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御妖师,巨鼠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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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狼的反应，林九牧知道，这只变异后的大狗，未必像原来当警犬时那么温顺。可知道归知道，他离大狗只有一步之遥，白狼却远在十米之外。
白狼刚动，大狗已经扑了过来，狰狞漆黑的面孔下，犬口很大，尖锐的獠牙张开，足够把他的脑袋横着咬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与普通人无异的林九牧根本无法反击，只能是耳听着白狼愤怒的咆哮，眼看着恶犬的獠牙逼近，猛兽的渗人气息扑面而来。
“阿虎！停下！”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
变异大狗听到声音，条件反射般看过去，上排压下的獠牙几乎擦着林九牧的脑袋划过。
“呜？！”大狗半是惊讶半疑惑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紧接着激动起来，尾巴一扫一扫地冲过去，刮起的风终于把呆住的林九牧唤回神。
“呼……捡回条命。”
林九牧擦掉额头的汗，长出了一口气，轻抚着赶到他面前的白狼的脑袋。凭着心头那股若有若无的联系，他能感受到白狼对他的担忧。
稍微休息一会，他才看向喊声传来的方向。
警署大楼门口，白天见过的那个中年警备署署长正端着一大个铁盆，给饿极了的变异大狗喂食，看那盆子的容量，显然是早有准备。
署长此时正好看过来，露出淡淡的笑。
“吓坏了？”
“你早知道它会变异？”
“差不多，本来该无声地处理好这事，没想到……呵！一晚上来了两拨客。”
署长说着，一脸新奇地看着白狼，又望向井盖的方向。他只说‘客’，没说‘客人’，显然另一波是指那只灰鼠。
“……”林九牧。
“现在，”署长来到他面前，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是该以擅闯警署的罪名把你抓起来，还是请你喝杯茶呢？”
“……喝。”
“走吧。把御妖带上。”
“御妖？”
林九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对变异动物的称呼。
“上楼再跟你说，走吧。”
署长在前面带路，林九牧带着白狼跟在后面。
路过变异大狗的时候，白狼不知有意无意，尾巴扫了铁盆一下，差点把盆给扫翻了，气得那大狗龇牙咧嘴，又在署长的呵斥下，委屈地低下头颅。
……
来到楼上，才发现不止署长在这。
办公室里里面窗帘拉得很严，灯开着，冷光填满了屋子，而在沙发上，一名个子矮小，体态丰盈的中年女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电视。
在她旁边有个监控显示器，赫然是对准警犬休息的位置的。
也就是说，林九牧来到警署后的一切动作，都被二人看在眼里……一想到这，他嘴角抽了抽。
还好，没有和巨鼠分食警犬。
这时电视上播报的一则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昨日下午，我市城南综合市场闯入一只形似老鼠，体型巨大的生物，抓伤数人，大闹市场，相关视频很快在网上引发热议，并传出‘动物变异’的言论。
“经专家鉴定，该动物为水豚中的一种，现警备署已进行抓捕，请广大市民不要惊慌，不信谣，不传谣……”
林九牧神色古怪地看着新闻，正想说话，署长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先签名，再提问。”
一张纸、一支笔无风自动，飘到他面前悬停。
这神奇的一幕，并没有引起林九牧的什么惊奇的反应，毕竟震惊嘛，震着震着也就麻木了。
他拿过纸，标题写着《御妖知情及保密协议简约》。
仔细看下来，一共有十几条信息，总结出来就3点：1.具备了解御妖资讯的资格；2.非必要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御妖师身份；3.不得利用御妖能力作恶。
没有什么坑在里面。
等名字签完，纸去到了女士手上，她低头看了一眼，再望向林九牧时眼神多了些和善，笑道：“很好，先坐下吧。署长，你也坐。”
“是。”署长应一声，带着林九牧在女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姿态端正，屁股只占三分之一沙发，仿佛眼前这位女士才是办公室的主人一样。
女士简单地拍了两下手掌。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一连发现两位新人。”她说，“我先简单介绍下自己。方旭，来自中央，负责鮀城里有关御妖的一切事务，你们可以叫我方姐。当然这不是白叫的，你们有什么疑惑也可以提出来。”
