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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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和林苗同床，他午夜梦回经常梦见二宝回来找自己，质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我，为什么我掉进池塘你不救我，为什么要怪姥姥，是你害死我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不是有意的，林苗的丈夫从噩梦中惊醒，房间里夹杂着汗臭和酒发酵的味道，刺鼻难闻，可是他恍然未觉，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汗水浸透他的衣衫，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感觉到还活着一般。

他几乎夜不能寐，只能靠酒精一点一点的来麻痹自己，他的颓废被父母看在眼里，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了林苗身上，怪林苗当初为什么心血来潮非要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娘家里只有个老太太有什么可回的，怪林苗的奶奶惺惺作态，要死就早点死，去陪她的孙子，要死不活的给谁看。

林苗抱着怀里的欢欢沉默不严，从一开始的辩解到哭泣不言，现在的她已经麻木了，这样的话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听到一次，她不用婆婆说就能知道婆婆下一句是什么。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没意思，没有一点体面，仅剩的的尊严也被践踏的面目全非，这是林苗在生了孩子之后第一次收拾自己，桌子上的化妆品是在怀孕之前丈夫给她买的，还是牌子的，之前他们很恩爱的。

如今呢？如今的他们形同陌路，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见面也只剩下尴尬和争吵，欢欢就这么在谩骂声中长大吗？欢欢是女孩子，女孩子如果在这样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会变得敏感多疑，缺爱，一如曾经的自己，自己走过的路难道还要欢欢再走一遍吗？

林奶奶对林苗的出现很意外，自从二宝死后，林家就不许林苗和她来往，她就算是惦记孙女和外孙也不得法。

林苗看着厨房的汤，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老鼠药，老鼠药的毒性太强，国家已经禁止了可是这东西在几年前很是盛行，就算禁止也能翻出来一些。

她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每天活的水深火热，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她想她的孩子，她想她的父母，她死了女儿怎么办，奶奶怎么办，她放心不下的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蠢得不能再纯的办法。

既然放不下，那就都一起走吧，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人不就是最自私的生物吗？

药撒进汤里被林苗搅拌好，林苗将菜上桌，叫奶奶和大宝吃饭，三个人坐在桌前，林苗握筷子的手不自觉的收拢，额上因为紧张害怕沁出一层细汗，索性是夏天，并不突兀。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是谁？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很漂亮，她该怎么去形容呢，就像是晨露中柔弱的花朵，孱弱的需要人呵护备至，关怀在侧。

“呀，这汤不能要了，都掉苍蝇了，苗苗快端走 。”

林苗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听从了女孩的话，将汤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