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序：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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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但估计第七席还没能意识到。
虽然只寄居于孩童般的身体，但他真正的破坏力不亚于一头洪水猛兽。
“不用再思考下去了，只要能找回我的记忆，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不过还好……有贵人相助。”
“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每一次都在刀尖起舞，就连上帝都会感到不可思议吧。”
秦非誓就带着这样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慢走过虚空，到达那不知何处的彼岸。
他只知道这是他凭感觉到达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差错。
因为往往在关键时刻，遵循本心就是最好的选择，秦非誓对此深信不疑。
“……”
下一刻，他的视野中慢慢出现了白色的天花板。
他慢慢的抬起自己的身体，但是很明显，过度的疼痛只能让他抬到一半。
也正因为这个角度，他刚好看到了身旁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在掩面哭泣，有的在黯然神伤。
但当他这一举动做出来，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秦非誓……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只见眼前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喜极而泣的说道。
身旁的所有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真是一个奇迹，经过了这么多死亡试炼的锤打，竟然还能活下来。”
“本来都以为你命悬一线了，没想到你的生命力这么强大。”
秦非誓对此感到一阵恶心，他强行按耐住自己杀戮的本性，他此刻已经没有时间跟这群衣冠禽兽斤斤计较了。
他环顾四周，很快便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白净的小女孩，她的眼中此时也有泪滴。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非誓一跃而起，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公然拉起女孩就跑。
“我谁都救不了，唯独救了你……才能让我安心。”
“这回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秦非誓最后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掳走了小女孩，在小女孩的震惊之下，伴随着狂风的呼啸，他们两个消失在了原地，瞬移到了外面。
由于他年龄的限制，超能力最多只能发挥到这种程度。
然而，在外面走廊上，早就有人等候多时，那人双手抱胸，左腿微微向后，撑着墙壁，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整个人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哈哈，恭喜，你不要对我有所戒备。”
“我的气息你都不认识了吗？”
秦非誓这才慢慢解除防御姿态，黑暗中的人只是微微一动。
就被秦非誓立刻呵斥住，并且又提升了戒备。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那人却并未理会，等到他彻底走出阴影的时候，秦非誓这才定睛一看。
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捉摸不定，他连忙将身后的小女孩护的更紧，眉头也是紧蹙。
“韩永盛，别来无恙啊。”
男人仅仅是冷笑一声，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秦非誓，你还是不够格呀。”
“我之前叫你藏锋守拙的本领都去哪了？”
话音未落，秦非誓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五秒之后，他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怎么会？韩永盛……难道是活在虚拟世界的人？”
“哈哈，看你那副表情，就知道你又在深思熟虑了。”
韩永盛卸下了所谓的伪装，转而开始捧腹大笑。
“好了，我就不逗你了。”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秦非誓，我知道，现在你真正的意识完全凌驾于这具躯体。”
“我说的…没错吧。”
在秦非誓震惊之余，韩永盛则继续轻松地阐述了起来。
“你很有价值，秦非誓，你为人类和整个世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人类（非特殊超能力者）水下憋气时间最长记录保持者，被火焰炙烤身体最大面积且存活第一人，服用致幻剂、河豚毒素、蓖麻毒素、氰化物、肉毒杆菌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我都是看着你…这一路走来的，每当你命悬一线，是我及时伸出援手，第一时间让医护人员将你救活……”
“现在干嘛说这些？”
沉默了这么久，秦非誓终于有了机会插入话题。
“我还没说完，秦非誓，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言罢，他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你虽然很有价值，但是不为我所用。”
“我向来是一定要毁灭我所不可掌握之物，但你不一样，秦非誓。”
“我想看你一步一步走下去，直至遥远的未来。”
秦非誓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韩永盛，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是看不透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呀，不用刻意将我研究明白，就凭现在的你，甚至连我的脚边都达不到。”
突然，韩永盛的话锋一转，“但有一点，你这个人…只要不死，就会永远突破身体的极限，创造出不朽的奇迹。”
“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秦非誓，这么多年，你是我最得意的培养品……甚至我从来不用培养品对你相称。”
“你的成长是无上限的，我实在太无聊了，就凭这点，我才想放任你成长，知道能与我匹敌。”
“我想你现在已经懂了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韩永盛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彻底下定决心说出口。
“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想带这可怜虫到哪去呢？”
望着韩永盛的苦笑，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非誓第一次有力地回击道。
“这件事情不归你管，我自能定夺。”
“另外，我再强调一遍，她是我不可分割的家人——俞何，才不是什么可怜虫！”
“你胆敢再侮辱她一句，我才不管什么实力差距，我硬是要打穿你的嘴！”
