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母女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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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去之后。
皇后率先去见了自己的女儿。
嘉宁公主不对,现在该叫嘉宁郡主了。嘉宁郡主的宫室是数一数二的华丽,陈设精美,典雅贵气。
皇后刚走到宫室之外,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
有宫女青丝凌乱的跑了出来,那宫女衣衫不整,浑身狼狈,两颊肿的老高身上还有不少的指甲印,额头处还凝聚着血垢。
她踉跄的跑了出来,险些撞在了皇后身上。
“放肆——竟然敢冲撞皇后。”皇后身边的婢女呵斥道。
皇后微微皱眉,嘉宁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刚出了事情就敢凌虐宫女,就不怕授人以柄吗?
当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
“如此不懂规矩,送入掖庭吧。”皇后轻飘飘的开口,但是这一句话基本上是定了这小宫女的死地。
不能明着赐死,但是掖庭里面无声无息赐死人的方法多了去了。
“娘娘饶命——”
皇后面露不悦,身边的宫女会意,连忙吩咐人堵着宫女的嘴拖了下去。
“好不懂事的宫女,竟然敢在娘娘身边喧嚣,奴婢必定会让掖庭的人好好教导。”
皇后点了点头,“罢了,你安排好就是了。”
皇后说完,就进到了内室。
一进门去,就有茶盏飞来,皇后吓得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茶盏在她的脚下落地生花。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嘉宁郡主带着哭音怒吼道。
殿内满地狼藉,名贵的瓷器碎成一瓣瓣碎片,足见她的疯狂。
“嘉宁!”皇后冷声。
嘉宁公主一怵,不由得看了过来,她自己的看着也没多好,发丝凌乱,双眼肿的像是核桃。
“阿娘……”嘉宁郡主哽咽的开口。
皇后冷声训斥道:“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模样?你是嫌那些言官对你的非议还不够多吗?”
“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人人都要我认错?我堂堂公主,竟然还要看一个臣女脸色。这叫什么公主?”嘉宁郡主歇斯底里的说道。
“究其根本,难道不是因为你言语有失吗?临音纵然跋扈,可是你先授人以柄却也是事实。”皇后呵斥说道。
“阿娘,可我是公主啊。”嘉宁郡主委屈的说道。
她这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公主,公主不应该是全天下最自在的女郎吗?
结果呢?她屡屡被临音折辱,心上人也娶了临音,要她看,临音才像是公主。
“那又如何?”皇后面色微冷,看着自己骄纵无知的女儿,“嘉宁,如今你的父亲尚且要看临家脸色,何况是你。你是公主,但是那临音距离公主也不过是只差一个名号而已。
你该懂事一些了,你若是再这样闹下去,不要说你自己,就是你哥哥,都会被你牵连啊。”
皇后苦口婆心。
他们如今的情况,真的说不上有多好。
“哥哥?阿娘,今日哥哥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哥哥还能有什么牵连?”想到今日杜光霁和帝后为了保全元却,而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了她的身上,她就越发的生气。
哥哥因为是男人,天生就拿走了阿爹阿娘能够给予的一切,储君之位也好,阿爹阿娘以及表哥的关心也罢,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又有什么不够的,还怕她牵连了他。
“嘉宁,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今日之事,你哥哥可是被下令禁足了。”皇后皱眉,她又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这倒也罢了,只怕经此一事,朝臣们未必会认可你哥哥了。”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懂事一些,不要再惹自己烦心了。
只不过,嘉宁郡主并没有这个觉悟。
她反驳道:“哥哥只是禁足,阿娘便如此担忧,但是阿娘不要忘了,我亦是被禁足,甚至还降为了郡主。至于朝臣们不认可哥哥,那与我何干,是他自己无能。”
“啪——”嘉宁郡主的话刚说完,皇后就忍不住打了她一记耳光,皇后身形有几分踉跄,她的声音颤抖“你……你竟敢如此……”
嘉宁郡主这是第一次挨皇后的打她更是生气,“我如何不敢,这本就是事实,若是他有能耐,朝臣为何会不认同他?阿娘即便是心疼哥哥,倒也不必将什么都算到我的身上。
不对,你为了哥哥打我,你才不是我娘。你出去——”
嘉宁郡主说完,就把皇后往门外赶。
“孽障……孽障……”皇后气的浑身发抖,她好心好意,没成想那孽障竟然还不领情,“冤孽啊——”
她揉了揉头,神色悲怆,虽说嘴上骂着嘉宁郡主,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进去哄劝。
身边的宫女不由得轻声说道:“娘娘,时间差不多了。”
皇后叹了口气脚步一顿,“罢了,叫人看好她。”
“是。”宫女点了点头。
嘉宁郡主虽然闹得厉害,但是在赶走皇后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外,本以为自己的母亲会进来哄自己,却不料皇后直接转身离去。
嘉宁郡主见此,又砸坏了许多东西。
但是心中对太子的怨怼却越发的深。
皇后着急回去,是因为她料定了皇帝会来未央宫中。
帝后伉俪情深,兴德帝眼中除了皇后所生的子女,其余皆入不了眼,如今皇后所生子女全部禁闭,难过的可不止有皇后一人。
皇后一身素衣在门口等候,过了没一会儿,皇帝就到了未央宫外。
“臣妾拜见圣上。”
兴德帝扶起了皇后,看着眉宇之间带着忧虑的皇后,他不由得开口道:“虽是初夏,皇后这一身未免过于单薄,若再多加忧思,反而要病了。”
兴德帝说完,就牵着皇后的手入内。
未央宫内早已备好了新鲜的瓜果和兴德帝喜欢的糕点。
夫妻二人落座。
皇后才开口说道:“臣妾之忧,不止为了却儿与嘉宁,更是为了圣上。”
“为了朕?”兴德帝先是皱眉,随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思一沉。
皇后看了兴德帝的表情,她就继续说道:“西宁王府一门权势煊赫、嚣张跋扈,只怕有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