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次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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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明简单的介绍两句，掩面而走，气氛太尴尬了。
林海洋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好几回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当街调戏女副县长，这双小鞋穿定了。
回到办公室的白思言变得不苟言笑，晾了林海洋好半天，这才开口。
“你都知道了吧？”
“白县长，我知道错了，不应该说那些话。但我不知道您是副县长，还以为是...”
白思言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我是平头老百姓，就可以随便被你轻薄，是这意思吧？”
“您言重了，应该算不上轻薄，只是...”
“只是什么？”白思言眼睛瞪了滚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林海洋低着头看不到对方表情，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青年男女之间正常的说话方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您绝对没有那方面...”
话一出口，林海洋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越描越黑。
跟年轻貌美的白副县长谈论男女关系，自己真是找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林海洋一时间心态失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白思言很从容的欣赏着林海洋的窘态。
从小争强好胜的白思言，有着极其强烈的胜负欲，总算出了一口气。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回去写一千字检查交给我，接下来谈谈你的工作调动问题。”
听到写检查，林海洋松了口气，这位美女县长也不算太刻薄嘛。
至于工作调动，其实很简单。
文化宫的馆长早就到了退休年龄，因为一直没人愿意去，拖到现在。
文化宫归属县文化局，是副科级单位不假，严格来说只能算事业编。
林海洋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自己被二次边缘化了。
同样的科级处级干部，事业编和体制内完全不同。
就拿自己老爹工作的国营钢铁厂来说，他们厂长就是处级干部，但西风市随便拉出来一个正规处长，都比厂长高半头。
但林海洋并不感到沮丧，好歹也算升职了，工资总得涨吧，关键是水泥厂问题解决了，自己终于解脱了。
“林海洋，文化宫那边的工作虽然相对轻松，但我不希望你自暴自弃。”
看到林海洋面无表情，白思言误会了，“我听说你是高中学历，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多看看书，沉淀一下。最好报个夜大或者函授，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帮助。”
“谢谢领导关心，其实我挺开心的。”
林海洋没说假话，语气很随意。
白思言却认为这是一种委屈和倔强。
结合林海洋的家庭背景和这段时间的遭遇，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不管怎么说，作为领导能说这种话已经尽到义务，没必要继续为他操心。
人不自救，天都不帮，自己只是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法，不可能为了林海洋劳心劳力。
“行了，你先去文化局报道，然后去跟馆长交接工作。这几天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去陶水村安排一下工作，下周一正式上岗吧。”
林海洋说了几句道谢的话，转身离去。
白思言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件事，埋头看资料。
......
林海洋走出办公楼，总感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腾腾腾又跑进一楼，看到宣传栏上‘白思言’的名字，深深皱起眉头。
白思言、白俊业、白正阳，有这么巧吗？
急匆匆离开县政府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夏新民。
擦！关机了！
好吧，是自己让他关机的。
又打给村委会，等了好久好久，才听到夏新民兴奋的声音。
“林哥，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确实有好消息，而且是两个。首先，用电的事情解决了，而且是三天之内，新任县委书记亲自拍板的。”
夏新民兴奋的直跳脚，“谢天谢地，谢谢林哥，谢谢县委书记。另外一个好消息呢？”
嗯...林海洋沉默片刻，“我调离陶水村，去县文化宫当馆长，以后你不用在我这当受气包了。开心吧？”
电话那头出奇的沉默了。
“喂，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林海洋不满的吼了一声。
“林哥...”夏新民的声音很不对劲，明显带着复杂的情绪，“是不是我把你给害了。你别急，我马上去县里，不，我带着锦旗去。我给县委县政府送锦旗，写感谢信，不能把你弄到那种地方去啊。”
林海洋心中一酸，眼圈发红，“老夏啊，你就别折腾了。作为商人，你就负责好好开厂赚钱，顺便帮我照顾一下陶水村老少爷们，比啥都强。”
“可是...”
“别可是了！”林海洋打断他的话，“县里的情况有点复杂，这个时候你千万别掺和。算了，不说这个，有个事问你。当初你是通过什么关系找到白俊业出面的？我想知道具体一点，如果你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没啥不方便的，反正白俊业也没瞧得起我。”夏新民语气透着苦涩，“当初是这样......”
夏新民从南方返回老家，一门心思想开厂。
水泥厂用地比较大，选来选去就选中了陶水村这边。
明明对乡里发展有巨大好处，结果一路碰壁，随便一个部门的办事员都要刁难一下。
无奈只能找人，多方打听，夏新民找到了曾经的初中同学，西风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主任。
二人有过一段感情小插曲，而这位女医生在手术台上力挽狂澜，救过白思言的命。
就这样通过白思言，说动白俊业出面帮忙。
“老夏，你该不会是感情骗子吧？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刚才的表现是装的。”林海洋故意逗他，因为夏新民的语气透着各种唏嘘感慨。
“林哥，说心里话，见到初恋情人，得知她离异带个孩子，我真有心照顾她。可惜人家没那意思，人家是当妈的，毕竟要为孩子着想。但不管怎么说，罗医生还是帮我约了白思言吃饭。”
“那你知不知道白思言调到阳峰县来了？”
“啊？不知道啊，她来阳峰县干啥，卫生局局长？那不是平调嘛，都是科级干部，何必跑到山沟沟里来。”
林海洋只是试探一下，夏新民好像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就想错了，白思言接替了曲阳辉的岗位，现在是副县长了。这样也挺好，有之前这层关系，多个人护着你。”
“林哥，你别这么说。白思言就跟我吃过一顿饭，还是看在罗医生的面子，我跟她一点交情都没有。”夏新民急忙解释，又马上改口，“哦，我懂了，你是希望我找罗医生跟白思言说一说。没问题，一会儿我就给罗医生打电话。”
行！老夏这人不错，自己没帮错人。
“老夏，这个时候你就安静的求发展，千万别往里掺和，更不要轻易去找白思言。”
“这是为啥？”夏新民很不解。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你记住就行了。就这样吧，挂了。”
放下电话，林海洋心情很复杂。
白俊业肯定知道白思言调任阳峰县，为何没提前告诉自己一声。
二人之前的关系算不上太紧密，总不至于差这个电话吧？
是懒散性格使然，还是他不愿意说？
还有一种可能，之前二人处于心照不宣的合作状态，各有各的目的。
现在目标达成，人家不想搭理自己了。
但白思言也是白家人，对自己态度让人难以捉摸。
想要在官场走得长远，必须琢磨每个人的心思，林海洋逐渐开始习惯官场的思维模式。
算了，去文化宫也挺不错，无事一身轻，刚好摆脱上层那些纷争。
话又说回来，副科级的馆长也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林海洋加快脚步，直奔文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