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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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镇，刘员外家。
老员外看着院中呆立，穿得五颜六色，花儿一样的一老一小，脸色铁青。
“长生，你确定这二人能抓鬼？”员外侧头低声问着旁边一脸尴尬的刘长生。
“爹，应该错不了，孩儿我亲眼看到了这老者的神通。”刘长生看着明显不像个正常人的疯子，心里也有点打鼓。
“两位仙师，不知如何称呼啊？”刘员外虽然一脸怀疑，但还是礼貌的拱手相迎。
“我叫柳左，这是家师....额....疯仙人。”柳左急忙回应道。
连疯子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所以只好随口编了一个。
“哦，倒也耳生的紧，看来两位都是游方之人，来来来，里面请。”
疯子仿佛极为受用，一撇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柳左则略显尴尬青涩的紧随其后。
这让富甲一方的刘员外非常不爽，但碍于身份，并没有发作。
酒桌上，还没等刘员外把事情说明白，疯子和柳左就开始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老爷，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就是来蒙饭的骗子，少爷会不会是看走了眼？”坐在刘员外旁边的虬髯护院悄声说道。
“不许胡说，有异能者，往往行为举止都别具一格。”刘员外压低声音呵斥道，但稍稍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要不你去试试他们的身手？”
“遵命。”
虬髯护院说完，拿起面前一杯酒，站起身来，朝着疯子一推杯说道：
“仙师，在下姓方，是这刘府护院，先敬你一杯。”说完，也不等疯子搭话，一饮而尽。
疯子没抬头，只是端起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
那护院见他这般无礼，顿时无名火起，开口说道：
“既然喝了我的酒，那就得和方某切磋切磋，仙师，请吧！”护院一伸手，指向院外空地。
书生刘长生眼见护院如此放肆，又惊又恐，他可是见识过疯子的黑焰的。
不料刘员外一把拉住他，朝他递了一个眼色，书生这才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嘿嘿，就你这样儿的，根本不用本神仙出手，让我的顽童徒弟就能打趴你。”
疯子看着正在和他抢肉吃的柳左，急忙祸水旁引，想把他支开。
“你....”护院气得脸都绿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师父，您....”柳左听完，也愣在了当场。
“怎么？怕了，快去快去，试试你的飞花剑诀到底威力如何。”疯子一边接过柳左手里的肉盘，一边催促道。
“既然你们这般托大，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护院恶狠狠的看着疯子说道。
........
院子中央，柳左手持木剑，护院则双手端着一根哨棒和他对视着，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都对这以大欺小的局面嗤之以鼻。
屋内，疯子则一个人独自享受着美味。
“先让你....”
护院面露鄙夷的开口说道，不料还没等说完话，柳左却已经挥剑而来。
护院大怒，也顾不得这许多，急忙挥棒相迎。
却见柳左腾空而起，攻守兼备，剑尖化作一朵朵密不透风的花朵，朝着护院的要害激射而来。
护院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挥动哨棒防御，一阵噼噼啪啪的撞击之声响起后，双方打斗戛然而止，相互对峙站着不动了。
尘埃落定，却见护院满头大汗，柳左剑尖直指其咽喉，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三招，方护院就只接住了他三招！”
场外，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稍懂拳脚的书生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仙童，里面请！”
半晌，刘员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毕恭毕敬的开口说道。
众人前呼后拥，热情的迎接柳左进门，却见酒桌上，已经被疯子搞得一片狼藉。
“管家，再给二位仙师换上一桌好酒好菜！”刘员外也不生气，反而高声吩咐，脸上笑开了花。
下午，刘员外千金刘长玉闺房。
一老一少和刘员外父子二人，一起落座在刘长玉的对面。
疯子胡乱的和刘长玉询问着什么，柳左则脸颊微红，不敢正视此女。
他长这么大，自认为这普天之下，绝没有容貌胜过他娘亲的女子。
但是自打看到刘长玉，他才明白了，原来这天底下的美人远不止他娘亲一人。
却见此女十八九岁，虽略有些病容，但却双眸清澈明亮。柳眉弯弯，长长的睫毛频频眨动，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杏花般娇嫩欲滴。
柳左估摸着这大概就是老爹书中所说的红颜祸水吧，要不然他这么一个才半大的孩子，只是多看了此女几眼，怎么也会心跳加快，如同小鹿乱撞。
正当柳左低头沉思，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出丑时，却忽然间感到自己耳根子生疼。
“喂，孽徒，没听见师父喊你吗？该走了....”
原来是疯子掐着柳左的耳朵，高声责问。他刚才竟然一时失神，完全没有听到。
几人见柳左满脸通红，顿时都明白了，都不禁哈哈笑了出来。
深夜，刘长玉闺房小院。
一老一少正撅着屁股埋伏在一块假山背后。
“师父，咋们好歹装模作样的搭个法台什么的，就这样空手抓鬼，会不会有点草率？”柳左低语道。
他可是见过村里的神婆那抓鬼的架式的，不把整个村闹得鸡飞狗跳都不叫专业。
“哦，我明白了，师父是怕打草惊蛇？”
“切，打草惊蛇个屁，搭法台不要钱的？”疯子白了他一眼。
“啊！？咱们这样赤裸裸的诈骗，会不会....”
“嘘....”
柳左话还没说完，疯子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停地朝他递眼色。
顺着疯子目光所及，柳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那寂静的小院中，竟然忽忽悠悠的凭空幻化出了一团黑蒙蒙的雾气，雾气中，一个身披血衣，七孔冒血的骷髅若隐若现。
那血衣骷髅晃晃悠悠的飘到柳长玉房门前，阴森的鬼叫着：
“女人，纳命来，女人，纳命来....”
“鬼！鬼...”柳左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哈哈，胆小鬼，吓到了吧，小心别尿了裤子。”疯子倒也不怕，扭头调侃道。
“师，师父，恐怕这会真的要尿裤子了。”柳左双目圆睁，直直的看着假山的顶上。
疯子见他这幅表情，有些不解，于是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却见一张汩汩冒血的骷髅脸，正在假山顶上死死的盯着他们看。
“嗨，鬼兄，晚上好....”柳左愣了愣，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纳命来....”那血衣骷髅说罢就要像他们扑来。
“轰！”
一声闷响，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阵焦糊刺鼻的味道。
血衣骷髅惊愕的低头看着自己胸膛碗口般大小的一个黑窟窿，身体开始不停的颤动起来。
原来，刚才趁着柳左打招呼的间隙，疯子电光火石般的朝着毫无防备的血衣骷髅，就是一记黑焰，不偏不倚，打了个正着。
血衣骷髅仿佛痛苦万分，身上的黑雾开始不停的翻滚收缩，最后竟然化作了一团小黑点，朝着院外逃遁的无影无踪。
“啊？就这样把它消灭了吗？”柳左又惊又喜，轻声问道。
“哈哈，哪有这么容易，逃走了。不过嘛，这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容易。”
疯子显然也没料到黑焰居然对鬼魂也有这般奇效，满脸的兴奋。
“那我们怎么给刘员外说？”
“这鬼看来被我一击重伤，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在来闹事了。”疯子缓了缓，又继续道：
“我们就跟刘员外说已经降服了此鬼，等他见到这几天没有鬼魂出现，自然也就相信了，然后嘛....”疯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柳左。
“然后，我们赶紧卷款跑路咯。”柳左心领神会。
“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