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交浅言深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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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洋二次接到电话，心里烦躁的不行，任娇把邢琴琴的真实意图一说，更不想去了。
先不说马家需不需要贷款，以马家的名号和生意规模，放在哪里都属于优质贷款客户。
国内的银行业吃相太难看，人家越是不缺钱越是死命给人家贷款，真正需要贷款扶持的民营企业拿不到一分钱。
上辈子就遇到过这种事，公司资金链断裂之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愣是没有一家银行肯放款。当时的公司属于国家重点扶持的高科技小微企业，手握多项专利，只要有资金肯定能起来，可惜银行就是不给钱。
诚然，银行需要考虑放贷风险，但公司在国家重点扶持项目分类里面，这都不行吗？
林海洋天然对国内银行有怨气，再加上邢琴琴的态度跟上辈子某些人一模一样。
任娇好话说尽，林海洋总算点头同意，但事先声明，如果邢琴琴还是那副模样，自己扭头就走。
也不怕得罪任娇，别看是合作伙伴，没了她照样转。
任娇偏偏就吃他这一套，一点不生气。林海洋越是有性格，任娇越觉得他是官场一股清流。
......
林海洋打车来到明湖区的蓝月湾KtV，这里算是明湖区数一数二的场子，装修气派设备新，进进出出的年轻人很多，绝对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纯量贩式。
二次见到林海洋，邢琴琴就像变了一个人，主动过来打招呼还跟林海洋拼酒，性格豪爽的就像个男孩子。
尤其是邢琴琴主动介绍自己的家世，没有以势压人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告知想靠自己的努力挣点业绩。
人家商务厅厅长的女儿有点小脾气也算正常，何况人家已经主动道歉了，再拿着端着就没意思了。
几瓶啤酒一下肚，把话一说开，心里的怨气消了一大半。
钟向南在一旁不怎么说话，跑前跑后的倒酒，忙着给大家点歌切歌。
趁着二女搂着膀子唱歌的时候，林海洋找他说话，“向南，这次党校培训结束你准备往哪儿升？做街道办正主任？”
钟向南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今天邢琴琴有求于林海洋，自己也得帮着套套近乎。
“海洋，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别往外传。培训结束我会调到宝兴区商务局任副局长，副处级单位，我是正科级。”
林海洋吃了一惊，钟向南不白给啊。
宝兴区正在大兴土木，以后绝对是西风市第一大开发区，商务局管着绝大部分商业行为，妥妥的肥差。
这么看来，钟向南背后的关系不一般。
“海洋，你会调到哪儿去？我听琴琴讲你在这次马家招商中出了大力，肯定要去个好地方吧？”
钟向南只是想套近乎，没想到戳肺管子上了。
林海洋心中苦笑，我也想知道自己去哪儿，没人告诉我呀!
“管他分到哪儿，革命的砖随便搬。分到哪里都得为人民服务，你说是吧？”
林海洋是自嘲，听在钟向南耳朵里是打官腔，但他觉得这是应该的，不是对方故意摆架子。
林海洋是谁？能左右马家投资的人，能让邢琴琴有求的人，一年之内就有了代理科长头衔的人，比钟向南升的都快。一切现象都表明林海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海洋不知道钟向南的家世，那么在这种环境下稍微矜持一下，保持一下神秘感，在官场交往中太正常不过。
正所谓交浅言深是大忌，钟向南完美的误会了。
二人随意的聊着，邢琴琴放下话筒冲过来，一脚踩着桌子上，完全不顾形象的看着林海洋，“海洋，咱俩唱首歌，就唱个《相约九八》怎么样？”
“拉倒吧，你那大嗓门能把人耳朵震聋，你找向南唱吧，他耳背。”
“嘿！你瞧不起我是不是？”邢琴琴拎过两瓶啤酒，“咱俩吹一个，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干什么都行，不许反悔。”
你可是个女生，我让你把衣服脱光你干嘛？
林海洋有点受不了这种豪放的热情，扭头说道，“向南，这个机会让给你了，我喝不下去了。”
“好呀好呀。”钟向南用力的点着头。
邢琴琴一撇嘴，“懒得理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咱们接着喝。”
今天订的是小包房，里面没有厕所，邢琴琴一步三晃的往外走，没等任娇跟上她，钟向南自告奋勇跟了出去。
任娇无奈的摇摇头，“海洋，看出来了吧？”
“再看不出来就是瞎子，只能说钟向南的品味很特殊。”
任娇一板脸，“不许这么说我的朋友。”
“好好好，听任总的。”林海洋走到点歌器旁，“来都来了，咱俩也唱一个吧。《我心永恒》怎么样？别说你不会啊。”
电影《铁达尼》下个月初即将在国内上映，现在满大街的音像店都在放这首歌，想听不到都难。
任娇好歹也是从米国回来的时尚人士，怎么可能怯场，“来就来，不过这首歌没有男生部分。”
“那还不简单。”林海洋一笑，“我负责前奏，你负责高潮。”
说完，径直扔过来话筒。
