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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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底。
忙了一年，感觉有些累，但也很充实，于是自己来个年终总结。回过头去看，沐浴露配方研发成功是最开心的一件事，也很有成就感。
第二件事，数字bp机换成了中文bp机，也就是杜磊司口中的“屁屁机”，关键是自己没掏钱这才是重点，钱菲儿对我倒是挺好的，免费的“开心果”。
这一年，我骗钱菲儿去游泳馆教她学游泳之际，借机揩了她的油。也解除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钱菲儿不是平胸公主。这个不是重点，是笑点。
第三件事，大胸妹钱丽莉给我这个电脑白痴从零基础开始普及了计算机知识。从渔夫的鱼网明白了什么是互联网，鱼网的功能是喝鱼汤，互联网的功能可以喝到“鸡汤”，能从网上看到一些鸡汤文。
第四件事，管理制度创新成功，把计时工资员工拿固定薪资，而产量想干多少就是多少，变为计时工资也要定量完成一定工作量的工作模式。虽然遭到员工抵制，总算有惊无险地推行下去了。
第五件事，博一博单车变摩托成了现实。老板钱多多1999年赚肥了，买了轿车后把他的旧摩托送给我骑，烧油的比脚蹬的快多了。美中不足的是老板钱二麻子那辆旧摩托归属权不属于我。
第六件事，陈明、张军在工地上有一份工作安顿下来，杜磊司也由外出谋生不适应转为渐渐可以适应了。而且我把老板钱多多送给我的二手货“屁屁机”送给了杜磊司，这应该算是三手货了，杜磊司有了bp机就方便联系了。
年底了，老板钱多多赚的盆满钵满，整天红光满面，手上拿着大块头“大哥大”，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头发向后脑勺梳得整齐油亮。一副大墨镜倒在前脑勺上，“中华”牌香烟刁在嘴上吞云吐雾，既像地痞流氓又夹杂着暴发户的心态。
化妆品是暴利行业，暴利到什么程度，外行是不知道的。一块钱化工原料成本做成化妆品可以零售价二十元以上，作为化妆品配方研发人员，我是略知一二的，爱美的女人常常被当猪宰。尤其是老板钱多多又是仿冒韩国的品牌钱赚的更多，高兴得在大街上裸奔都愿意。
年底，老板钱多多说吃个团圆饭，全厂四十多号人马坐了六桌。食堂的饭菜平时是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两素一荤。
所谓荤菜，就是老板娘的二哥从猪肉摊上专挑屠夫卖剩下的，别人不要的垃圾肉。要么是肥肉皮皮，要么是五花肉中的泡泡肉，或者是猪脖子肉。
员工从餐盘里挑出这些垃圾肉放在餐桌上堆成小山包，要么摆成一条线搞展览示威，敢怒不敢言。
团圆饭，意味着可以饱餐一顿，吃到平时食堂里吃不到的菜，员工还是挺开心的。团圆饭还算丰盛，十几个菜，啤酒、红酒、饮料都有，唯独没有白酒，车间全是娘子军，也没人喝白酒。
我们这桌有老板夫妇，老板娘二哥，大胸妹和钱菲儿，当然还有我。我们这一桌有三个男人，除了啤酒、红酒、饮料外，还有一瓶茅台酒。
老板钱多多端起酒杯挨桌敬酒，并发表了祝酒词：“各位辛苦了，在即将过去的一年，全体员工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出色地完成了生产任务，对此我深表感谢。展望新的一年，我们要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发扬奶牛精神，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全体女员工笑了，老钱停顿了一下。因为女人面前这个比喻不合适。
我的目光扫描全体女员工，她们的表情亮了，不是摇头就是掩嘴而笑，仿佛觉得老板酒喝高了在进行小丑表演，因为她们就像是“母牛”。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吃草，充分证明了老钱的抠门本性，多干活少拿钱。多数老板的想法是宁愿让钱存在银行发霉也不愿多掏一分给员工。
