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启程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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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正月初八,陈明相亲的日子,头天下午陈明就通知我去他家里玩,让我初八帮忙“验货”。陈明说,这次相亲不管成不成就回汕头了。
我去陈明家时,张军和杜磊司已经在陈家院子里了。陈明他妈忙得很,屋前屋后正在打扫卫生。陈明家几只老母鸡早已关进鸡笼了,以免鸡屎到处都是。
陈明相亲的地点既不是电影院广场,也不是婚宴现场,相亲对象那边放出风声直接来陈明家里,顺便看看家庭情况,也真是够直接的。难怪陈明他老妈那么忙。
陈明的姑姑、婶婶、姨妈陆续到场,仿佛在恭候皇后娘娘驾到。陈明的姑啊婶啊站在一起聊女方的事。
原定9点媒婆会带着相亲对象那边的大部队来陈明家。
九点半了,女方那边没见人影儿,陈明这边的长辈有一点着急,尤其是陈明的老妈时不时抬头朝村口的马路望去。
陈明不吭声,掏烟递给我们。在焦急的等待中又过去了半个钟头,女方那边仍不见人影儿,不也见媒婆来传话,媒婆也没传呼机联系不上,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每个人心上。
陈明的姑姑、婶婶、姨妈从院子里朝村口马路走去,想去看看女方有没有在来的路上。陈明的老妈很失落,终于扛不住了也朝村口马路走去。
张军忍不住了:“相个亲都这么难,当初是不是投错胎了?”
杜磊司吐了一口烟:“张军,你胎是没投错,投错爹了。你爹要是四川首富,来你家相亲的女子连猪圈都要挤爆,你就等着选美吧。”
上午十点半了,既不见女方那边人影儿,也不见媒婆的踪迹,陈明的姑姑、婶婶、姨妈从村口马路往回走,嘴里骂骂咧咧。
陈明他老妈是最后一个从村口马路往自家院子里走的,还时不时回头望一望马路远方。
陈明窝了一肚子火,说不等了,干脆去打麻将算了。
村口马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儿,脚步匆匆,那是媒婆,但没见女方人影儿。
媒婆到了院子里告诉陈明他妈,相亲女子刚分手不久的男朋友追到女方家里来要求复合,还在扯皮,女方说来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明的姑姑、姨妈、婶婶找媒婆论理。陈明的姑姑是个暴脾气,开始飙脏话:“妈卖批,幺圆活甩的,日批拉二胡弄起扯,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
陈明婶婶也来火了:“藕断丝连,事情都没扯清楚就要找下家,早搓球去了。”
陈明姨妈心里也不爽:“这个草狗儿做事也不落教,这不是放我们鸽子吗?”
陈明老妈憋着一肚子火也不敢多说什么,害怕得罪媒人,缺少牵线搭桥的。
媒婆一个劲儿地道歉,最后陈明他妈圆场:“唉,嫂子算了,缘份不到,也不怨你,你跑来跑去也辛苦,这事让它过去就算了。”
一回家就被老妈逼着相亲,四场相亲会全部泡汤,陈、张、杜三光棍被相亲整蒙圈了,找不到东南西北,于是预订车票返回汕头。
腊肉、香肠、红薯粉、土鸡蛋、菜籽油等土特产搞了几大包准备带回汕头。
杜磊司的老妈用蛇皮袋子,在袋子上剪了两个小洞,说搞两只老母鸡带出去炖汤。
杜磊司把他妈凶了几句,说活鸡带上火车上不方便,干脆杀了晚上炖一锅找我们三个喝几杯。
买了农历正月初十的火车票,从“黄牛党”手上搞的高价票,他爹的烂屁股,“黄牛党”心好黑,每张火车票比售票窗口贵了80元,春运买一张火车票比买一张大牌明星演唱会门票还难。
汽车超载会罚款,火车超载还没听说要罚款,乘客只要塞得下去,就像棉花团往缝里塞,使劲塞。
乘客上车虽有排队,个头儿大的人总有点好处,我先挤上火车把车窗打开,腊肉、香肠等大包小包的家乡味儿先从窗户弄上火车。
也有人爬窗户上火车的,绿皮火车的车窗是可以打开的,比如陈明就在张军和杜磊司的托举下,加上我在火车上拽陈明两只胳膊,陈明就爬窗户上火车了。
如此的骚操作也把张军弄上了火车,杜磊司没了行礼方便多了,厚着脸皮强行插队从车厢门挤上了火车。每节车厢只有一名列车员,他也管不过来。
不要脸,脸不要的人在挤火车时会捡一点便宜,比如杜磊司就是这种人。
不要以为我是在虾扯蛋,可怜的70后大哥大姐就是这么过来的,爬火车窗户拼命挤进车厢。
还有坐货运列车没厕所,就在车厢一角落围一块大布,拉屎拉尿都在同一车厢,男女共用,当然用餐还得在同一车厢。
可怜的70后,当你们老了坐在轮椅上时,这些曾经的经历也是人生漫长回忆中的一点“佐料”。
挤上火车就是胜利,由于动作稍慢,加之外出的人从家乡带土特产的包裹又特别多,车厢行礼架又是人人必争的风水宝地。
按不成文的规定,车厢货架先占先得的原则,杜磊司的几块腊肉没地方放了。座位底下的位置也被人占了,杜磊司东瞅西看实在找不到一点空地方了。
我们三个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没办法放几块腊肉了。杜磊司只好站在座位上挪开别人的行礼,别的乘客又不同意。
杜磊司顾不得别人的意见,强行把几块腊肉塞上行礼架,于是发生了争吵,差点要干架了。
杜磊司是什么人?不要脸,脸不要的人啊!打架?欢迎出招!
对于干架,靠嘴吼的基本上是怕拳头的;用拳头的怕碰上不要命的,杜磊司恰好是不要脸又不要命的。
杜磊司干架的招式还没亮出来,但他那副往死里整的杀气有点吓人。对方不服气,非要和杜磊司干一架,我们也劝不住,最后两人真动手了。杜磊司挨了两拳,还给对方三拳,稳赚一拳。
我、陈明、张军强式介入劝架,把两只好斗的公鸡拉开。
乘警过来修理了打架双方,各罚50元,另罚两人打扫两个钟头卫生。
火车上很挤,过道上,厕所旁,洗手间,车厢连接处,凡是能放下两只脚的地方都有人。
尤其是上厕所,你得小心翼翼抬上一只脚慢慢放下去,车厢过道上全是别人的脚。你把别人的脚踩疼了就摊上事儿了。
三十多个钟头的旅途有点难熬,打发无聊时间有两个办法。第一,多睡觉,吃了睡,睡了吃。
第二,吹牛皮,天南地北,阴曹地府都可以吹。可以猜猜美国总统手提核密码箱的密码是由什么组成的,可以猜猜世界末日什么时候到来,可以猜猜长生不老药还有多少年可以研发出来。
如果有个美女陪着聊天,度日如年的枯燥旅途就秒变度年如日了,这个美女又去哪里找呢?
坐了不到两个小时的火车我们四个就去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过把瘾。
点燃烟,我问陈、张、杜三人千禧年到了汕头后到底怎么打算,有没有建设性的想法。他们让我帮忙找个妹子多的工厂,想进厂泡妞找个婆娘。
我对他们的想法不太满意,男人只想找个婆娘难道就没想过学点技术提高收入?或者说有那么一丁点想法,赚点本钱学厨师开个川菜馆,或者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我说尽量想办法给你们找个工厂,先努力工作,学技能,学管理,后才谈女朋友。
我这么一说,三鸟人就抽闷烟,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