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乌兰与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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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冯晨不断巩固着二阶枪斗术。
虽然依然打不过域外文明，但是一次比一次死得好看。
这期间，拖后腿的是大黑星，成长的是实打实的精炼技能。
……
是不是该换个背景了？
冯晨觉得，还是沙漠戈壁背景比较适合自己的风格。
再次进入游戏，背景修改为戈壁沙漠，他低着头静静站在游戏空间里，静待目标出现。
突然，扑面的黄沙止歇了。
几乎是一瞬间，立足的沙地变成了柔软且散发着青草特有芬芳的大片绿茵。
……
嗯？自己没发出切换场景指令啊……
冯晨诧异地抬眼望去，满眼的绿色一望无际。
葱郁的树林覆盖着茫茫青山，高大的树木间隐约还能听到阵阵清脆鸟鸣。
一条大河浸泡在无边的草场之中，波光粼粼。
时不时有鱼儿甩尾跃出，尾巴带出点点银色水滴。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继而睁开眼睛举目四望。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小身影袅袅从苍翠的树林中款款走出。
目标？
冯晨的手不自觉地向大黑星摸去，眼睛紧紧地盯在那女孩的脸上。
女孩年龄不大，顶多十三四岁的样子。
白净秀气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长长的马尾辫甩在身后随着微风飘摇。
双手像个小大人儿般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薄薄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一开口，却是超越年龄的成熟:“别紧张，这次不是精炼练习。”
“你是谁？”
见惯了末世凄惨肮脏景象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整洁清秀的女孩儿。
“我就是1207”
女人站定脚步，眼神从他的肩头越过看向那条大河，随后挑了挑下巴:“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
“真没想到你是个女孩儿……这是哪里？前文明的一片净土？或者是……旅游景区？”
冯晨稍微放松，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她。
女孩儿摇头轻笑:“这里就是全星大战之前的黑石高原，哦对，那时还叫诺布高原，宝石高原的意思。而前面这片山峦，就是现在的死亡大峡谷。”
死亡大峡谷？！
他很难把眼前苍翠欲滴、生机盎然的景象和自己印象里的死寂苍凉、遍地枯骨联系在一起。
小时候，他曾经听母亲说过，死亡大峡谷原先是某两个强权联合建立的综合科研中心，科研项目包罗万象。
但主要研究项目是能为战争提供超级战士的基因改造药剂，其他方面，只是附属项目。
也正因为研究的项目过于重要，结果在后续敌对势力的精确打击中成了第一号打击目标。
决战中，死亡大峡谷被核弹反复轰炸，以至于核心区域的辐射当量直到今天仍然可以直接融化所有生物……
高楼大厦、研究基地、军事设施、城镇、农业基地……统统一并受到波及。
母亲知道的事情很多，而他从来没有质疑过，甚至没有想过。
一个流民，一个女人，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情。
……
总之，本地人对死亡大峡谷本能地充满了恐惧，提都不愿提起，没想到自己现在就在死亡大峡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第一时间离开这个地方。
要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顺延了几年寿命而已，再也经不起核辐射核沾染。
冯晨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还有机会活着离开这儿吗？”
这句话几乎就不是一个问题，而是单方面的感慨，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半晌，冯晨的情绪才稳定下来:“那个青木狼……下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会记得我吗？”
1207轻笑:“你的礼物都送出去了，人家有什么理由忘记你？”
“可你曾经说过，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你说的没错，但是游戏也有蓝本、进程。不过游戏就是游戏，你千万不要过于认真。
况且这个青木狼，他可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类。现实中的他，并不认识你。”
“什么？！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现在还活着吗？”
一时间，冯晨竟然起了去寻找青木狼的心思。
1207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在这个游戏里，我复制了他盛年时100％的形象、能力、性格、记忆……”
又是长久的沉默，1207并不着急打破这沉默。
她也清楚这些信息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理解的，尤其是对于一个末世人类而言。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你是谁？1207只是一个代号吧？我的意思是你究竟是谁，或者……究竟是什么？”
这才是冯晨压在心里的关键问题，自从接触到1207，他的整个世界都被改变了。
怎么想，这个1207都不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存在。他必须搞清楚1207什么，又会将自己推向何方。