任娇气得直咬牙，要不是知道林海洋平时说话很随意，非得踹他一脚不可，刚才这话是有歧义的。
还别说，林海洋唱起英文歌那种中式发音减弱了很多，配上临时改的男女对唱，这首歌别有一番韵味。
一首歌唱罢，任娇来了兴趣，“敢不敢来首摇滚？”
“你竟然喜欢摇滚？”林海洋有点诧异，“谁怕谁？随便来。甲壳虫、皇后、Utwo、枪炮玫瑰，随你挑。”
任娇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没想到林海洋听过这么多摇滚乐队，个个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二人正埋头选歌呢，冲进来一个服务生，“先生，你们的朋友跟别人打起来了，赶紧去看看吧。”
“啥？我艹！”
林海洋抄起两个啤酒瓶就往外冲，任娇有一丝慌乱，拿着个话筒跟了出去。
就在不远处的走廊上，邢琴琴倒在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钟向南扑在她身上死死护着她，旁边围了三个年轻人各种拳打脚踢。
事出紧急，林海洋顾不了太多，对着打人者一人给了一酒瓶，趁着第三人没反应过来搂脖子放倒一顿重拳。
邢琴琴还在地上骂，“你放开我！我要弄死他们！”
“琴琴，你冷静一下。”钟向南苦口相劝。
刚才要不是他拼死护住邢琴琴，那些拳脚落在她身上，非得破相不可。
对方三人明显喝酒过量，根本不是林海洋一个人的对手。打着打着，林海洋突然觉得有个人特别眼熟。
这不是卫东青吗？只在考试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但是印象深刻。
KtV的走廊灯光昏暗，直到此刻才认出来。
就在这时，KtV老板带着一群保安来了，“都住手！都给老子住手！这特么是我的地盘，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卫东青被打的晕头转向，终于散了一点酒意，不但认出了林海洋，也认出了KtV的老板。
“我草你妈的！姓牛的，你特么再敢放个屁试试？”
牛老板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顿时心惊肉跳，赶紧赔罪，“卫少，不好意思，小人眼拙没认出来。您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给您摆一桌。”
“别给我扯淡！”卫东青刚才脸上挨了几拳，嘴角都在淌血，“给我弄他们，尤其是这个姓林的，给我往死里打，弄死了我负责！”
弄死人肯定不敢，但是帮卫东青出口气是必须的，要不然今天这事不好解决。
牛老板一脸狠毒的转过身，看着林海洋等人，“你们几个王八蛋也不打听打听，敢在我的场子闹事。今天要是不留下点零件，我牛字倒着写。都特么别愣着了，干他们。”
遇到这种江湖商人，林海洋根本不虚，直接把任娇护在身后，“你挺牛逼啊，我倒想看看牛字倒着怎么写。向南，任娇，把琴琴弄回包房。”
“放开我！”邢琴琴状若疯狂，一把挣脱钟向南的手臂，指着牛老板的鼻子破口大骂，“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娘，我看你长了几个脑袋。钟向南，别特么装孙子，你不敢找你爸，那就给我爸打电话，就说有人要弄死他姑娘，看他管不管。”
这话一说，牛老板赶紧示意保安们站住，顿时有点发懵，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殴打卫东青这人不用说了，看架势就不是一般人。鼻青脸肿眼镜都碎了那位显然也有背景，估计最恐怖的就是这位一脸雀斑的小姑娘，看架势他爹很有势力。
牛老板夹在两伙人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之前是开夜总会的，一直跟着杜浩宇混，自从杜公子退出所有生意，牛老板没了靠山只能改行开量贩式KtV。
听说卫东青进去了，谁能想到他会来自己的新场子。
卫东青彻底气疯了，自己今天刚被保释出来，想喊几个人找点乐子，结果一个人都没约到，那帮人像是躲瘟疫似的。就找了两个跟班，想找个娱乐城都没有，只能带着几个小妞来唱素歌。
刚才搂着小妞往外走，准备去开房，迎面遇到邢琴琴。
主要是邢琴琴的身材太火爆，在昏暗处又看不到那脸雀斑，卫东青嘴贱说了一句，“小姐，陪哥一晚，钱好说。”
邢琴琴当时就爆炸了，冲上去给了他两个耳光。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卫东青这边人多，几下就把邢琴琴打倒在地，钟向南一向老实不会打架，只能护着邢琴琴替她挨打。
今天这事肯定不能善了，邢琴琴回包房拿出手机，一边哭一边给父亲打电话。
钟向南一看，已经这样了，暴露家世已经无所谓了，也拿起手机打电话。
二人就站在走廊上，毫无顾忌。
他俩都带着明显的唐安市口音，牛老板稍稍放宽心，眼睛不住的瞟向身后。
我艹！卫东青啥时候跑了？牛老板气得直跳脚，这不是把自己卖了嘛。
卫东青再傻也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抛开林海洋不说，这两个唐安口音的人绝对大有来头。
强龙不压地头蛇也得分时候，卫东青刚放出来必须低调一点。
其实林海洋看到卫东青从另一个方向跑了，没关系，今天这事肯定完不了，顺便也想看看钟向南到底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