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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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马玉和李继元二人出了御书房，司马玉便问道“皇上让你去西南，你为什么不去呢？”
李继元摇摇头，“我父亲本就在北方镇守，若我在去了西南，岂不是我们李家就手握大半的兵权？自古以来，功臣良将从来都不是这么好当的！”
司马玉有些讶然“你信不过皇上？”
李继元轻声笑了“我若是信不过皇上就不会为他这么卖命了！一方面我与皇上本就有自幼的交情，另一方面皇上确实是个仁君，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辈新鲜一辈陈。皇上在位一日，自然我们李家就风光，可若是……那徐大将军和张尚书可是前车之鉴！”
这话说的就有些大逆不道了！可司马玉是纪婉仪的表哥，所以李继元也没什么顾忌，一股脑的就说了出来。
司马玉点点头，也明白了李继元的顾忌“你说的倒也在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这种事情在常见不过了！到底是你有远见！只是…你为什么要举荐顾侯爷呢？”
司马玉大概能猜得出李继元的用心，也不过是想亲口听他承认罢了！
“举荐顾侯爷，一来是因为朝中确实只有他比较合适了，这二来嘛！我确实是存了几分私心的？”
司马玉挑眉“只有几分？”
李继元抿嘴笑了笑“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得那么直白？”
司马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继元“只是你这一招釜底抽薪倒是狠呐！直接断了那顾若南的后路！”
李继元眸光幽深的望着远方，“若是我真的接了西南的兵权，就算皇上不让我留质子在京城，百官定然也有龃龉，长久下来，难免会令皇上生出别的心思来！”
“我爹镇守北方，长年不能回京，这种思念和无奈，甚至是痛苦，我切身体会，又怎么忍心让婉仪和我们的孩子忍受这样的生活？”
司马玉闻言，便不再说话，他只是和妻儿分开小半年，便尝尽了这蚀骨的相思，更何况李将军长年镇守边关，无诏不得回京？
李继元见他脸上露出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口吻“你也知道顾家那小子，对婉仪一直都有想法，皇上若真的让顾侯爷去了西南，那他就只能留在京城了，到时候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纠缠婉仪？”
“皇上若真的把朝云公主许给他，一来断了他的念想，而来也让他有了留在京城的理由！三来更可以显示皇恩浩荡，以显示皇上对顾家的看重！”
司马玉不置可否，皇上若真的把朝云公主许给顾若南，那也就意味着顾若南的仕途也就到底了！他也说不好这么做到底是好还是坏！
只是李继元这招着实太损，为了能让他死心，便是断了他的后路！
李继元仿佛也明白司马玉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卑鄙，这点我倒是认了，谁让他和我一样都喜欢婉仪呢？只是你要明白，顾家终究不是皇上的心腹，顾侯爷这次平乱有功，自然是要步步高升的！”
“到底是人心难测，若那顾若南真的走了仕途，必定会有人眼红！有了顾侯爷的功勋庇荫，就算顾若南不走仕途，他的子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司马玉虽说不懂官场，但其实有些道理和做生意也是相同的，说白了就是人性的问题罢了！
“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思，若是让那顾若南知道是你提的建议，只怕他要恨上你了！”
李继元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也无所谓，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说罢转过头问道“若换做是你，你会让人惦记嫂夫人吗？”
司马玉没说话，只是一味的笑，这个问题显然不需要答案！
二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李继元转头道“倒是你，我没想到你也不惜为了前程，也要让皇上把纪维贤交给你处置！”
司马玉闻言神情冷淡了许多“他欠我们司马家太多！若不是表妹机智，只怕她早已是黄土一抔了！更何况还有我姑姑一条性命在里头！”
“而且，他一旦被皇上定了罪，那表妹就是罪臣之女，连带着司马家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一定要这么做！”
李继元点点头，“只是…你这功劳……”
司马玉嗤笑一声“司马家无端被纪维贤牵扯进了恭王的叛乱中，皇上不怪罪已经是幸运了，我又岂会在意那些虚名？”
“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是军中六品的小官，若是居功自傲，难免引人非议！你方才说了，人性这个东西向来不能直视，司马家本就是商贾之家，若是升得太快，难免登高跌重，不如把这功劳换点实际的东西来得划算！”
李继元盯着他看了半晌，无声的笑了，天底下难得有这么通透的人！
“德不配位，必有灾祸，财不配位，必有所失！”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朝着宫门口走去。
李继元出了宫门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转道去了纪府，如今战乱已平，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来到纪府，纪婉仪正在桌前无聊的翻着话本子打发时间，李继元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唇边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轻轻一翻，便进了纪婉仪的闺房。
纪婉仪听得动静，就知道是谁来了，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便迎了上去“你来了。”
李继元笑得温柔“事情了了，就过来看看你。”
纪婉仪回他一个甜美的微笑。两人相携坐下。
“今晚我和你表哥一起进宫，求了皇上，让他把你爹交给我们处置。”
纪婉仪有些讶然，随即心里不免感动，纪维贤犯的罪，轻则斩首，重则抄家灭族，单看皇上是什么态度！
但表哥和李继元都甘愿冒大不讳也要从皇帝手里要人，可见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了！
“想必皇上是允了？”
李继元点头“你想怎么处置他？”
纪婉仪轻轻握住李继元的手“你们这么做，就不怕皇上真的生气吗？”
李继元安抚道“没有把握的事，我向来不会做。”
纪婉仪皱了皱眉“以后这等话私下里说说就行了，叫别人听去只会说你狂妄，若是在给你加一个揣测圣意的罪名就不好了！”
李继元则是笑着点头，反正她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