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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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陈坚用手帕擦拭着脸颊的时候，秦非誓抬头仰望星空，不禁感慨道：“真是一位伟大而知性的女性，虽然素未谋面，但我已经完全能感受到她的英气与光芒，她虽身陨，也能永远能在这世间永垂不朽，她的事迹我也就不过多追问了吧。”
在这么沉重的话题下，秦非誓还显得那么轻松惬意，然而这并没有令陈坚感到不快，反而陈坚却是开怀大笑。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小子缓解氛围有一手嘛！”
“呵，言语只不过是掌握人心的工具，永远不要被廉价的话所感动，毕竟说话也不需要成本。”秦非誓冷冷地说道。
“也许在某个方面，我们很像，我们都失去了很多，因此我们才能最大程度的理解彼此，像我们这种被世界抛弃的孤儿，也只能相互取暖了吧，谢谢你！能让我将她藏于心中。”
“你啊，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我早就看透你了，明明十分厌恶一切，却还会温柔对待遭受过类似痛苦的人。”
“你虽然常常挂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是你之前那句话绝不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能感觉得到。”陈坚挂着笑容说道，只不过这次的笑是真心的笑。
听到这里，秦非誓的脸齐刷刷地红了，他强装镇定地说：“咳咳，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个话题了，能不能说点正事……”
“咳咳，你还想知道什么？”
“除了超自然协会，poker killer，你还知道什么组织吗，你们和政府之间彼此的利害又是什么？
“你的问题真多，不过你只能提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确定提这个问题吗？”面对秦非誓接二连三的发问，陈坚却面不改色地说道。
“嗯，算了吧，我还是更想知道你的超能力……”秦非誓想了想脱口而出。
“行，我的能力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能隐身呢！”秦非誓显得恍然大悟。
“行了，我也不卖关子了，你之前那个问题索性我也就回答你了，我们超自然协会是独立的个体，与任何组织及政府皆无关联，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对此我就一句话，犯我者虽远必诛！”
……
两人谈了很久，都没发现此刻已是黎明。然而在山上，晨曦的风景却格外秀丽，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染了红墨水，显出淡淡的红色。
那个金黄色的亮点从群霞中倏然地跳跃出来，燃亮了云端，与朝霞融在了一起，那股轮廓分明的熠熠金光，黯淡了一切事物，透彻着亘古的气概，燃人之雄心壮志。
陈坚靠着一棵大树，目送着秦非誓开车离开。
“别忘了，我可一直会为弱者打抱不平的，你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我就好。”
“切，我可不算什么弱者，拜托你搞清楚点。”秦非誓并没有急于离开，他的头伸出车窗，嬉皮笑脸地看着陈坚。
“我所说的弱者不一定是弱不禁风的人，亦或是精神软弱的人…总而言之，就是比我弱的人。”陈坚默默的说道。
“我现在竟然无法反驳……算了，不说这个了，陈坚，你觉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陈坚刚想点烟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应该会吧，我也说不清楚，一切都是命运，也许我们命中还能相见。”
“哈哈，这不像你的回答啊，算了，刘苇俞何他们应该也等急了吧，早点回去，别让他们久等了。”随后，秦非誓坐回了车内，开始驾驶着汽车前行。
“嗯，一路平安……”陈坚轻轻地回答道。
“这小子明明内心热忱，却还故作冷酷，说什么抹杀一切感情，现在看来真有些可悲和无奈，他身后所背负的到底是什么？唉，罢了，我先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
“有缘之人终会相见，陈坚，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彻底走出来。”
汽车已开出数百米远，秦非誓却还在嘀嘀咕咕，他看着眼前崎岖的出山路，心里顿时感到五味杂陈。
这两天所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从与刘苇交战到与陈坚洽谈，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出乎意料和迅速，秦非誓此时也已经得到了不少价值不菲的情报。
“超自然协会？poker killer？暗十字公会？只要不跟我产生交集，我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那政府……但凡还敢来搞我一次，我会让它百倍奉还的！”
“陈坚这家伙还算可靠，真想拉拢他入伙，可惜我更喜欢一个人的路……”
“虽然一个人会孤独，但也会因此经历过无数痛苦和磨砺，从而变得强大，一个人的路注定孤独，但也会得到很多……”
“如果梦想与众生所盼背道而驰，那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梦想，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注定无法回头。”
“舍弃众生而求一神，神亦可以庇护一切，这才是世间的真理。”
秦非誓的眼神空洞无神，那其中却是无比深邃的黑暗，一种纯粹的黑暗，好似他已经狠下决心了。
