还不食子呢!”
司马邕嘲讽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仪姐儿中毒是怎么回事?如不是这府里之人,难不成旁人还能潜入你府里下毒不成?”
纪维贤听罢装作恍然大悟:“哦,岳父,小婿明白了,定是小婿那些政敌暗施毒手。目的就是为了让两家不合,从而让我自乱阵脚!”
司马邕目不转睛的盯着纪维贤,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也会信了他这番诡辩!
纪维贤一脸真诚道:“岳父是不知这官场的黑暗,那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在别人府上安插一两个细作也不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