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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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之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以离开了吗？……我只想出院。”
她回避他说的话。
霍肆见她状态也不太好，强行逼着也没用。
这是她的个人意愿，作为医生只能好好提醒。
“姜小姐，我想提醒你，你头上的伤严重的情况下，对你的生命会有威胁。”
姜惜之依旧没有做声，去收拾她的东西。
霍肆看着她萧条的背影。
他和她没有什么交道，也只见过她高高在上的样子，那是京都人人都羡慕的名媛……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姜小姐，那你拿着这个。”
他手里有一瓶药，专门去除疤痕的药物。
年纪轻轻，不该毁掉了容貌。
本身生得很好看的一个姑娘，就算没有身份，地位，有一张漂亮的脸也会有很多的机遇。
除掉疤痕，她的脸恢复了，心理状态再好些，能抬得起头来，也许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总而言之，五年的牢狱，已经让她受过惩罚。
放不下的，也只是那些充满心结的人。
姜惜之看着他的药，并没有接过。
其实她在额头上刺一刀时，对脸上这道疤痕就已经不在意了。
她没有以前那么在意容貌。
霍肆却把药塞在她的口袋里：“拿着吧，总归有用，脸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很重要。”
他是医生，要为患者考虑，况且她一个年轻女孩。
姜惜之晓得他是慕南舟的朋友，没想到他的心地这么善良，她抬头看向他：“谢……谢你。”
霍肆笑：“不用客气，但愿你不会再来了。”
姜惜之在医院只待了一天。
下午离开时，看到外面蓝蓝的天，车水马龙，行走的路人，才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真实的活着。
再也不需要被人摆布。
她全身家当只有一个旧的发白的帆布包，里头有两百来块钱，还有一身素净的穿着。
晚上住在哪她还不知道。
她觉得是该找工作，找到工作或许就有住的地方。
姜惜之慢悠悠的走着，路过门店时，透过玻璃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长发遮脸，落魄不堪，连手指头都包裹着纱布，她这一次伤得不轻。
看到门口摆着招聘启事，她鼓起勇气就去了。
可负责人一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疤，眼底只有嫌弃，又把她赶了出来。
连续好几家，都是这种情况。
姜惜之的信心越来越小，难道她连找个工作这么难吗？
突然，看到一个偌大的酒店，金碧辉煌，上面写着招聘18-45岁的清洁工。
包吃包住。
没有相貌要求，只要吃苦能干。
她完全符合要求。
姜惜之对工作不挑剔，非常有自知之明。
她没有上过大学，没有很好的学历，入狱那一年刚好高中毕业。
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也没有机会读。
她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反而比普通人还不如，没有高学历，有坐牢史，找个清洁工，有吃有住，有活干就已经很好了。
姜惜之进入酒店，看到好几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在拖地。
她礼貌的问了应聘的位置。
这些阿姨还是比较好说话，问什么答什么。
她很快就找到了应聘清洁工的办公室。
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厚重的短发，职业套装，戴着大大的眼镜框，干练又有点老气。
她正在看电脑，做报表，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推了一下眼镜，抬头看，见姜惜之这么年轻，眼底有一抹诧异，问道：“你来应聘清洁工？”
姜惜之垂头：“是。”
“多大了？”
她回答：“二十……三。”
她声音干巴巴的，有点沙哑。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身形，真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她忐忑的说：“我……有这个机会吗？”
领班打量了她一会，摸着下巴，颇有探究，也有疑惑。
这种清洁工作，虽说十八岁年龄也可以，可哪几个年轻人会来做这种又脏又累又没前途的工作。
做个前台，也比清洁工强。
通常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大妈，有力气，又不嫌脏，打扫卫生也利索。
她不得不多看姜惜之一眼，怕她只是出来锻炼，闹着玩的，没有这个吃苦耐劳的能力，冷淡的说：“这可是清洁工，每天都要打扫卫生，是个体力活，不是什么铁饭碗，而且每天都是脏兮兮的，又苦又累，工资还少，你确定你能坚持得了？”
姜惜之很想争取这份工作，已经没有选择。
她道：“我很能干，不怕脏也不怕苦，以前就干过，我力气也很大，能提得起重物，也会把地板拖得很干净，还能修理电器，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做好，都能做好！”
领班见她这么认真，应该是个诚实本分的人，她眼底有着对这份工作的渴望。
她有些意外，哪有小姑娘会来做清洁。
现在的女孩都想找到轻松又工资高的工作，清洁钱少活累，也只有上了年纪，工作能力有限的阿姨才机会多。
而眼前的女孩活得卑微又坚强。
可当她看到姜惜之抬头的那瞬间，额头那道的疤痕又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的工作范围受到局限。
年纪轻轻，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有这么丑陋的疤痕，有些可惜。
领班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但又不想给她搞特殊，连忙站起来，冷眼看着她道：“那就用你试试看，但别怪我没提醒你，既然在这工作，那就不准偷懒，要是看到你不好好工作，照样辞退你！”
姜惜之心底很高兴，她总算有工作了，点点头：“谢谢，我会努力工作。”
领班已经起身了。
姜惜之还有一个纠结的问题，欲言又止道：“那请问……是包吃包住吗？”
领班顿住脚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姜惜之这是第一次找工作。
入狱前是个千金大小姐。
找工作这种事完全不用考虑。
娇生惯养的，也体会不到这个社会的现实。
可能当初傻的时候，为了显得真挚，想要用自己的钱，给慕南舟买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跑去餐厅打了一个月的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