不知在山路中行驶了多久，秦非誓不知不觉地犯起了困，但他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好似连昏沉的睡意也无法左右他，过了一会儿，他就完全调整了过来。
阳光明媚，那阳光打在秦非誓的身上极其耀眼，令人昏昏欲睡，然而，秦非誓却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
不一会儿，前方正巧出现两个背包客，他们一高一矮，好似起了争执。
秦非誓正嫌开车太久太无聊，就刹车下来打算看看热闹，他加强了精神力，用气流完全扩大了听觉范围，两人的一言一语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小子，你他妈撞我干嘛？想找事吗？”高个子不怀好意的盯着那个矮个子。
“啊？我没撞你啊，如果我实在撞了你的话，那么我向你道歉。”矮小男子的言行畏畏缩缩的，这一切都被秦非誓尽收眼底。
“这小子真没用，真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没撞就没撞，还道什么歉，果然世间之中唯独弱者最可悲啊！”秦非誓一边暗暗骂道一边攥紧了拳头。
没想到下一秒，高大男子直接上手了，他恶狠狠地将矮小男子推倒在地。
“妈的，撞了人光赔礼道歉就行了吗？你爸妈没教你做人的道理吗？这个时候不该拿出点礼物表示表示吗？”
高大男子披着道德的外衣却进行着可耻的行为，这点不仅令秦非誓作呕。
矮小男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平生受惯了欺负。”
“不过我今天不想再忍了，从今天起我将褪去平庸的外壳，像个男子汉一样支棱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秦非誓不禁感到一丝诧异，哟，这小子还蛮有骨气的，要是让那个高个子把他打死也不太行，但我已身处这种进退两难境地，怎能意气用事？
不过这小子是个苗子，我也许可以慢慢培养他对世界的仇恨，让他成为我成神的棋子，如此现在便要静观其变。
“哈哈，怎么有点好笑呢。你这个矮小老鼠，就应该一辈子被欺凌，永世不得翻身。”
弹指间高个子的拳头已没过矮子的眉梢，第一拳被矮子灵活敏捷的身姿轻松躲过。
然而下一拳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高个子的下一拳精准而有力的打中了矮个子的肚子，看上去也就是普通一拳，却将矮个子轰出几米之远。
矮个子的头重重地着了地，撞得头破血流，他挣扎着想起身，却是再起不能。
“喂，喂，喂。小子，你不要碰瓷啊，我这一拳虽然有力，但也不至于把人打飞到那么远吧!”
高个子男子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了，矮个子那全身是血的身体着实吓到了他，没过几秒，他就落荒而逃了，跑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
“不对啊，老子为什么要跑？这荒山野岭又没什么警察，我他妈的怕什么，我要把那臭小子彻底毁尸灭迹。”
男子恶狠狠地回头走去，秦非誓看到他起了歹心，正想要有所行动，没想到那高个子男子才走出第一步，身体便以极其诡异的姿态被轰飞了起来。
还没等秦非誓反应过来，那名高个子男子就像被一股无形恐怖的力量按倒在地，他满身血污，胸前被洞穿出一个大口子，大到连秦非誓的位置都能清晰的看到那恐怖撕裂的伤口。
秦非誓踌躇片刻，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矮小男子不是有什么先进性的武器，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他不禁对其忌惮三分。
“不可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攻击速度连我都没能捕捉到，完全感觉不到他出手了啊。”
“这家伙，我能感觉到，境界不是一般的低，大概在“湖”境左右，只不过现在只能感应个大概，等我到下一个境界，肯定就能够完全掌握气流的全部用法。”
“诶，不对啊，我本应该自制了一张超能力者图表，只有少数人不在其中，为何这个弱者也不在，难道是因为他太过于平庸而被我忽略掉了吗？”
正当秦非誓苦思冥想之际，那看上去本奄奄一息的矮个子，竟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他甩了甩身上的血渍，一步一步沉重地向高个子走去。
高个子男子已全然不顾眼前的情景，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的内心砰砰直跳，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一个身影正在逼近。
那个矮个子用着满是血迹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硬拖着身子想跑的男子，只是一阵讥笑，他俯下身子用诡异的双眼紧盯着男子。
“怎么，刚才的屌劲呢？”矮小男子冷冷地说道。
那男子不敢用双眼去看他，只得呜咽着不知在说什么，浑身上下都颤抖着好似在向魔鬼求饶。
“直视我崽种，也许我会给你一次生还的机会。”矮小男子显得怒不可遏，他用脚狠狠地踹向高个男子的下半身。
因为疼痛和矮小男子的开价太过于诱人，高个子男子半信半疑地将头转了过来，没想到下一秒，两颗巨大的钢钉瞬间洞穿了他的眼睛。
鲜血不断地从男子的眼中流出，男子痛苦地满地打滚，时不时发出凄惨的哀嚎，因为说不了话，此时的男子就像一个生不如死的畜牲，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活下去。
而那个矮小男子却露出极其扭曲的表情，将高个子的头用力地踏在地上。
“开什么玩笑，老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你？老子是张平，是个杀手，好了，接下来让我想想怎么让你痛不欲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