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这么蠢你自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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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般般走后,楚王府死一般的寂静。
姜北词被月般般两口子整的没面子,府中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殿下一时气不过拿自己撒气。
偏偏有一个在书房侍候,刚才没到前堂来的下人一路小跑着过来,哭丧着脸跟他说:“殿下,咱们府上可能遭贼了,书房里放着的几百万两银票居然不翼而飞!”
姜北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背过去。
他看着从府门外走回来的王妃,咬了咬牙,一遍一遍劝自己不要生气。
这个媳妇儿当初是冒着得罪一票人的风险娶回来的,为此他在清心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父皇下旨赐婚。
要是婚后过不好,那可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看了笑话了。
他忍了又忍,劝了又劝,终于把自己给劝好了。
人出了前堂,往前迎了过去,“阿槿,人送走了?”
楚王妃大名步嫣然,还有个闺名,叫阿槿。
据说是因为其生母心上人的名字里,有一个槿字。
可惜那个心上人不是她父亲。
生母恋爱脑,非得给自己留个纪念。大名不能叫,就只能暗戳戳地给女儿整个小名。
楚王妃跟没看见他似的,转个弯就往内院走。
姜北词不气馁,赶紧追上去,低声下气地道:“书房里的银子,随便你拿。这本来就是你的家,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但是阿槿,那月般般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莫要与她往来过密,小心被她骗了。我不是舍不得家里的银子,那银子你给谁都行,给月般般可真就是喂了狗了。”
楚王妃站住脚,看向他,半晌道:“月般般挖你们家祖坟了?”
“……没有。”
“那你为何黑眼白眼看不上她?上次在宫里听说你主动发难,我还很好奇,为什么?”
姜北词说:“因为听说了她在叶府做的事。也听说了她无缘无故跑进宫里,缠着母妃一天一夜,坑蒙拐骗。”
“所以,你是替你母妃去出气的?”楚王妃都听乐了,“人家用得着你去出气吗?听说那天月般般把叶贵妃哄得很开心,虽然花费了些钱财,但是她有钱为什么不花?用钱买开心,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明明挺高兴的一件事,结果被你一闹,所有人都不开心,还跟月般般结了仇,导致人家见你一次骂你一次,见你一回坑你一回。”
楚王妃难得跟姜北词说这么多话,“昨日托月般般的福,救了叶老夫人的命,今日你就对人家恶语相向。你是跟她有仇还是跟叶家有仇?叶家都对她笑脸相迎你张口就骂?
姜北词,我是想死,但我不想蠢死!更不想被你连累死!
你自己找死别拖上我!
再说了,昨晚是你自作主张派人去离王府求救的,也是你主动提出要给谢礼的。
好么,不主动给,等着人家来要了,非但不觉得不好意思,还说人家是要饭的。
姜北词你这么蠢你自己知道吗?
你这么蠢当初是怎么好意思求娶我的?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给你!
早知道一场围猎会被你盯上,我就是跳河也不去凑那个热闹!”
楚王妃说完,伸手用力一推,把姜北词推到一边去,径直走了。
姜北词被骂了一顿,脸色愈发的阴郁。
他转身往外走,随从问他要去哪里,他扔了句:“进宫。”
随从慌了,“那一会儿要来的那三拨人如何打发?”
姜北词大骂:“就说本王进宫了,有本事让他们去皇宫里闹!”
兰台宫的主子今日心情也不好,叶老夫人中毒的事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气得她摔了一地的瓶子。
姜北词到时,正好一个瓶子扔出来,砸在他的脚边。
叶贵妃指着他问:“你还有脸来见本宫?你娶的好王妃啊!居然敢到叶府去毒害老夫人,这是她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说!”
姜北词一下就跪下了。
他这辈子最委屈的就是得不到该有的母爱,最想要的也是母亲对自己的重视。
上次在宫里招惹月般般,被月般般反咬一口,他当时恨死了这个生母。
但是过后又觉得还是要忍下这口气,不能跟生母真的闹生分了,那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今日进宫,是来向叶贵妃示好的,即使顶着叶贵妃的骂他也得低头。
他说:“不是谁的主意,都是意外,阿槿她没有想谋害外祖母,是她自己想死,外祖母误喝了她的茶。”
叶贵妃更来气了,“她想死就在你们自己府上死,为何要跑到叶府去死?”
“母妃,真的是意外。”姜北词往前跪走了两步,“母妃,我进宫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关于离王府的。母妃,咱们可不可以进屋去说?”
叶贵妃眯起眼睛,半晌,点了点头,“进来吧!”
宫人们迅速把屋里打扫干净,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叶贵妃远远坐着,不愿意让姜北词靠近她。
姜北词心里难受,但还是跪下来,讨好地说:“儿子怀疑阿槿去叶府服毒,是被那月般般教唆的。因为她去叶府之前,先去了一趟离王府。阿槿从来没做过这样离谱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是被月般般教唆的。母妃应该能想到,月般般那个人一向不着调,她一肚子坏水儿。”
叶贵妃往心里去了。
如果楚王妃去叶家之前见过月般般,那这里头说不定真的是另有隐情。
可是……“听闻你外祖母的毒是月般般认识的大夫帮忙解的,说起来,算是救命恩人。”
姜北词又有话说:“可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怎么就月般般的人能解得了呢?母妃您说,会不会是因为她有解药?”
叶贵妃顺着他的话又多想了一层。
很有可能,只有制毒之人才能解毒啊!
她看向姜北词,目光也柔和了一些,还抬抬手说:“起来吧!自家人,不必见外,坐。”
姜北词受宠若惊,连连谢过,但坐是坐了,屁股却只挨了点边儿。
他跟叶贵妃说:“那日之事,是儿子失言了,请母妃莫要怪罪。”
说完,还递上来一只小盒子,“母妃在宫中也不能少了花用,上次被月般般骗去不少,儿子这些虽不能补齐,但多少也能给母妃缓缓。”
这话叶贵妃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被她骗去了不少?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蠢?”
姜北词吓一哆嗦,他如今对“蠢”这个字过敏。
谁一说蠢,他就能想到楚王妃骂他那些话。
于是赶紧摇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说,那月般般她诡计多端,不是善类。”
叶贵妃不想再听他说月般般的事,只道:“她是奸是善,本宫自有评判。你方才说是有离王府的事情要讲,难不成就只是讲月般般?”
姜北词道:“不是,是要说重华。今日月般般到我府上,向我讨人情债。我与她争了几句,没想到重华竟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