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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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柳左叩谢完毕，南宫杀缓缓说道：
“柳小子，可还记得你的疯师父吗？”
此话一出，柳左当即愣在了当场，脑海中，隐隐浮现出那个疯疯癫癫，一路带着他拦路抢劫的老疯子。
只是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了，柳左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不清，随即回应道：
“纪师祖他是否已经清醒？”
“嘿嘿，你想不想和他叙叙旧？”南宫杀笑道，并未正面回答柳左的问题。
听罢，柳左心中惊疑不定，但却隐隐有些期待，随即躬身回道：
“多谢师祖成全。”
........
血月宗养尸地，血池底部。
一个全身赤裸，神志不清的老头被数条胳膊粗细的铁链牢牢镇压着。
“啊！这不是小灵虚阵吗？”
一旁的柳左见罢，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暗叫道。
定睛观瞧，却见那赤身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个阔别了一百多年的疯子师父。
只见他双目微闭，浑身伤痕累累，两条肋骨钩穿肩而过，此刻正低头垂目，毫无反应，似乎受尽了折磨。
这让柳左惊得无以复加，他万万没想到，一百多年后，师徒二人竟会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见面。
一旁的南宫杀则不以为然，缓缓走到一旁，拿起一条钩刺铁鞭，朝着疯子师父重重的挥了过去。
“啪！啪！啪....”
随着一鞭一鞭的抽打声，疯子师父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声中，渐渐恢复了意识。
此情此景，让柳左顿时不知所措，呆愣在了原地。
“你的好师父已经醒了，去和他叙叙旧吧。”南宫杀收起满是血渍的铁鞭笑道。
听罢，柳左这才从惊愕中反应了过来，缓缓来到了疯子师父面前。
却见那浑身是血的疯子师父，正费劲的抬起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抬头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柳左。
“师父，您还记得我吗？”柳左颤声问道。
那疯子牙关紧咬，用那昏黄的眼睛，费力的上下打量着柳左。
半晌，那死一般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许久，这才从口中含含糊糊的吐出几个字：
“凡人小徒弟！”
听他这么一说，柳左知道，这疯子师父已然清醒并认出了他，心头不禁感慨万千，徐徐问道：
“您怎么会？....”
听完，疯子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搭话。
忽然，背后的南宫杀鬼魅般的声音传来，沉声问道：
“不知道柳小子你知不知三虚门的事？”
此话一出，柳左顿时心中一紧，但随即摇头表示不知。
见罢，南宫杀却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言语道：
“这所谓的三虚门，分别是虚灵居，虚戾居，虚妖居，收纳着至纯灵气，至纯戾气以及至纯妖气。”
南宫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柳左，一股阴寒的杀气扑面而来。
柳左心下骇然，忍不住的后脊梁隐隐发冷，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三虚门，已有两块落入我手，只差收纳着至纯灵气的虚灵居。
我很有耐心的询问了我这自私的师弟，但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只说当日似乎那个荒古殿，只有你这个小徒弟进去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过虚灵居啊？”
南宫杀声音平静，但听到柳左耳朵里，却犹如九天春雷。
“师祖，当日我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凡人少年，又怎会有本事拿到什么虚灵居？还请师祖明鉴。”
柳左战战兢兢地的回答道，浑身冷汗直流，此刻，只要南宫杀一搜身，怀里的虚灵居就会瞬间暴露。
“呵呵，是吗？就凭你千年难遇的土灵根资质，也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南宫杀冷笑道。
话闭，柳左当即跪伏，颤抖的回应道：
“请师祖明鉴，其实我和无忧门的由师妹偷偷修炼了合欢功法，还有炼器坊的李师兄，为了感谢于我十年催火，临终前送了我一颗固灵珠，还请师祖明察。”
听罢，南宫杀沉默了片刻，随即笑道：
“嘿嘿，由师妹？就是那由老怪的嫡亲吗？有他们的鸳鸯诀辅助，修炼至此也不足为奇，起来吧，我也没有责怪于你的意思，看来这虚灵居八成是落入了妖族手中。”
“谢师祖开恩。”
随即，柳左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却见南宫杀手心中的红芒才刚刚隐去，不禁后脊梁冷汗直流。
“嘿嘿，柳小子，你可知道这鸳鸯诀怎样才能修炼到大圆满境吗？”南宫杀话锋一转，笑问道。
“啊！这还有什么说法吗？弟子不甚明了，还请师祖点拨？”柳左狐疑的问道。
“哈哈哈，傻小子，这鸳鸯诀想要修满，是要道侣献祭的！你觉得由老怪会舍得牺牲他的血亲来成全你吗？”南宫杀冷冽的三角眼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柳左。
“道侣献祭！？”
听罢，柳左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双腿一软，忍不住的倒退了几步，脑中开始出现了由子真和自己过往的种种，让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背叛....
见柳左这副表情，南宫杀似乎认定柳左就是修了鸳鸯诀，于是继续说道：
“鸳鸯诀本就是我血月宗的古老功法，原名叫做寡独秘术，后来被无忧门叛徒带出去后修改，成了现在的鸳鸯诀，但万变不离其宗，大体上应该还是一样的。
因为修炼条件极为苛刻，所以基本没人参研。而且，只要中途道侣不忠诚，功法就会反噬双方，轻则修为大减，重则走火入魔。
更可怕的是，修至大圆满境，需要杀死对方来保持修为永固不再倒流。傻小子，你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吧？”
此时，柳左脸色煞白，开始怀疑世间的一切....
见柳左如此的失魂落魄，南宫杀随即就想让他离开此间。
眼见柳左就要出离，却不想，那疯子师父忽然模模糊糊的喊道：
“小徒弟，记得回北晋玉带村给你老爹上坟啊！”
听罢，柳左顿时愣住了，他明明记得自己的老家在石头村，难道是这疯子师父头脑混乱了吗？
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双目死死盯着自己的疯子师父，这才意识到了他这是暗有所指，看来这玉带村绝对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当即点头回应道：
“师父保重，我记住了。”
说罢，失魂落魄的跟着南宫杀传送出了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