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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诗成珠玉在挥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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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二月初的春闱,依旧是春寒料峭。

因为去年腊月里下过几场大雪,所以皇帝早早做好防范,若是二月下春雪,将由宫里拨炭,分发至贡院。

因前朝发生过贡院起火,烧死上百名学子的惨案,所以现在的贡院都是砖瓦结构,防火性能好。

不过今年的天气却比料想中要温暖得多。

立春一过,早春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宫女们也不怕太阳晃眼,三三两两立在宫墙根躲懒晒太阳,“可算是把这个寒冬熬过去了。”

“那些春闱的学子可算赶上好时候。”

“没想到啊,你还心系国家大事,莫不是,你盼着嫁个状元郎不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才像是思春。”

正嬉笑打闹着,便有人见一位头戴亮白顶巧士帽的公公走来,他身后有数位小太监尾随,小太监们手里端着托盘,托盘内的东西都用黄云龙套套起,看不清是什么,一行人步履匆匆。

墙根下的几人立即垂手靠墙站立。

等那行人走过去,其中一个长脸宫女才说:“这是哪宫的总管太监,这是往哪里送赏去了?”

另一位嘴角带痣的宫女道:“你们不知道么,这是造办处的安公公,瞧这匆忙的样子,只怕他不是去行赏,而是去求人办事儿呢。”

安寿公公到了东三所,遣人去问御前奉茶宫女元清的住所。

不多久就有位小宫女带笑前来,“谙达请随我来,元清姑姑正等着您呢。”

御茶房在昭和殿东庑,再往东又建了三排矮房子,专供御前当差的宫女落脚,称之“东三所”。

“就是这里了,谙达您小心脚下。”小宫女掀起门帘,小心提醒。

“有劳。”安寿将小太监们留在门外,独自跨过门槛。

元清见他到来,立时放下手中的绣活儿,上去请了个双安,“元清见过谙达。”

安寿四处瞧了瞧,这里敞亮得不像下人的住所,屋顶嵌了六块琉璃瓦,又另外开了两面窗,果然人家说的不错,宫女混到御前当差,就等同于半个主子的待遇。

他上前一步将元清扶起,“快快请起,论理,咱家该叫你一声姑姑。”

“谙达快别打趣我,我在帘子库受您关照多年,这一声姑姑我怕折了寿。”

二人相视一笑,元清将安寿请到炕上坐。

安寿视线落到房间里的三床被褥上,元清立即道:“哦,这间房是三人合住,另外两位姐姐当差去了,谙达有事,不妨直说。”

方才引路的小宫女将两盏茶放在炕几上,又退出去了。

安寿两手撑在膝盖上,隔着衣料揉捏两只膝盖,“这……原不该再麻烦你,只是今年宫里堂帘要的急,向来四月份才换堂帘,今年二月初就下旨要换,帘子库的人赶制不及,我这才求到你这儿。”

“谙达何必亲自跑一趟,有事差遣双霞姑姑来说一声就是。”

“这不是小事,我必得亲自上你这儿来一趟才放心。别的宫倒也罢了,就是寿康宫、养心殿、长春宫三处,糊弄不得。”

元清自知事态严重,她从炕上站起,“那我跟你去一趟,先瞧瞧进度如何了。”

“咱家都带来了。”安寿对着门外喊,“都进来吧。”

六个小太监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自然也没处搁置这么多托盘。

元清净了手,一个个拆开托盘中的黄云龙套,将堂帘抖落开来看。

“其他的都绣好了,这几个寝殿房门和次间二门用的帘子,也是最重要的,要绣是肯定来不及了,所以烦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元清略估了下,就算是日夜赶制,这几个门帘也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绣完。

但天气已然热起来,如今白日氅衣都穿不住,主子们都开始换夹袍,宫殿里还用着厚厚的毡帘,实属说不过去。

果真是棘手。

她沉眸凝思了一会儿,“谙达不如先回去,容元清好好想想,万岁爷跟前还用不着我,今日酉时前我必给你答复。”

“那这些?”安寿指着太监手中的托盘问道。

“还先请谙达先带回去,我这里地方狭窄,没的弄脏了这些贵物。”