老钱继续发表祝酒词：“今年的销售额比去年同比增长20个百分点，一方面是我常年在外不断寻找新客户的原因，另一方面还有我的贤内助鼎力支持，同时也离不开高伟先生的辛苦努力。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说到老板娘这个贤内助，上次差点了成了“咸内助”，她二哥这个狗屁厨师请假了，老板娘替她二哥煮了两天饭，好像食盐不要钱似的，菜咸得要死，员工一片吐槽声。
背后有员工骂老板娘一些难听的话，被我批评教育。也有人骂老板娘为了省钱少买点菜故意的，更有人骂老板娘是不是抠门到连裤子都舍不得穿。
反正在员工眼里老板或老板娘都是铁公鸡，也许是仇富心理在做怪，包括我也背后骂老板是抠门大师。潮汕人吃得咸是真的，海鱼、海虾从大海里捞出来的，潮汕人对咸味已经没有味觉了。
我端起酒杯给老板敬酒：“祝千里飘香公司在钱总的带领下生意越做越大，在新的一年销售额再翻一番。”
老板开心得脸上的几粒“麻子”一跳一闪的，连说几声：“谢谢。”
干了这杯酒，我接下来敬老板娘一杯酒：“感谢老板娘在工作上的大力支持，以后我工作上有不足之处多多指教，祝老板娘越来越漂亮，重返18岁。”
老板娘开心得早已松松垮垮的胸部又重回巅峰抖动起来，连声说谢谢，然后一饮而尽，差点呛了。男人欠揍，女人欠夸。
我跟老板娘二哥敬酒：“祝大哥炒菜的手艺越来越精，味道更香，口感更爽，干了！”
接下来，我跟钱菲儿和大胸妹同时碰杯：“祝两位美女赛过西施胜过貂蝉，将来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钱菲儿笑得花枝乱颤，脸上的幸福堵都堵不住往外溢。大胸妹笑得衣服里鼓鼓囊囊的物件一抖一抖的，随时都有掉在地上的危险。
大胸妹祝我找到一个好婆娘。
接下来是逐一跟每桌女员工敬酒，感谢她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和理解，祝愿她们漂亮快乐，早日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年轻人嘛就喜欢疯，我刚敬完员工的酒，钱菲儿和大胸各自提着一瓶酒，把我拦截到另一张桌子，不同老板夫妇坐一桌。
我觉得这样不妥，不能把老板夫妇凉在一边。钱菲儿安慰我，她说没事的，我们敬你两杯酒之后就回原桌去，我爸妈不会生气的，他们都看着呢。
钱菲儿是独生女，她父母一向惯着。她和大胸妹给我杯里倒满酒，向我发起挑战，全然不顾我已经连干了五杯酒。
钱菲儿端起酒杯盯着我：“高伟哥，咱们干了？”
我盯着自己的酒杯，又看看钱菲儿：“给我个干了这杯酒的理由。”
钱菲儿双眼扑闪扑闪地：“敬你呀！”
“理由不充分。”我说。
“你工作辛苦了，这个理由充分吧？”钱菲儿又说。
“我工作不辛苦，理由还是不充分。”我说。
“祝你将来找个好伴侣，赛过西施胜过貂蝉，理由充分不？”钱菲儿一脸得意。
“理由还是不充分，关键是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姑娘，你必须给我指明方向。”我不想喝酒太急，故意找借口。
大胸妹帮腔：“高伟，菲儿不是潘金莲，你又不是武大郎，酒里又没毒……”
大胸妹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是不是要喝交杯酒？”
我干脆利落地回答：“你钱丽莉是想示范给菲儿看？”
大胸妹端起酒杯又放下：“我不想抢菲儿的生意，别磨磨叽叽，干了吧？”
我一饮而尽。大胸妹给我斟满一杯酒：“高伟，你要是个蹲着开花一大片的，你可以给我讲一大堆理由，如若不是，爽快点。”
野生的就是凶猛，穿裙子的比穿裤衩的还牛掰，这种女人我要是娶了迟早要退货的。退货理由：但使用过程不满意，有点野蛮。
跟钱菲儿和大胸妹喝了两杯酒，我赶紧回到老板夫妇那一桌，我尴尬地笑。老板娘说，没事的，那两个丫头就喜欢闹。
老板娘懂我啊，我觉得老板娘当丈母娘就好了，至少合得来。
吃团圆饭我喝高了，我是怎么回宿舍的也不太清楚。我躺在床上浑身难受想打“兔子”。
我身边有两个蹲着泉水叮咚响的妹纸在等着我的精彩“表演”，她们想看我喝进肚子里的酒水从喉咙里逆流而上把地板弄脏。
千杯不醉那是吹牛不打草稿，我没那能耐，两瓶啤酒二两白酒我还是顶得住的，多了就不行。
我打了一连串酒嗝，没表演任何“节目”，地板上干干净净。这让大胸妹和钱菲儿很失望，少了取笑我的谈资。
钱菲儿和大胸妹见我无大碍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