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哭天抢地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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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说风就是雨。
明明昨个儿傍晚还是晴天,后半夜却又下起了小雨。
眼看就快到秋收的日子,这不断的小雨使得屯里人都异常烦躁。
然而,就是在这样烦躁的日子里,七羽又见了一出没看过的大戏。
“小七啊!今个儿早上多吃点,中午这喜席就别想了。”于老太又夹了一个玉米锅贴,放到七羽碗中,转头对两个儿媳妇道:“你们也多吃点。”
“娘,可以不去不?”李宝珠撇嘴:“每次四伯娘都将最累的活分给俺和大嫂,累死累活的还讨不了好。”
“你也知道那是四伯娘,你说呢?”于老太看着嘴快撇到屯外的二儿媳妇,叹口气:“反正就一上午,忍忍吧!
你们若不去,这婚礼过后她又得来咱家闹,还得到处编排咱。
你不想自己,也不在乎爱民了?”
一听到儿子,李宝珠夹起玉米锅贴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架势仿佛在咬那四伯娘。
其实不光李宝珠不想去,整个老于家,就没人愿意和于老四家来往的。
可再不愿意,也得去。毕竟还得在村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再说他们还得想着对于建军,和孙子孙女这一代的影响。
吃完早饭,老于家除了上学的,都去了于老四家。
“哟!老七,你们可来了?再不来,俺都得去请你们了。”一进院子,于四娘的大嗓门就嚷嚷开,这明显是嫌来晚了。
于老太也不示弱,瞪了一眼于七爷:“我就说早点过来帮忙,早饭就在四嫂家吃了。
四嫂的闺女嫁得好,不差咱们这一口,你偏不听。
这下子,四嫂不高兴了吧?”
于七爷憨憨一笑:“四嫂别生气,中午俺们多吃点。
实在不行,晚上俺也留下吃,俺陪四哥喝点,好好乐呵乐呵。”
被噎住的于四娘:吃吃吃你二大爷!老娘是那个意思吗?
“行了。”于老四见状忙转移话题:“老七、弟妹、建国,一会儿你们跟着招待亲家。
建军媳妇和建国媳妇带着黑丫去厨房吧!
那边还没什么人,就靠你们了。”
于老太一把拉过七羽:“小七可去不得厨房,昨晚上她跟着去厨房,差点没把锅炸了。
这大喜的日子,可别添乱,还是跟在我身边吧!”
于老四夫妻一听,也没再多话,一口锅可值不少钱呢,而且还得要工业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迎亲队伍进了于老四家。
七羽也见识到了这个年代的婚礼,真的很简单。
条件好的,新郎骑自行车、或开拖拉机来接新娘;
条件差的,新娘靠牛车回去,最最最差的,便只能11路了。
显然这个新郎的条件不错,对方是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来的。
而且,新郎身上穿的明显是新衣服、新鞋。
本来,按着习俗,新郎闯过拦门,拜过岳家,就可以带着新娘离开了;
新娘这边开席,婚礼就算完成了。
可但是呢!往往没事时便出事了。
“哎哟俺滴个天爷啊!”院中突然的叫喊声,差点将屋中还在忙活的众人送走。
“坏了。”于老太一听便知是于四娘,拉着七羽的手就往院中跑;其他人也跟着往外挤。
院中,于四娘盘腿坐在地上,一双手不是拍腿,就是打响,大嘴一张一合的:“俺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你说叼走就叼走,这不是挖俺的心嘛!
天老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俺滴乖乖哟!咋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呢?”
活了三辈子,七羽真是长见识了。讲真,她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哭天抢地的嫁女风格。
“银花,这咋回事儿啊?”于老太小声地问着一直在院子里的刘银花。
眼尖的刘大婶扫了一眼还在继续的于四娘,同于老太咬着耳朵:“不想给陪嫁钱,却想留下人家的缝纫机,还说答应的彩礼钱没给全。”
“……”于老太想自闭了。当初过礼时,她也在场。
男方拿出了八块钱的彩礼,于四娘愣是胡搅蛮缠地将彩礼涨到二十八,又加了一台缝纫机。
男方家里估计是真看上六妞了,又想着反正缝纫机最后也是拉回去自家用,便咬牙同意了。
哪曾想......
“俺说了剩下的十块彩礼,回门时俺就给。
至于这缝纫机,俺是一定要拉回去的。”长相一般的新郎双手握拳地放于双侧,竭力地抑制着怒气:“若是您执意不让,那...这婚事...便...作罢吧!”
“大小儿,别犟。”
“二叔,不是我不通情达理。”新郎打断身边人的话,冷脸地看着于四娘:“俺爹娘为了俺能结婚,借遍了村里才置办了这台缝纫机,俺不能脸比腚大地张口答应。”
“大小儿,你给俺过来。”被新郎叫做二叔的男人强硬地拉着新郎去了一边,小声地说着新郎。
“嗷!杀千刀的,姑娘还没娶到手,就敢跟丈母娘叫板。
没天理啦!欺负死人啦!”被新郎强硬态度镇住的于四娘,一看男方长辈好说话的样,立马又来劲了。
这边,被劝说的新郎一听到这魔音,脾气也上来了:“二叔,今天俺如了她的愿……
明天,她就得在俺们一家子头上拉屎。”
话至此,新郎看了一眼屋子:“二叔,她女儿的身子都给了俺,俺倒要看看给她脸她不要后的结局。”
好家伙!读懂唇语的七羽顿时无语了。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新郎的二叔一听,也不再拦着了。
新郎面无表情地走到于四娘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差点成为丈母娘的女人,忽然觉得:这婚结不成,也挺好的。
他有了这台缝纫机,别的女人说不得巴着眼等着嫁给他呢?
他又何必非得找个竟给他添堵的岳家?
想至此,新郎再开口,也没了客气:“今儿这婚还继不继续,您给个话。
若是不继续,俺就让人拉东西回了。”
这话一出,一院死静。
“俺嫁。”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
十八岁的于六妞,一步一步地从屋中走出,停在于四娘脚边:“娘,您若还认俺这个女儿,就起来送俺出嫁。”
略微停顿一下,于六妞咬着唇:“娘若不认俺这个女儿,那八块钱和俺这些年的牛马日子,就当回报爹娘的生养之恩了。
娘,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