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倒是会讲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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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房间来回踱步，助理小李也是干着急。
“齐总，香香小姐今天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现在这些观众，实在要求太高，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那个季烟是她自己认输的，你总不能怪在香香小姐身上吧？”
齐楼海剜了一眼小李，“那是我要怪她嘛？开赛这才两天，她给我惹了多少事儿？这些年前四关都是不对外的，那些设备都是要求收起来的，偏偏她今年给她所谓的朋友来了个例外，那群阿姨大妈又是不怕事儿的，结果就泄露了赛场视频，这要是往年你随便塞人进去，裁判糊弄一下，真要有人闹起来，他也无凭无据的，这下因为她，前边的比赛要公开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做什么大动作嘛？”
小李深知这个道理，可事情已经如此不可挽回。
他倒是了解了一些齐香香的小心思，是有齐香香的同学在，听说这个同学曾经还在长辈面前拂了她的面子，所以她就想找人录个像，把那人出丑的样子录下，谁知道不过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罢了。
小李这两天也是看明白了，当初拂了齐香香面子的人，只怕非季烟莫属了。
说起来，他今天摸鱼看到季烟射击的视频时，还偷偷点赞了。
齐楼海也没管小李有没有认真听，只继续说着，“要不是周舟昨晚建议，平息一下观众怒火，我也不至于一早还跟着香香去跟人家道歉，她倒好，前一秒道完歉规矩了，下一秒又给我搞事儿，今天这事儿就算季烟认输，那才刚重新得了资格的人，立马认输，谁看了不觉得是被我们威胁呢？我倒是想看看今晚周舟又给他那不争气的妹妹支个什么招，简直没救了！”
算是发泄完了，小李也立马上道，“齐总别气，气坏身体不值当，齐少爷肯定能想到好办法解决的。”
“最好是！”
门外，齐香香也是来回走着，不过她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另一头的齐周舟还算耐心。
“所以这个比赛她必须参加，你不用再表态，若是有观众疑惑，你只需要回答，一切以季烟展示的综合能力而定，为了避免争议，今天另一个晋级的参赛者也同样获得半决赛名额，等前四关完，我应该会回来一趟，你别担心。”
齐香香努着嘴，“你确定你不是在偏心她？”
齐周舟在电话里轻声笑着，“这是什么话？我妹妹是你，又不是她，我偏心她做什么？”
齐香香嘟囔一句，“可是当年你…”
“香香！有仇必报但手段正当说明是你有骨气，但纯粹的迷晕再让其他人趁机伤害，那是违法的！你这些年做的事，也该有因果对应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齐香香失望的哼了一声，“还说你没有偏心她，这句句话里都是说我的不对。”
“首先，你的确做错了事，其次，我不是偏心她，而是需要处理的事情里刚好有她，把她换作其他任何人，落到现在的处境，我一样会这么建议你。”
齐香香心里还是不好受，但没有继续再反驳他。
“香香，你该长大了，我知道当年乔叔对你很好，也知道他和季家的车相撞出了车祸，对你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是分开的，季烟和你一样也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里，但她没了庇护，所以只能任由你欺负，但一旦成年，思想和能力的提升，会让她清楚的知道该如何反击你，我看过她今天射击的视频，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让你随便欺负的人了。”
“齐周舟，你是会讲大道理的，她没了庇护我就有？你自己有了机会就可以离开安城，那我呢？爸妈那时候吵得不可开交根本不管我，我看到季烟觉得她和我一样，一样到即便有人拿她爸妈的死取笑她，她也只能无助的咬牙隐忍，那时候齐楼海和郭文英跟死了是不是也没区别？我讨厌那个憋屈的我，所以也讨厌那个她，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太多我厌恶的样子，于是我欺辱她伤害她，就是想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爆发，所以，因果报应？我无所谓！”
甚至，看到如今开始反抗的季烟，齐香香更来了兴致。
齐周舟也只有叹气。
他的确后悔当初没有留下来，好好教育齐香香，致使出现了如今的情况。
他没接话，齐香香也没给他机会。
挂断电话，她直接开了门。
吓得屋里齐楼海一抖，“不知道敲门吗？”
齐香香不看他，“明天继续安排季烟比赛，那个叫秦幻的也算上，反正都要比赛了，直接让季烟半决赛吧！”
说完她就要走，齐楼海喊住她，“这是你哥哥的意思？”
“不然呢？”
齐楼海果断闭嘴。
…
夜越深，黏浊的黑暗越让人难以显身。
医院里通明的走廊，拖鞋踢踏的声音渐行渐近。
朱超几天前就醒了，腿上的伤其实也还行。
不过还是只能卧床，因为生病他似乎一直在找生物钟。
此时夜深正是他清醒的时刻。
他不敢闭眼，因为他闭眼就想起那一晚的所见。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昏暗中他瞪着天花板发呆。
也许是他太专注，外边靠近的踢踏声，开门声他都没听到。
突然，一个脑袋从他视野左下挤进来。
那双混浊的眼，和他记忆中的眼对上，他顿时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惜腿还不能好好利用，于是慌乱间，他撑在床边的手一滑，脑袋磕在了床头上。
在屋里睡着的保姆也陡然惊醒，“啪”一声打开了灯。
只见床上是抱着头的朱超，旁边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保姆看着那男人，“你谁啊？这么晚了找我们少爷做什么啊？”
被问的人在开灯一瞬间收到背后的手，握着一把刀，此时正活动手指，在想是两个都解决掉，还是暂且按兵不动。
“不做什么，我以为是我老伴儿呢，看来是走错了。”
将刀藏起，他就出去了。
保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来要来看朱超。
朱超却把她手一挥，“马上给我爸打电话，我要转院，要是不转，就把我送回去，快！”
保姆还想问个理由，但朱超一直催，她就只能赶紧打电话。
刚听到那头电话接通了，刚才走开的人又站在了门口，“我才发现，我没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