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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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重华开始回忆往事了——
“本王打从两岁起就一直病着，宫人们经常带着本王去御花园晒太阳。
原本本王在御花园待得好好的，有个三岁的小娃娃非得缠上来，一会儿拉本王的手，一会儿又扯本王的胳膊。本王被你缠了好几天，躲都躲不开，终于累晕了过去。
谁知本王都晕倒了你还不放过我，居然爬到本王的榻上。
母后看在你是唐家大小姐的份儿上，又因你年纪尚小，没有责罚。
但过后也同本王说过，说但凡你长到六岁，要还是这般任性，她可就要翻脸无情了。
好在唐家还知轻重，后来便不肯抱你入宫。
本王醒了之后听说你不会再来，着实高兴了好多天。
后面这些年，咱们也再没有见过，日子实在清静。
可是今日你为何想不开，非要来搅了本王的清静？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唐飞燕懵了。
她当年把七殿下给累晕了？
七殿下其实不喜欢她，全是她自愿的？
不能啊，虽然那时才三岁，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跟七殿下玩得很好。
不对……
再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似乎确实是她一厢情愿，七殿下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可是当时她太小了，她什么都不懂就觉得这个哥哥长得好看，她喜欢跟这个哥哥玩。
难道这么多年，她都错了？
顺妃沉着脸看向唐飞燕，“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回京去！”
“我不想回去。”唐飞燕哭着说，“我好不容易出来的，不想就这么回去。”说完又看向姜重华，“七殿下，你真的不认我吗？”
姜重华摇头，“说真的，本王至今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觉得有什么可认的呢？”
唐飞燕终于挂不脸了，一扭头哭着跑了。
顺妃气得直瞪向姜重华，“重华真是一点颜面也不给本宫啊！”
姜重华笑笑，“顺妃娘娘说得是哪里话，您也没给过本王颜面啊！听说昨天晚上顺妃娘娘诬陷般般的奶娘，说她偷了您的玉佛。但最后您身边的宫女主动承认，是她把玉佛放到奶娘的包袱里的。
这件事情本是顺妃娘娘身边的事，本该由您自己解决，但是您却大晚上的兴师动众，把般般叫到了您的客房里，还想要当着她的面处置了她的奶娘。
本王以为，顺妃娘娘这是冲着本王来的。”
姜重华说话声音温温和和人畜无害，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留余地。
顺妃微微蹙眉，想说点什么，但看看四周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转身走了，走了没两步就听到月般般的声音在身后扬起：“她这就算承认了吧？”
姜重华就说：“是吧！抱歉般般，是本王连累了你。其实本王与顺妃本无仇，她闹这一出，多半是因为上一辈的事情。没办法，我母妃当初是宠妃来着！”
然后月般般的声音又提高了些：“顺妃娘娘您别着急走啊！我还有事想问您呢！您此番来圆音寺是为了什么呀？您是来给谁上香的？还是说自己想求点什么？求圣宠吗？娘娘这么大年纪，不行就给后辈求点什么吧！自己别努力了！”
顺妃的脚步加快，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跟月般般说话。
月般般这种乡下回来的人，那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根本没忌讳。
自己再多留也是自取其咎，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她还有一步棋可走，月般般的花果茶可还在她手里呢！
送上门来的东西，不用一用实在可惜了。
陪在身边的宫女了解顺妃，这会儿见自家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主子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是她不明白，“娘娘为何一定要处置那离王妃呢？”总不能是因为几十年前妃嫔争宠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没了的那个小殿下？
似乎也不对！
小殿下那笔账顺妃娘娘算到了叶贵妃头上，这离王妃平日里跟顺熙宫没有往来啊！
顺妃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只说：“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宫女就不敢再吱声了。
大殿门前，人渐渐散了。
人们该烧香的烧香，该在寺里逛的就在寺里逛。
姜重华又坐回了步椅上，月般般陪着他走了一段路，一边走一边小声同他说话：“其实就算昨天晚上顺妃不整幺蛾子，我也得想办法跟她见上一面。你别说，还真有所收获。”
她说到这里，吸了鼻子，再道：“顺妃身上有一股味道，淡淡的，若隐若现，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这种味道里混合着几种致命的毒药，再经过调配，变成了一碰就会中招的剧毒。
当然，这都没什么，谁还没有点兴趣爱好啊！
就像楚王妃爱好自杀，兴许顺妃娘娘就爱好玩毒呢！
可重点是，这种毒药我不久前才从那些黑衣人身上闻到过。
就是他们死时，在嘴里咬开的那种毒。”
姜重华看向她，“所以，黑衣人是顺妃派出来的。”
月般般点点头，“十有八九了……不，应该是确定了。因为今早我往大殿来时，听说顺妃给了寺庙很多香油钱。我多嘴问了一句顺妃娘娘是以什么名义给的这香油钱，一位小僧人说是为了那位过世的小殿下。但他同时还表示，其实小殿下过世很多年了，当年也做过超度的法事，如今并没有必要再做。但顺妃娘娘坚持，他们也只能照办。”
姜重华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其实法事不是为了小殿下做的，而是为了那死去的十几名死士。”
“嗯。”月般般说，“或许一下子死了太多人，她内心难安吧！所以急匆匆的出宫，跑到这圆音寺来。但是你说，一个能养那么多死士的人，这真的是她第一次面对手下的死亡吗？绝不可能。可是既然她已经面对过很多次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出来上香了呢？”
她说到这儿，拉了一把德全，“我问你，以前顺妃有没有经常出宫？”
德全摇头，“想什么呢！一入深宫深似海，你听说过哪个妃子经常出宫的？也就这一回。”
“那就对了。”月般般说，“那我猜的就没错。”
“你猜什么了？”德全没听清楚她之前说的话，但姜重华却知道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