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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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台旁,郝正光已经喝的摇头晃脑醉眼迷离,对自己吐出来的秽物也毫不理会,擦了擦嘴巴就要举杯再喝。
听到友天赋的喊声,他也愣了愣神,随即转过身子呆愣愣的看了半晌:“天哥?真的是你啊?”
周围几个客人捂着口鼻极度不满,友天赋赶忙替郝正光道歉,随后拉着他去到酒吧角落相对僻静的地方,这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
郝正光的模样很是颓废,身上的味道也不怎么对劲,整个人只能用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来形容。顺手又拿过来几瓶啤酒,一边猛喝一边诉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当时在监狱里,吕川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友天赋,让他得以提早一年出狱。而郝正光不明情况,认为自己改造的也很认真,理应减少刑期。随着一份份减刑申请被驳回,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每周都重新提交,并且积极响应狱中一切方针政策。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他的执着和良好表现终于被监狱长认可,随着一系列繁琐程序过后,便顺利的离开了监狱。
在郝正光心里,其实还爱着李欢欢,觉得她当年出轨赵辉可能是一时昏了头脑。现在刘辉已经死了,事情也过去许久,他心中怀揣着对李欢欢的一丝希望往家走去。
路上他特意买了束玫瑰花,想着如果李欢欢这两年一直在家中等着自己回去,身上倒也充满了力量。
可理想是美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站在自家门前,熟悉的钥匙已经打不开熟悉的门锁,他正在来回摆弄,房门被人打开,李欢欢穿着睡衣出现在面前。
看着分别两年的妻子,郝正光心中情感正要释放,却又有一名男子映入眼帘,温柔的问道:“宝贝,谁啊?”
见到郝正光,李欢欢愣了几秒,可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转身进屋翻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咱们好聚好散,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
这一幕是郝正光万万没有想到的,心中万千思念一时间都化成了愤怒,攥紧了拳头额前青筋暴起。李欢欢见状眼神里也多了一抹惧色,当年赵辉被追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便下意识关小了防盗门。
沉默几秒,郝正光松开了拳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男人。或者说,他已经看清,面前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去拼命。
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他平静的转身离开。
虽然脸上平静,可内心却已经被彻底击垮,和自己酸甜苦辣一路相伴的女人都会背叛,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好留恋的。心中憋闷至极,无处发泄,于是干脆彻底颓废了下去,整日除了睡觉就是酗酒,用大量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的一切感觉。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郝正光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多少个酒吧老板赶到街头,身上仅有的几千块存款也全都用在了喝酒上。他看淡一切,也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却没想到,在冷焰火酒吧里意外遇上了友天赋!
听完他的遭遇,友天赋也是沉沉叹了口气,拿起酒瓶狠狠喝了一口:“这事怪不得别人,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从赵辉那事开始你就应该认清李欢欢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在监狱里的时候,你不是满口豪言壮志要重振山河么,怎么出来以后就变成这个熊样了?别说李欢欢,我踏马都看不起你!
天底下好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在李欢欢那一棵树上吊死,兴许后面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你呢!”
郝正光苦笑一声:“好女人?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天底下压根就特么没有好女人。你抬眼看看远处这些娘们,身上两块遮羞布,只要有钱就陪你住!也就那个穿的还像个人样,但早晚也是被老板用‘钞能力’扒光的下场……”
“吃一个橘子酸着牙了,你就敢说这一棵树的橘子都不甜?兄弟,看开点,说不准那女孩就是这酒吧里的一股清流,你看人家长的……”话说一半,友天赋目光聚焦到远处,看清楚两人议论的女孩以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那姑娘不是别人,居然是两天不见的华小红!
在这种环境下,华小红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不再是平日里朴素淡雅的模样,而是身穿黑色皮衣,脸上浓妆艳抹。虽然装扮的和其他陪酒女一样性感婀娜,但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出来她并不适应这种穿着和工作。
华小红没有和其他姑娘一样坐在客人身边陪酒,而是举着个酒盘在舞池里来回送酒,时不时被猥琐的人摸一下大腿拍一把屁股,也只是尽快快走着避开。
友天赋全程看在眼里,心中又急又气,怎么也想不到华小红居然到这种地方工作,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出了舞池回到酒吧角落,看清对方是友天赋,华小红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如决堤般流淌而下,什么也没说,扑进他怀里不停啜泣。
友天赋搂着她,满心满眼的怜爱,安抚许久这才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自从大龙去砸了聚善堂以后,看着满目狼藉的医馆和混杂在一起的草药,华中医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到医院以后被诊断为突发脑淤血,直接进了IcU,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未知数。
爷孙俩几年来也有着一些积蓄,可存折和密码都被华中医给收起来了,他不醒,就无法取钱看病,仅凭华小红手上那几百块钱甚至连住院费都填补不上。
而大龙砸店的时候还一并砸坏了华小红的手机,导致她无法和友天赋取得联系,实在没办法,只好紧急出来找工作赚钱。
在所有的工作当中,对于华小红这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酒吧和KtV无疑是工资最高的地方。而这家冷焰火酒吧的老板,还提前预支了一个月工资让她解了燃眉之急。所以尽管一百个不适应这里的工作环境和工作性质,华小红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酒吧里四处乱窜……
不等华小红说完,友天赋就听红了眼睛,摸了摸怀中那把匕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