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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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母亲问春雨：“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春雨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张民的脸，她甩甩头，笑着回答母亲：“还行，那些账本一看就懂。”父亲在旁边说：“不光是看账本、记账，还要帮着看秤、收粮、磨面……”春雨把头一扬，“爹，我知道，我会好好学习，全部都做好的！”父亲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春雨就去了会计室，张民却来的更早，他看到春雨进来笑着打招呼，“早啊，春雨！”春雨冲着他笑笑，也没有说话，就坐在桌子旁拿起一本账本认真地看了起来。张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包，笑着递给春雨，“春雨，这个给你。”春雨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纸包，“什么东西？”张民笑着说：“我猜这么早，你一定没有吃早饭吧，这是饼子，给你吃。”说着打开了纸包，里面包着两块巴掌大小的玉米面饼子递给春雨。春雨接过来，又拿出一块递给张民，“你也没有吃吧？给你，咱俩一人一块。”张民点点头，有点憨憨地笑起来，“好的，一人一块，嘿嘿嘿……”春雨也笑了起来，然后咬了一口饼子，感觉还挺好吃的。张民一边吃着饼子一边和春雨聊起了天，“听说你高中毕业没有多久呢？”
“嗯！”春雨点点头，“你应该早就毕业了吧？”
“是，我都毕业两年了。一直在家跟我爸学会计，我爸想让我将来接他的班。”
“你属什么的？”
“我属羊的，你呢？”
“我属鸡的。”
“那我比你大两岁呢！”
“嗯，是的。你多好以后可以接你爸的班，我想找个工作都找不到。”春雨有些失落落地说，“我也挺想出去上班的，唉——”
“没事，总会找到的，别着急。”张民把最后一口饼子塞到了嘴里。
这时来了两个村民磨红薯面，张民连忙站起来，“你先吃着，我去开机子，你别去了。”春雨也站了起来，把剩下的饼子又用纸包好放进了口袋，“走吧，一起去，我还不知道机子怎么用呢，正好和你学学。”张民笑着点点头，“那好，走！”
两个人出了会计室，往西边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像仓库似的大房子，那两个村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民上前打开门，然后帮村民把晒干的红薯片搬进去，里面很大，放着好几台不一样的机子。这里以前是个面粉厂，现在是给十里八村磨面用的了。春雨也搬了一袋，张民赶紧走过来，“你别搬了，挺沉的！”说着接过了春雨手中的袋子。春雨看着张民抱起了袋子往前走，心里不由暖暖的。
磨完了红薯面，春雨把帐记好，张民帮着村民把装好的红薯面放到车上。那时候是人拉的木板车，装的东西多就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推，不然会很费劲儿的。送走了村民，张民跑到春雨身边，春雨给他递了一杯水。张民笑着接过来，一饮而尽，春雨看到他额头的汗水，不由自主地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擦完才觉得好像不太合适，春雨赶忙缩回了手。张民却没有那么觉得，反而觉得很高兴，“春雨，你真好。”没有轻浮的意思，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听得春雨一阵脸红，赶忙把手绢塞进了口袋，“我把账本放回去。”说着就跑回了会计室。
张民把东西收拾好，又把房子的大门关好，这才回到会计室。春雨正坐在桌子前发呆，张民走了进来，“春雨，今天张叔有事没来，我得在这替他值班，中午就不回去了。”春雨点点头，“那中午我给你送饭吧。”张民笑着说：“不用，我弟一会儿就送过来了，这也快中午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春雨又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张民一直瞧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挪开了眼睛。
回到家，春雨才想起来，早上没有吃完的饼子还装在口袋里。她刚掏出来就被眼尖的晓燕看到了，“姐，这是啥？”她连忙凑过来看。春雨打开纸包，晓燕惊叫了起来，“玉米饼子！”春雨看到她那副馋样，递给她说：“给你吃吧。”晓燕接过来就大口吃起来，“姐，真好吃，还有吗？”春雨摊摊手，“没有了，别人就给了我一块，我吃了半个，你赶紧吃，别一会儿让秀梅看见了，我可没有了，别到时候惹的她哭起来。”晓燕赶紧躲到一边吃去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张民都会早上给春雨带吃的，有时候是红薯面饼子，有时候是玉米面饼子，有时候还带小煎鱼……春雨觉得过意不去，便也带点红薯面窝头，野菜饼子什么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两个人分着吃的却格外香甜。渐渐地两个人越来越熟，越走越近，心里都生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情愫。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春雨像平常一样去会计室，发现张民还没有来，一时有些纳闷，他还没有比她晚来过。张叔的外甥儿今天结婚，张叔去参加婚礼也没有来。现在这里的工作她和张民已经做的是得心应手，张叔即使不来也没有事情。春雨坐在桌子前，把带来的窝窝头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边统计账本，一边等着张民。等了许久，张民还没有来，春雨起身走到会计室的门口向外面张望，她在想要不要去张民家看看，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来……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民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门。春雨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不知道有多激动，幸亏他来了，不然她真的要出去找他了。
“春雨，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张民跑到春雨身边笑嘻嘻地说：“你早来了吧？”春雨点点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张民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会计室，“有个东西送给你！”张民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柳枝编的花环，嫩绿的叶子上面还插着几朵可爱的小粉花，“送给你！”说着就带在了春雨的头上。春雨高兴地笑了起来，“你这么晚才来是去弄这个去了呀？”张民也高兴地点点头，“喜欢吗？”春雨“嗯！”了一声，有些害羞地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