安寿总算放下心来,原先元清是帘子库的得力干将,多少巧思都是她想出来的,所以他和双霞都待她格外宽厚。

没想到,她虽另觅高枝,却还愿意帮助他们这些老伙伴,安寿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姑娘大恩……”

元清打断他,“谙达快别说这样的话,时候不早了,您请先回吧。”

安寿亦知时间紧迫,便不再耽搁,一行人又匆匆离去。

元清找来纸笔,将方才看过的堂帘样式描在纸上,再逐一标注。

日影西斜,小宫女送了件浅褐色长袍进来,“姑姑,太阳快落山了,您加件衣裳吧。”

她见炕几上摆满了纸张,上头画个各色花样,有弥勒盘珠、仙鹤戏春、福娃摘桃、翠竹攀节等,“姑姑真是深藏不漏,好手艺!”

元清匆忙收了笔,将衣裳套在身上,喝了口桌上的冷茶,“悦悦,我有事去忙,待会儿云疏和兰娟姐姐回来,你替我跟她们说一声,谢了。”

造办处里,元清拿出纸稿一一讲解,“寿康宫里这副鹤鹿同春改成仙鹤戏春,上边坠一些用珐琅蝴蝶,再绣些槐花树新发,也费不了太多功夫。次间的寝殿,用这副弥勒佛像,太后喜欢伽木,咱们便用伽木珠来嵌,半日足够。”

“皇上最近不喜金银珠玉,养心殿里所用堂帘便直接以画作代替刺绣,近来正是春闱,便以竹子节节高升、松柏万年常青来作画,不失为个好意头。”

“皇后娘娘诞育在即,用些福娃类的绣品正合适,这类绣品想来广储司的绣作里就有现成的,你们去借用几幅就成。”

双霞和安寿面面相觑,整个帘子库着急上火的难题,就这么轻易被她解了?

见他二人不说话,元清眉眼间的神色也淡了几分,“这些法子都不成吗?”

双霞这才笑道:“成啊,怎么不成,元清,你这回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赶明儿,我们凑一桌,请你吃一顿好表谢意啊。”

元清笑了笑,“吃席都好说,眼看着天气一日暖似一日,我也不耽误你们进度了,我夜里还要值班,皇上虽常日宿在长春宫,但养心殿也不能没人。”

双霞忙道:“是,是,你快去吧。”

安寿也起身相送,“今日多谢你的大忙,好走。”

待元清赶到东三所的时候,宫灯已经挂上了,云疏正伸着脖子在门口眺望,见她归来,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明日就是春闱,万岁爷今夜宿在养心殿,你夜里值班警醒着点,防着里面传茶。”

“是,劳姐姐替我操心。”

元清忙活了整日,一刻也没歇,又马不停蹄赶到茶房上值。

茶房的炉子是全天不熄的,盛水的瓦罐里装有井水、露水、雪水、雨前水,茶架上防着各色茶馆或茶饼,有碧螺春、莲心尖、普洱、仙茶、菱角湾茶、观音茶等,几十种茶叶排列有序。

她又查看喝茶所用的瓷碗、瓷杯、珐琅杯、琉璃杯等物,皆是洁净如新。

谁知她才坐上凳子,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歇上,御前的人就来说,万岁爷叫茶。

她用细锤砸开一个普洱中团,用一盏粉彩紫藤花鸟纹蓝地盖碗泡好,整肃仪容后,方才挑了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茶盘,往养心殿去了。

已进戌时,皇帝仍在案上疾书,元清进去的时候,听着刘德全闲碎几句,“娘娘夜里进了一碗玉米青豆鸡丁,这会儿已经安睡……”

她将茶放在案上,不敢多作停留,转身离去。

身后有清泉淬石般的声音传来,“明日你记得叫人去提醒她数胎动……”

后来还说了什么,她虽听不见,但猜着也是细碎的叮嘱。

皇帝同她想象中很不一样,譬如刚进寿康宫的时候,人人都说太后规矩严,她刚被调到御前伺候时,楠殊姑姑也告诫过,“万岁爷不苟言笑,规矩大,咱们奉茶的时候须得目不斜视,多余的字一个也不要说。”

只是瞧着今日他对皇后的关怀,压根儿与“不苟言笑”这几个字沾不上边儿。

春闱共有三场,从二月初九一直持续到二月十七,民间出现了无数“猜状元”的赌注,大街小巷皆在议论,虽然考试还没考完,但那几名状元备选人的姓名就家喻户晓。

连宋钰在宫里都有所耳闻,她立即叫来宁妃,“你的话本子写得如何了?想出什么状元郎的好故事?”