说的是你们，但目光却看向林九牧，显然在他这个“插班生”到来前，署长已经了解过了。
“好吧，那么方姐，我第一个问题……这世界是怎么了？”林九牧紧抿着嘴问。
“哇喔~”
方姐露出一丝意外，紧接着笑起来，她思忖少许，然后才开口：
“很妙的问题，好像什么都问了，又好像都没问。我也可以负责任地回答你，世界本质上没什么变化，但对你而言，它确实变了。但这变化不是最近开始的，而是早在20年前，你还没出生时就开始了。”
“20年前？！”林九牧惊讶。
“嗯，20年前的一个夜里，全球级的地震，震感很轻，充其量在水杯里荡出点涟漪，但这涟漪扩散开，彻底改变了世界。”
方姐弹了一下水杯，圆润的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发出轻笑，笑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地有穿透性。
“灵气在那时候凭空产生，给了动物极大的增益，其中极少数吸收灵气较多的，变成了妖兽，带来了灾难，当然，现在都粉饰过去了。我们也是从那时开始研究这些变异，最终诞生了御妖师这个职业。”
“那御妖和妖兽有什么区别？”
“受人类御使的妖兽，称之为御妖，而这类人也因此被称为御妖师，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林九牧点点头，“那以后会怎么样？”
“灵气浓度越来越高，今后变异的妖兽会越来越多，真到了大规模变异的时候，也就到了公布新时代来临的时候。”方姐眼神中兴奋大于担忧。
“明天？”林九牧想到那个倒数的时间，试探性问。
“不，当然不是。”方姐突然笑了起来，“少看点网上的不靠谱消息，明天的话，我可没闲工夫跟你们坐在这里慢慢地聊。”
林九牧点点头。
排除掉大规模变异的可能，他对正在倒数的时间更加好奇了。
“对了，今晚那只巨鼠……”
“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那就好。”
之后在这间办公室里，方姐又简单说了一些妖兽、灵气复苏以及御妖饲养之类的资讯，这些正好是林九牧需要的，一时听得格外认真。
他上课都不曾这么认真过。
“除此之外，有件事我得再强调下。”方姐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着林九牧和署长，“在全民御妖的时代还没到来前，不要让别人知道御妖师的身份。这不仅是为了社会稳定，更是为了你们自己小命着想。”
听到这，二人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世上的御妖师组织不止我们一个，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有些御妖师组织以狩猎为乐趣，不仅狩猎妖兽，也狩猎御妖师，尤其是手里有好御妖的御妖师。”
方姐说到他们的时候，指节捏得发白，眼神也变得冰冷。
“……”
看来，这其中还发生了许多事。御妖师虽然从普通人之中脱离出来，但同时也进入了更加森然危险的领域。
临走前，方姐将一个大铁盒交给林九牧。
“这是什么？”
“御妖口粮。”方姐说，“日常的动物肉满足不了御妖的胃口，长期喂食还可能让御妖变弱。对它们而言最好的食物是其他妖兽的肉，如果没有的话，这种特制的御妖口粮是不错的替代品。120粒，每天最多吃4粒。”
林九牧闻言眼前一亮，连忙接过，沉甸甸的，大概有个三十斤重。
嚯！1个月的口粮！
与此同时，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
一阵有规律的咀嚼声响起。
从警署离开的灰皮巨鼠正趴在一具人类尸体面前，吃得很快很谨慎，也吃得很挑，专吃内脏。
它的体型没有变化，但身上的黑色重影更浓了，掩盖住灰色的皮毛，让它很好地融入黑暗中。但两只暴戾嗜血的红眼睛却一闪一闪，每一次闪烁都比上一次要深色几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通道一端传来。
它停住咀嚼的动作，一动不动，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着脚步声越过拐角，一束强光从那边照过来，照到一团漆黑和满地的血淋淋。
“找到它了！”
“该死……它开始吃人了！”
“快！逮住它……”
几人先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到，然后赶紧指挥御妖冲上去，凌乱的脚步声逼近。
灰皮巨鼠发出尖锐的鸣叫声，眼中红光大盛，紧接着身上的黑影分化开，竟变成两只与它一模一样的巨鼠。
三只灰皮巨鼠朝着三个方向迅速跑开。
“它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