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老和尚巧舌如簧,孙猴子连番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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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金蝉子丢了真经。嘿!他是一点不慌。
只见他去了村寨挨家挨户敲门化缘,得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借宿一家挥笔疾书,施展佛法龙飞凤舞,不消一夜功夫,就默写出经书三十五部,合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事毕。老和尚轻轻捧起墨迹未干的经卷,犹如轻捧亲密爱人脸蛋一般。
老和尚很高兴。可惜高兴的时间不长。
原来是那无空和八戒二人,闻着香火气息,一路寻来了此处。
初闻那无空叫喊之声,金蝉子心中兴奋高兴。再听那八戒哼哼唧唧,老和尚突然想起沙和尚之事,一时心中郁结。
这和尚道:“不好!瘟猴和瘟猪二瘟神寻来,若是不见了沙僧,此二人必然问询。若问起,贫僧如何对答?说真话,只怕他二人恼怒,拿了贫僧问罪出气!说假话,又怕他二人不信,拿了贫僧审讯逼问!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不待这和尚想出对策,那猴头一脚踢开房门。
猴头道:“金蝉子俺老孙叫你多时,你这和尚怎的装聋作哑不与回答?莫不是躲在这屋里,心里又在盘算什么龌龊?”
八戒随后而来,这呆子哼哼道:“避而不见,躲而不出。这老和尚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这心里边正在算计着你我嘞。”
金蝉子皱眉道:“瘟猪血口喷人,简直一派胡言!贫僧好端端在此念经,自问未曾得罪了你,你为何如此诋毁于我?”
无空道:“老和尚且慢生气。俺老孙问你,你在这里念经,那沙僧何处去了?”
金蝉子闻言一阵心虚,顾左右而言道:“你二人回来想必尚未用过膳食。贫僧这里还有两个饭团,且拿去勉强裹腹吧。”
无空一把拉住这和尚,追问道:“你且回答俺老孙。行李盘缠哪里去了?经书佛典又在何处?白马呢?沙僧呢?你这和尚又是如何过的流沙河?又是那谁人在西岸动用了佛法神通?”
金蝉子被问的哑口无言。不过这和尚机灵,在无空连番追问之下,老和尚一动心眼张口答道:“唉!贫僧本想隐瞒,可你这猢狲一直逼问。也罢,贫僧就告诉你吧!”
无空道:“快讲!”
八戒道:“老蝉子。俺老猪先提醒你一下,你若是编瞎话把俺老猪当猪哄,将这猴子当猴耍。这事后一旦谎言戳穿,俺老猪可不会让着你这什么功德佛。”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诳语。何况贫僧大小也算是一尊佛陀!”
这和尚唉声叹气道:“唉!要问沙和尚去处,还得从你二人离开之后不久说起。”
“你二人走后不久,来了三个自称是明王的菩萨。”
“这三人看起来宝相端庄,慈眉善目,悲天悯人,蔼然可亲。其中一人,贫僧之前见过一次!只是当时心急过河,一时未曾想起究竟何人?”
无空道:“哦?后来可想起他是谁人?”
金蝉子道:“来人自我介绍。那面熟之人,正是那不动明王菩萨——阿遮罗曩他(曩,nǎng);马头明王——何耶揭梨婆;无能胜明王——阿波罗尔多。”
八戒道:“不动明王?他怎会来此?”
无空道:“这三大明王来此作甚?莫不是助你过河?”
金蝉子道:“这三位明王当时确实是说,来此是相助贫僧过河的!”
无空道:“后来如何?”
金蝉子:“那貌似无能胜明王之人,交与贫僧一件法器。他道这法器奇特,能载贫僧过河。”
八戒道:“等等!和尚为何说‘貌似’?难不成此人有假?”
金蝉子道:“瘟猪莫要打岔,且听贫僧瞎——娓娓道来!”
老和尚接着道:“那貌似无能胜之人,给了贫僧法器,贫僧不疑有他,那是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当下谢过了明王,问明使用之法。之后就迫不及待差使沙僧施法过河。”
无空道:“你等过河,那三人可曾离去?”
金蝉子道:“未曾!那三位明王,就于岸边观望。而且喜笑颜开,一个个眉飞色舞。后来贫僧才知道——唉!”
无空道:“后来如何?”
八戒心急催促道:“你这和尚倒是快讲啊?后来究竟如何了?”
金蝉子面露苦涩,语气含悲道:“沙和尚驱使法器,我二人刚到流沙河中心之时。只见黑风滚滚,巨浪滔天!一时昏天暗地,惊涛骇浪。惊恐之中,贫僧回首一望西岸——”
八戒道:“怎的了?西岸怎的了?”
金蝉子道:“那西岸哪里还有什么明王菩萨,分明就是三个牛鼻子道士!”
无空闻言眼神一冷。
八戒听了两眼发寒。
金蝉子道:“此刻贫僧才知。哪里是菩萨显灵,来助我渡过流沙河?分明就是道人包藏祸心,想要害死我这佛门传经人啊!”
八戒道:“即使如此,咸鱼沙也不至于与你分开吧?他又能去了哪里?”
金蝉子痛心疾首道:“唉!沙和尚当时运功催动法器,一心只想过河。哪里知道,那法器渡我二人过河是假,实则是个困人拿物的陷阱!”
无空道:“如何说?”
金蝉子道:“风浪起时,沙僧本想弃那法器而去。谁曾想那法器突然变作一张巨嘴,囫囵就要将我二人吞下。千钧一发之际,沙和尚一把将贫僧抛出那巨口。结果……结果……结果他自身丧失了逃跑的机会,被那巨嘴连同行李马匹一口吞了下去!”
八戒道:“哇呀呀!可恨!老和尚,你可看清那妖物去处?俺老猪这就去将他砸成粉碎,救了沙黑子出来!”
金蝉子道:“贫僧当时惊慌失措,何况那河水浑浊风浪又大,贫僧未曾看见它去了何处?”
无空按下发飙的八戒,而后又问这功德佛道:“那三个道士,老和尚可曾见过?”
金蝉子想也不想道:“贫僧未曾见过!素不相识,素不相识!”
无空眼神一眯又问:“那又是什么打扮?那渡河法器又是个什么模样?”
金蝉子犹豫不决道:“这个……那三个道士应该是身穿道袍的吧!当时贫僧心惊胆颤,实在是未曾看清穿着!”
“至于那法器……法器……好像是一个……破碗?对了!是一个坛子。对!是一个坛子!”
无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道:“俺老孙最后一个问题。你与沙僧在河中心遇难。那沙和尚将你扔出……呃……坛子之后。你又是如何到的这东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