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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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宝没有上成大学，也没有当成教师，这成了母亲的心病，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埋怨父亲的。那天春雨放学回来看到母亲晕倒在院子里，她吓坏了，“妈，妈……”她哭喊的叫着母亲，秀梅和晓燕从屋里出来也哇哇的哭了起来。月玲放学回来，看到母亲这个样子连忙过去扶母亲，“快去叫医生，快去！”春雨连忙撒丫子地向外跑，路上把自己的鞋子跑掉了都不知道，等把医生叫来，父亲和建宝也从地里回来了，医生给母亲扎了几针，母亲才醒过来。医生对父亲说：“让她好好休息，什么活也别干了，整点白面和鸡蛋给她吃。”父亲连连点头，送走医生后，春雨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见了。月玲陪着春雨出去找鞋子，找到天都黑了，也只找到了一只鞋子。第二天，月玲没有去上学，而是在家照顾母亲。她还把自己的鞋子给了春雨，春雨很内疚地看着姐姐，“姐，那你穿什么？”月玲笑着说：“没事，家里还有以前的旧鞋子，反正我现在也不去上学。”春雨知道那些旧鞋子不仅是旧的还是破的，她很心疼姐姐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怪自己把鞋子弄丢了。
母亲这些日子的身体越发的不好，躺在床上起不来，月玲担起了照顾家庭的责任，白天父亲和建宝去地里干活，月玲就在家里做饭收拾家务，照顾母亲，照顾妹妹。春雨放学了，也会帮忙，放假了也会一起去地里干活。建业现在住校，放假了也会回来去地里干活。父亲又请医生给母亲看了一次病，医生给开了一点儿中药。月玲每天都在家里给母亲熬药喝，药熬完了，春雨就再去医生那里抓药。家里吃饭人多，干活的人少，父亲和建宝每天都忙的团团转，也顾不上家里，所以月玲再也没有去过学校。月玲嘱咐春雨要好好地学习，就像她在学校那样，要做三好学生。春雨开始努力地学习，过年的时候真的当上了三好学生，考了全班第一名！看着春雨拿回来的奖状全家都很高兴，母亲也很高兴，她还起床和月玲一起包了饺子。
开春大家就又都忙活了起来，母亲的身体也好了一点，但是也只能在院子里转转。放假的时候父亲会让兄妹六个也一起去地里，秀梅即使太小干不了什么活儿，也让她跟着，省的让母亲在家操心。早上走的很早，晓燕迷迷糊糊地被叫了起来，随手拿了锄具就跟着姐姐向外走，父亲背着秀梅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到了地头儿，父亲把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把秀梅放在上面睡觉，建宝也把外衣脱了下来给秀梅盖上。等到春雨拽着晓燕到了的时候，父亲和哥哥姐姐已经锄草到地的中间了。春雨对晓燕说：“咱俩也快点干吧。”这时天也放亮了，晓燕手一刨，差点栽倒，“呀！”嘴里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春雨看向她，“哎呀！你怎么拿着铲子来了？是拿这个！”春雨晃了晃手里的锄头。晓燕一看，自己真的拿错了，不由得傻笑起来。春雨也笑了起来，“快回去换吧！”晓燕赶忙向回跑去。
日子不知不觉地过着，转眼间建业初中毕业了。父亲去县里开会，一走就是一个礼拜，回来的时候带了二十多个馒头，是玉米面和白面混在一起做的那种馒头。那时候家里哪里有馒头，别说白面，就是玉米面都很少。母亲眼里含笑但又有些埋怨地问：“你又没有好好吃饭吧？”父亲笑着说：“一顿饭发两个馒头，我吃一个就饱了，你和孩子们也尝尝这馒头，挺好吃的！”母亲分给我们一人一个，剩下的准备收起来。父亲上前拿起一个掰了一块放到母亲嘴里，“你也吃一个，现在天气还热，放不住的，别收着了。”母亲笑着点点头，心里甜甜的，“等明天热一热，再让孩子们吃。”
晚上父亲对建业说：“县里的钢铁厂要招学徒工，要招十几个，就要刚刚初中毕业的学生，你想不想去？”建业想了想，说：“爹，我想去，反正我学习也不好，再说就算上了高中也不考大学，我想去学点技术，挣点钱，咱们家也能好过一点。”母亲有些担心的看着父亲，“去的成吗？不会又像建宝似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吧？”父亲笑着摇了摇头，“不会！这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钢铁厂干活累，学徒工刚去也没有工钱，就是包吃包住，等一年以后才看情况给发工钱。”母亲点点头，有点心疼的看着儿子，“能干的了吗？再累坏了怎么办？”“没事，妈，我干的了！”建业笑嘻嘻的说，“要是实在不行，我再回来。”父亲拍拍建业的肩膀，“大小伙子，就该出去锻炼锻炼！”
收完麦子，建业去了县里的钢铁厂当学徒工。母亲的身体也好多了，她想给每人做一双新鞋，过年的时候穿。月玲也开始跟着母亲学做鞋子，后来又学做衣服，做的比母亲做的都好看。春雨也跟着学，但是学来学去感觉做的都不如姐姐做的好。
秋天下完雨，春雨带着晓燕出去玩，在小水沟里看到好多的小鱼。两个人逮了一下午，用草杆穿了好几串拎着回家。穿过地头的小路时，由于刚下过雨，路太滑，两个人都摔到了地里，只听的那些玉米秧子噼里啪啦的折断声，清脆悦耳！她们两个起来的时候又压断了不少，两个小丫头竟然不觉愧疚，还啪啪地踩了起来，这下可好，一块地踩倒了大半，两个人还笑作一团。晚上回家，母亲给她们煎了小鱼吃，大家都很高兴。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找上门来告诉了父亲春雨和晓燕祸害了一大半庄稼。父亲气的抄起木棍就打她们，她们两个就一边躲一边求饶，从没有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春雨和晓燕都吓坏了，趁父亲不注意藏进了鸡窝里，一天一宿都没有敢出来。母亲着急了，到处找她们两个，后来父亲也沉不住气了也出去找她们。后来还是月玲去喂鸡才发现她们就躲在家里的鸡窝里，弄的满身脏兮兮的，把大家都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