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见人下菜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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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种完菜就离开了蘑菇屋，最后院子里只剩下黄老师陪着妹妹。
他们俩躲在屋子里长久都不肯出来，陆禹身为导演，要对全组人负责，自然要等他们全都走后，才好带着素材一起离开。
除了导演本身的职责，其实陆禹也从心底，在担心子枫。
如同白莲花一般安静的女孩，实在不该遭遇到任何厄难。
陆禹跟着摄制组的几人，最后收拾好器材，将它们都锁入箱子里面，又用防水袋包裹好，才锁好门离开。
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看到了正要出门的黄老师，一只手正扶着子枫妹妹的后背，两个人正打算离开。
“黄老师，你们两个先别走，子枫她…？”
跟子枫妹妹确认过眼神，黄老师点点头，又一把搂住陆禹的肩膀，走到旁边的小路上，低下头，深沉的说道。
“陆禹，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瞒你，反正现在网上到处都有，相信你很快就知道。”
“黄老师，有话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前两天过来的那小子，焉…焉什么来着？”
“焉佳…。”
“对，就是他！之前两家公司一直撮合两个人搞绯闻，现在眼看没人管了，他就到网上发聊天记录，说是咱们家妹妹劈腿，才导致的分手。”
“哼哼…，这姓焉的，我在学校就听说他到处拈花惹草，现在倒好，属实是猪八戒，会倒打一耙啦！”
“现在的问题是网上的留言，大家都在骂子枫是渣女，骂她不配当影后，更不配演戏。现在舆情汹汹，更有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根本没人在乎背后的真相。”
“唉，那也是没有办法。自古民意最容易操弄，捧一个人上去很难，踩一个人下来，个个都眉飞色舞。就好像别人过得不好，他们就能多吃口饭一样，说到底，网民有时候，也不过是有心之人手里的一把刀而已。”
“不聊这些，我现在要带子枫回家。你呢，抓紧时间回台里，看一看上面的态度。如果片子遇到麻烦，你再打电话给我，我去跟何老师说。”
何老师在高层也有熟人，上面也能说的上话，让他去当然是最好的选择，陆禹只是担心…。
“好的，黄老师，有事电话联系，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
晚上10点，水果台h型的大楼里面，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陆禹在门口的机器上刷脸登录，通过了闸机的阻挡，直接上了电梯，来到后期制作组所在的房间。
将手里的硬盘交到他们手中，陆禹正准备等着一起剪辑，也好对视频上的选择，提出导演该有的建议。
“啊，陆禹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后期组最近任务很重，反正你手上的片子也播不了，要不然就先放放，我们以后再说？”
说话之人乃是后期组的组长，他是个满脸圆润，油光粉面的秃头大叔，眉毛还绣了个半永久的韩式，样子十分变态。
陆禹歪过头看着旁边的屏幕，不想跟这种人面对面聊天。
“怎么就播不了了？你把话说清楚！我可以不用你们后期组，只要你们打个条子，说做不了。我可以申请财务，让外面的人来做。”
“你别对我呀！是你自己的演员出了问题，关我什么事啊？你看现在浪姐也录了，全台的注意力都在这个节目上，你们蘑菇屋就等等，播不了就算了，别浪费大家时间。”
秃头组长扭着他硕大的臀部，兰花指一捏硬盘，十分恶心的摔到陆禹怀里，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可是为大家好，早一点把欠台里的钱还了，我们也能多发点奖金，不是？蘑菇屋，蘑菇吃多了，是会中毒的～！”
话里话外都很直白，就是欺负蘑菇屋节目组，爹不疼娘不爱，现在出事了，组长就是给陆禹使脸色看。
捧高踩低的小人到处都有，电视台这样的环境，几乎人人都是。
大家眼中都只有流量，当红时可以捧你的臭脚，自然落寞时，也可以把你踩到泥里。
陆禹如今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实习编导，没有任何的能量。
何老师过来或许还会给点面子，看到只有陆禹一个人拿着硬盘，那组长还不是尾巴翘上天去？
“好，你不想做也可以。把条子开给我，我去财务领钱。”
“早就准备好了，在那边桌子上，自己去拿。”
陆禹转身走到后期组的门口，果然在一张用来阻挡玻璃门的小办公桌上，看到已经盖好章的条子，鲜红又刺眼。
忍气吞声，把条子揣进兜里。
陆禹走到外面的电梯门口，又乘着它来到十八楼。
“哎呦，走路小心点！”
气愤上了脑袋，一时间没看清道路。
陆禹前脚刚踏出电梯，后脚便与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两只手扒开两个人的距离，陆禹这才看到对面，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圆脸女人。
小小的个子，40多岁。
身上穿着标准的黑色职业套装，里面配的白色的衬衫，干净又利落。
工号牌上显示，她就是财务组的老大，苏招娣。
“对不起，苏姐！我刚才没看路，您没事吧？”
这时候的苏姐，也是看清了对面的陆禹，见他一脸书生般的清秀，那原本想要发怒的小脸，也是瞬间变的和颜悦色。
“陆禹是吧，蘑菇屋新来的导演，我知道你。”
“苏姐，你…知道我？”陆禹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
“不就是何老师的人嘛，整个水果台谁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个呀！苏姐你在这里正好，我有文件要找你报销。”
苏招娣伸出手，结果陆禹怀里的纸条，看也没看，就收到了一旁的文件夹里，连上面的金额都没看。
踩着高跟鞋，扭着她细小的蛮腰，苏招娣走在前面引路，看样子是要带着陆禹，回办公室领钱。
“对了，苏姐。你怎么这么晚还在，不是早应该就下班了嘛。”
“还不是何老师打电话给我，就说你要过来，肯定会第一时间跟财务要钱。”
“何老师…你跟他是？”
“我是他师妹，我们俩读的同一个高中和大学，认识快3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