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人物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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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楼下那些陪酒女，这些女人无论姿色还是身材个顶个出众。
原来好货在二楼。
“许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海洋开始装傻充愣。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事情谈完了不得放松放松？我这房间多得是，看上哪个直接领上去。不用担心你那两个朋友，高飞会把他们招呼好。”
“我跟你说，这个的绝活是......还有这个更厉害......”
许忠义说的唾沫星飞溅，言语极其露骨，毫不避讳。
仿佛这些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工具，会绝活的工具。
这是要拉自己下水，怕自己不认账，林海洋心里很清楚。
“许大哥，这样不好吧，胡丽丽可是记者，要是她出去乱说...”
“她算个屁！”许忠义脸上写满不在乎，“要是她敢乱说，我让她人间蒸发。”
生意谈完，许忠义又换上了江湖气。
冷眼偷瞄林海洋，发现他眼睛只是扫过这些女人，马上移开视线，没有想象中那种急不可耐的眼神。
“怎么？看不上？马上换一批。”
许忠义一挥手，女人们鞠了一躬，又是各种春光乍泄。
“许大哥，实在很抱歉，我不喜欢这口儿。”林海洋表情特别扭捏。
18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陷入温柔乡，那就被许忠义捏得死死的。
许忠义明显理解错了，“不喜欢这种？难道你喜欢胡丽丽那种？懂了懂了，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这些都是庸脂俗粉残花败柳，还是胡丽丽那种玩起带劲。”
许忠义越说越放肆，看架势不把林海洋拖下水誓不罢休。
有句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
“许总！”林海洋改了称呼，面色严肃，“我林海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会动朋友的心思，这话以后少说。我先走了。”
“咋还生气了。”许忠义拦在前头，“行，我错了，行了吧，我老许是个粗人，平时也没有别的爱好，你多担待。”
林海洋本就是做做样子，哪敢真生气，脸色稍微缓和，这才开口。
“许总，虽说咱们只见过几次面，但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没必要搞这些东西。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要回报，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许忠义也不会逼得太紧，哈哈一笑缓解尴尬。
“海洋啊，你真是...不说了，今天就当没发生过，去看看你两位朋友吧。”
许忠义想说林海洋太另类不合群，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林海洋去找张旭峰他俩，许忠义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半天，拨通了高天亮的电话。
“老高，说话方便吗？”
“嗯，你等一下，等我出宾馆。”
电话里出现一段空档期，不一会儿再次传来高天亮的声音。
“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宾馆里人多嘴杂。”
“肯定是重要事情......”
许忠义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林海洋要对付钟所长的事情。
高天亮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牺牲一个老钟倒是无所谓，但你确定林海洋对我们有帮助？连续开了两天会，我可是听说有人已经盯上了县委书记的位置。”
“林海洋当着我的面，给白俊业打电话，听语气，二人关系不错。”
许忠义要的是财，当然希望高天亮能当上县委书记，以后自己在阳峰县更是说一不二。
高天亮踌躇半晌给出答案，“姓钟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吧，一会儿我给县检察院打个电话，明天就派人过去。算了，还是让副局长找他谈话，内部低调处理就行了。另外...你说我要不要趁着开会的机会，去拜访一下白正阳？这两天，他跟市委的人走得很近，有说有笑的。”
“我看行。虽然你们分管的内容不同，但毕竟还有林海洋这个话题点，应该能聊几句。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点钱？”
“没这个必要，白正阳是出了名的不贪财，过去送钱适得其反，要不然杜市长也不会拿他没有办法。”
“好吧，通过白正阳如果能结识市委那帮人也不错。”
“我就是这个打算。”
二人密谋了一番，电话结束。
高天亮之所以愿意帮林海洋一把，主要是看中他背后的白正阳。
贸然去拜访副市长会显得很突兀，林海洋刚好能作为一个话题切入点。
到了厅一级的干部，说话非常讲究艺术，高天亮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钟所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无意中得罪了林海洋就惹官司上身。更想不到，自己平时奉若神明的高天亮，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当成了礼物送给林海洋。
......
西风市，白家。
连续开了两天会，白正阳身体疲惫但精神头很足，甚至有种压不住的喜悦。
当然了，只有在家中才会显露这种状态。
白俊业放下林海洋电话，就进了父亲书房。
“爸，修路这件事你觉得我能不能参与？”
“怎么？终于想做点事，想赚钱了？适当参与下肯定可以，但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最好不要介入实际施工阶段。”
“我明白，那种钱我不赚，出了事肯定要连累你。”
白俊业知道老爹指的是什么。
修路嘛，无非是层层承包，最后偷工减料。
高速公路项目是李天华书记亲自挂帅，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抓典型。
白俊业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看人下菜碟，比如夏新民想给他钱，绝对不会收，因为跟夏新民不够铁，容易出事。
“对了，爸，你那个事定了吗？”
“官场上的事情，不到一刻都有变数。”话虽如此，白正阳脸上却带着自信的笑容，“不过呢，天华书记亲自跟我谈过话了，询问了我的个人意见。”
“爸，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白正阳能不能上这半步至关重要，不但关系到白家未来的前途，更关系到钱途。
“你呀你呀，遇到大事沉不住气，这是大忌。”白正阳瞪了他一眼，“现在市委宣传部部长一直空缺，毕竟是市常委，不能总这么空着。领导既然找我谈话了，说明问题不大。市委其他部门都通过气了，只等这次会议结束，市里就要召开常委会讨论人事任命。”
白俊业兴奋的打了个指响，“爸，还是你老谋深算，竟然能通过林海洋这种小人物绕个弯子跟组织部那边搭上线，顺便还入了李天华的法眼。”
“有你这么夸自己亲爹的吗？”
白正阳又叹了口气，“你只是看到了林海洋这步棋，知不知道我在背后做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的结果。”
不用白正阳说，白俊业也清楚。
从普通副市长跨进市常委行列，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白正阳之前分管卫教文体，也算是有实权的副市长，但跟市委常委比起来天差地别，在西风市重大决策上有投票权的。
当然了，一定要紧跟李天华的指示。
只要成为李天华的左膀右臂，再次晋升指日可待。
宣传部长（市委常委）---常务副书记---市委书记---省级干部，很多副厅都被‘常委’二字挡住。
每登上一个台阶都需要深深的谋划和人脉。
“俊业，等我认命下来，作为市委宣传口肯定要参与高速公路的宣传建设，但你一定要夹起尾巴做人，绝对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白正阳面色非常严肃，白俊业重重的点头。
门外响起敲门声，保姆的声音传来，“白市长，有人拜访您，他说自己是阳峰县的高天亮。”
“高天亮？”白正阳思索几秒，想起这个名字。
开会的间歇，高天亮主动跟自己说过话。
“他人在哪？”
“在大院门口呢，是岗亭打过来的电话。”
“就说我不在家。”
“好的。”
书房再次安静下来。
“爸，这家伙该不会是看出什么苗头吧？想来跑官？阳峰县的县委书记还空着呢。”
“我又不是组织部的，他拜错庙了。”
白正阳怎么会看得起这种人，自己的事情还没落地，不能节外生枝。
白俊业突然想起某个小人物，“那林海洋怎么办？接下来还用不用他？”
“任命下来之前，关系不变。走马上任之后，可有可无，你自己把握吧。”
“明白！”
大人物一句话轻而易举决定了小人物的命运。
钟所长是这样，林海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