秦非誓的言语气贯如虹，短时间内震慑的韩永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韩永盛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好了，秦非誓，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孬种。”
“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自我得到你们超能力者，就一直在利用你们来成就我，尤其是你，秦非誓。”
“我可没有一点悔恨，但对你所有的帮助也并非虚情假意，毕竟你…应该能算我亲手培养出来的。”
“你现在只是一个做着成神梦的小屁孩，而我不一样，就凭我完全没受这记忆铁闸的影响就能说明我俩之间的差距。”
话音未落，韩永盛不慌不忙的让出了一个身位。
对此，秦非誓顿感疑惑，充满顾忌的说道：“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言罢，韩永盛的眼神莫名变得极度戏谑，“小子，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还不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这里就交给我了，虽然这只是一具虚拟的肉体，但也勉强够用了。”
此话一出，秦非誓飞速携带着俞何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秦非誓消失的方位，韩永盛的眼中竟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恍惚间，感觉还是昨天你们超能力者刚进来呢！”
“我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一定是一个好老师。”
“秦非誓，你很了不起，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在你身上推波助澜了。”
“不过在遥远的未来，我们还能再见面，不知那个时候，你我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呢？”
与此同时，那些追上来的医务人员，还没等他们哀嚎，就在眨眼间被他分解为一粒粒尘埃。
“你们这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余孽，就让你们如同记忆铁闸里那数不尽的污水一样排个干净吧！”
……
过了许久，秦非誓才在一个角落停下，他紧张的环顾四周。
确定四周没有危险，他才气喘吁吁的倚靠在墙边，缓缓地对俞何说道：“俞荷姐，委屈你了。”
“你可能连我要拉着你的理由都不知道吧。”
看着俞何战战兢兢的样子，秦非誓不禁心生怜悯，毕竟秦非誓的价值观现在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
而且这个女孩是他一生的痛，他实在亏欠她太多了。
“没事的，小秦非誓。”
虽然她的身体在发抖，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说出这句话。
“好，好。”
听到这里，秦非誓也不想再过多解释，即使这样，俞何依旧在压制内心的恐惧，全然地相信着他。
秦非誓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怀疑这些出生入死的伙伴。
茅元鑫，闫筱，俞何也好，他已经想好了，即将用余生去弥补这一切。
“好，俞何，你听我说，我接下来说的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
“嗯。”
俞何屏气凝神，用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秦非誓。
“这只是一个记忆碎片，真正的我已经完全超越我现在这个模样，要想打破这个僵局，唯有你能救我。”
“请把我消失的血肉告诉我吧，她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尘封很久了。”
面对此情此景，俞何只是一言不发，像是用尽全力在思索。
不过还没等到俞何开口，就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扼喉感直冲秦非誓的心扉，似乎要将他的心脏搅碎。
“我告诉过你的，你逾矩了。”
“哈哈，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你竟然能恢复记忆。”
“不过你还是战胜不了我，愚蠢的小鬼，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再倒退五年你可就要回娘胎了哦！”
“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阵疯狂的大笑中，那钻心的疼痛才慢慢退散，秦非誓连忙捂着心口，难以置信的思考一切。
“原来我还是没有找到破局点，我的推理竟然出现纰漏。”
“我不能接受。”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一旁的俞何似乎能看出他有心事，连忙驱使绿色的精神力，像精灵一样在他的身旁舞动起来。
“小秦非誓，你似乎心情不太好，我的【医者仁心】可是能弥补人心灵上的创伤哦。”
“嘻嘻，说实话，刚刚我怕极了。”
“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一句话不说，就拉着我跑了好远。”
“其次，那个衣冠楚楚的大人我也好怕，但我一想到连你都不怕，我就更没有害怕的理由。”
“因为我是你的姐姐，你应有权利去保护你。”
俞荷的笑如同夏日里的清泉，彻底浇灭了秦非誓心中的惶恐和退缩。
秦非誓晃了晃脑袋，心头一狠，竟然把俞何一把推开。
“俞何姐，你快走吧，我要独自去解决一件事情，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这次我要勇敢点，让我一个人去解决吧。”
“这……”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小秦非誓，他们的面容就像故事中的怪兽一样凶狠，我……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啊！”
言罢，俞何开始小心的啜泣，眼见此景，秦非誓并没有多说什么，连忙上前，给予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够了，俞何姐，是我太作茧自缚了，这本来就不应该连累任何人，你就好好休息……期待我的凯旋吧！”
“好，好……小秦非誓长大了，现在用的词语就连姐姐都不明白，看来你真的能独当一面了呢。”
秦非誓不紧不慢的松开了拥抱，似乎要给俞何一个缓和的余地。
“俞何姐，你真的是个好人，善良又朴实，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受伤害。”
“所以我一定要狠下心来，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话音未落，秦非誓连忙背过身去，对着俞何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看到这里，俞何也破涕为笑，并且高呼道。
“小秦非誓，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姐姐，我永远在这里！做你最忠实的……后盾。”
听到这里，秦非誓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他的身后有那么多人，他凭什么放弃？即便被逼到无可退后的墙角，只要躯体不死，灵魂不死，他依旧是不死不灭的。
秦非誓犀利的眼神划过一个又一个紧闭的科室，他现在气势很足，似乎要与第七席彻底做个了断。
“或许是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我做了那么久的梦，也该醒了。”
“这里是我的记忆！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滚出去！pokerkiller的第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