宁妃眉飞色舞道:“说唐朝有一位状元,名叫潘宗络……”

宋钰打断她,“潘宗洛?这不是民间议论纷纷的状元人选之一嘛。”

“娘娘,您也知道他?”

“略有耳闻,你继续。”

“说这潘宗络原本是个小裁缝,连上学的钱都没有,机缘巧合之下,他随师傅到迎春阁给花娘们裁制衣裳,遇上了年纪相仿的小丫头卿娘,两人都是被人卖身,同病相怜,因而彼此照拂。后来,这位卿娘长成倾国之姿,成为花魁,便用自己的卖身钱一直资助潘宗洛。正所谓‘卖身不卖心’,潘宗洛也不嫌弃她,并许诺待状元及第,便迎娶她作夫人。”

宋钰乐呵呵的听着,好一句“卖身不卖心”,“然后呢?不会是俗套的,他状元及第后就抛弃了卿娘吧?”

“不,不,没有那么俗套。”宁妃站起身在房间踱步,“这卿娘不仅在钱财上资助他,卿娘常接触些达官贵人,便也想法子为他钻营出路。你想啊,一个寒门出身的人,即使考中状元,将来官路也未必一帆风顺。”

“那这潘娘也是有大格局的女子,为了心上人,能筹谋到这份儿上。”宋钰赞道。

“后来,这潘宗洛果然不负所望,一举中第,他奉上自己亲手做的嫁衣,许诺待上金銮殿后,就娶她。”

“还算他有良心,你继续。”

“后来这个新状元想要讨好他的上司,便央求卿娘替他应酬一番,卿娘无奈答应,谁知在这场酒宴上,卿娘暴毙而亡。”

……

宋钰怨气冲天,“想来这事就是那状元郎干的吧?”

“娘娘聪慧,正是那状元郎干的,原来他此举,并不是为了讨好上司,而是为了构陷上次,去讨好另一位中都督。后来,他就成了这位中都督的女婿。”

这故事吧,说俗气也俗气,但俗气中又透露着一丝不俗。

宋钰默了半晌,方道:“生活已经够不容易了,还是不要写这种悲剧的好,有没有那种甜宠的剧情?”

宁妃不解道:“甜宠?状元郎宠爱夫人啊?”

“格局放大点儿。”宋钰挺着大肚子,也跟随一起在殿中踱步,“譬如,这状元郎深受皇帝喜爱,一路高升,他替这位卿娘赎了身,答应赡养她一辈子。后来,皇帝越来越倚重这位状元郎,甚至觉得,自己对他,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

宁妃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后,“这不是断袖么?这话本子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得把他气歪喽。”

“无妨,话本子嘛,看个乐子,当真不成。”宋钰继续发散思维,“直到某一日,皇帝对他情不可自抑,借着谈事的由头将他抵在宫墙上强吻。”

宁妃:……

“好像这样的剧情不适合用真的人名哈。”宋钰看宁妃的模样,像是受到极大震惊,“不如就改名施洛华,嗯,这个状元郎就叫施洛华,等皇帝强吻她之后,才发现,他唇角甘甜芬芳,情不能自已,当场就脱了他的衣裳。”

宁妃:……

“等皇帝像剥洋葱似的剥掉他的衣裳之后,才发现,这状元郎,竟然是个女娃!后来,他们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宁妃:……

“你觉得,这样的剧情俗不俗气,狗不狗血?”宋钰兴致勃勃的看着宁妃。

宁妃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要写皇帝和状元郎在一起吗?”

皇帝进到长春宫的时候,恰听到宁妃的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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