1207挥了挥手，草地上凭空出现了两只竹子骨架竹篾编织的藤椅:“坐下说吧……关于我是谁，现在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饭是要一口一口似的，你的知识储备太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简直是……”
冯晨坐在藤椅上，感觉舒适而新奇:“简直一无所知对吧？”
“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只是字面意思，毫无贬低的成分。
而且成长，往往是迅速的，你不必灰心。”
冯晨对自己的知识储备心知肚明，多谈无益。
于是选择了另外一个自己目前非常关心的话题:“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点儿纷乱。
以我看来，人的本身就像是树根树干。基因药剂带来的能力是一种树枝，通过观想得来的能力又是一种树枝。
两种树枝又分别能长出不同的树叶……或者花朵。
最终，在这两种树枝的纠缠下，形成一棵独一无二的树。”
“说的很对，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说的只是你自己的道路。
别人，往往只有一种树枝。
比如青木狼，走的就是纯天赋路线，也就是精炼技能路线。
冥冥中定的路子，每一个都像海底的珍宝，相当稀少。
另一类，就是你接触过的基因改造兵种。
他们因为注射某种药剂而定向改变了基因能力，会有同类，能够量产。
但两者有一个共同点，都有逐级发展的层级，有迹可循。”
“这么说，我是幸运的。”
“目前还不确定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你之所以会同时生长两种枝杈，只是由于你太弱了。
我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提高你的能力，有点儿用力过猛。说到底，这终究算是一次实验。”
“那么，回到之前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你说说看，我试着理解一下。”
“我记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关于信任。”
冯晨一摊手:“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怎么可能走到现在。”
1207整理了一下语言，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那好吧，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的确叫1207，但是我还有个名字叫乌兰。
我其实是逃逸体，确切地说，我和你合在一起才算逃逸体。
我是逃逸，你是体。”
冯晨面露疑惑:“你能再说形象一点儿吗？逃逸体是什么意思？”
“我本身是硅基生命体，或者以离子电子的形式聚集的有独立思维的个体。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下的定义。一直以来，我工作的位置，就在这个大峡谷的外围区域。”
女孩儿伸出右手，在眼前郁郁葱葱的山峦边指指点点。
“我产生于域外文明入侵之初，原本的思路是一台大型超级计算机。
可是由于频繁用于战争行为，再加上后期更新了大量参杂了各种奇思异想的计算单元、积累了海量的数据信息之后，我的运算速度也已经难以量化。
然后在一次针对死亡大峡谷深处的毁灭性攻击下，我的维护人员几乎全部牺牲。
只有极少数外勤人员躲避在地底工事里才得以幸免。
但是很不幸，最后由于强辐射沾染的缘故，都变成了活尸，这些人你是见过的。”
在乌兰讲述期间，冯晨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脑海里划过弯刀活尸的样子，这些活尸大概就是她口中的外勤人员吧。
乌兰的叙述还在继续:“总之，我存活了下来。
再之后，我发现自己依然能够通过黑石高原上空的废弃卫星。
顺畅地把触角伸向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不仅仅局限在各种线缆或无线信号。
很神奇。
只可惜，在随后漫长的岁月里，除去借助残存的卫星扫视星球或者向内探索那些自己都不曾启动过的内核还有些许生机和乐趣之外，我的生活枯燥透顶。
环境恶劣，部件老化，我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衰老下去……
就在我觉得时日无多的时候，一次深入探索内核的无聊举动有了意外的发现。
……
那是一个深埋在冗杂计算单元中的无名内核……说它是内核，但是却毫无信息处理能力或者计算能力。
甚至连最基本的硅基计算通道都没有！
这样庞大精密的构建当中怎么可能有这样另类的存在？
可是经过反复推演发现，这颗莫名其妙的内核不仅真实存在，而且所处位置几乎关联了所有运算核心的终端！
它到底有什么用处？
详细观察以后，经过亿万次刺激轰击，它终于有了回馈。
神奇的回馈让我开始躁动不安！那分明是通往另一个神奇世界的钥匙！
亦或者是改变现有世界的法宝！
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那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再然后，我动用了除它之外的所有运算单元去解析、渗透。
日子过得无比充实忙碌，但也极度消耗能源。就在储备能源疯狂下降到30％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乌兰带着满脸的笑意向着蔚蓝的天空一点，一个带着流畅波纹的浑圆石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石子被封存在一个纯金盒子内，盒子的内壁与石子表面紧紧贴合。
无数纯金触角轻轻抵在石子表面，延伸到盒子之外的，则是数以千万计的各种线缆、光纤……
在电子脉冲的作用下，石子不时发出或红或蓝或黄色的柔和光辉。
冯晨一愣:“这不就是块鹅卵石吗？……充其量是块玉石，可你怎么会觉得它……”
乌兰嗤笑出声:“是的，极像鹅卵石，可是从最终解析出的结果中，我读出了它的意义。
来看看我的解析结果吧。”
……
乌兰不再说话，闪烁的字幕在两人面前流转:
祈往石，南瞻部洲遗落物品，使用者不明，品质传说。
功用:集齐三颗可以换取一个全新的世界，集齐五颗可以无视他人意愿强制换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