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潘多拉的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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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法子双管齐下,有备无患,谁也没法说不字。
所以林桑拾掇拾掇准备好开拔,这次还跟邵战神成了同袍战友。
不过出发前,林桑没忘第一时间将赌场解散。
从外地回来,齐咚呛告诉她:“剩下那些京中勋贵也都在赌桌上输得差不多了,再有就是宗室,官家说了,这几位还不能动。”
既然这样,赌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林桑立即决定:“那就把赌具都烧了吧,从明天开始,我们专营酒楼和会所,再也不沾赌彩业务。”
这是大家当初就说好的。
那个时候日夜豪赌,齐咚呛累成狗还要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烦透了陪那群大爷做戏,一直盼着早点结束。
可一旦听说要彻底烧掉这一切,心中又泛起不舍。
“真的全都烧掉?那些赌桌赌具,还有轮盘、老虎机,都是小东他们花了大力气做的。”
就这么付之一炬也太可惜了吧。
林桑毫不留恋。
“全都烧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把双刃剑,趁它还没伤到我们自己,彻底销毁,以后再也不要碰。”
“你无情,你无义——”齐咚呛知道她说得对,哭丧着脸点火去了。
别说这过程中他倾注了多少心血,就连齐德隆也万分舍不得。
庆丰楼这半年在宋国开了三家分号,可因为经营着赌场,纯利润比其他十几家店几年的获利都多。
做餐饮累死累活,利润虽然可观,却要不停开发新菜式,保证优质服务维系着客户。
赌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这九州独家,客人哭着喊着要进来一掷千金,他们为了不霍霍百姓,每天还要费力将那些非韭菜家族拦在大门外。
成堆成堆的银子潮水一样流进来,齐家父子这样见惯富贵的都有些迷失心智,简直想长长久久地经营下去。
殊不知,越是如此,林桑禁赌的心越是坚定。
因为在后世,她见过太多相关的极端例子。
赌徒们疯狂砸钱,有人玩到后面百万局已经不过瘾,为了追求更大的刺激,开始在下面加杠杆赌托底。
托一托二,甚至托五十,林桑没少见他们上亿的赌本像水漂一样浪走,然后红了眼睛要拼命。
不仅赌徒欲罢不能,博彩老板也深陷其中。
这其中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让人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变得很廉价,为什么他们最后都不想走出赌场?
还不是因为不知觉有了逃避现实的念头。
未来本来是未知的,可是赢钱的瞬间有种错觉,人人仿佛都能掌控到未来,未知变成预知。
这也是林桑这阵子想明白的。
大家都说没有赌徒能笑到最后,赢几十场,最后一把回到解放前。
可在林桑眼里,就连赌场老板也不是赢家。这类游戏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全人类无一幸免。
在她眼里,赌和毒一样,都是压弯民族脊梁的元凶。
趁着事态还不严重,她要防范未然。
林桑相当重视这件事,亲眼看着将该销毁的都销毁了,还再三叮嘱小东。
“不管谁来找你造赌彩机,一律都不要答应,哪怕天价也不行。”
小东向来唯母命是从,立即严肃地保证。
“好,我不造,我只造农具机器,还有就是装甲武器。”
一说到装甲武器林桑就想笑。
因为神州大地上,几十年前,前朝的前朝就丢了燕云十六州。
这一丢不要紧,宋国不仅失去抵御北方辽人的天然屏障,还丢了一大块能够放马牧羊的宝地。
加上这些年战事一直吃紧,所以宋国相当缺战马。
没有战马就没有既能快速冲锋的骑兵,作战时也不能快速合围包抄,更无法断后逃生。
太祖这些年打仗还能胜多败少,全靠他的勇猛和开挂一样的人生。
话虽如此,可每次一想到战马,天神一般的太祖也要脑壳疼。
但到现在为止,他不用为战马头疼了,因为林桑他们这边已经研发出了突击装甲车。
有橡胶有塑料还有金属矿,加上有小东这个墨家传人,还有小北这个化工天才,林桑检查过,最后组装好的车不仅功能上似模似样,就连颜色都涂成了适合夏季的迷彩色。
这车拿到现在让专业人士看了估计会被萌翻,但放到这个时代足以秒杀四方。
当然了,他们的军队除了几辆这样的突击车,还有战车和铁炮。
“官家还是派了马队和步兵随行,所以我们的行军队伍一半装甲化,一半依然相当原始。”
对于这样的混搭阵容钱惟浚忍不住吐槽。
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这样也好,我们行军时将装甲围在中间,可以迷惑敌军,危机时刻再出杀手锏。”
随军的除了林桑,还有死活跟来的钱惟浚。
另外还有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棍,喜欢玩排兵布阵的钱斗。
两年下来当初的小屁孩已经长得快跟林桑一样高。
他每天跟着阿若练拳,一见战神邵子武惊若天人,整天缠着他习剑,身形上已经越来越向两位师父靠拢,只是还没到变声期,依旧是一把童音。
邵子武显然挺满意新收小弟子的军事天赋,他提出的布阵行军一律采纳,并且让他自己不断发现问题,调整队形。
这份信任和宠溺劲,钱惟浚又醋上了。
“呜呜,师父你不公平,明明我才是你大弟子,可是你从来不让我参与布阵……”
冷面师父一个眼神斜睨过去:“等你打得过阿斗再说。”
他说的打得过,不仅在招式上,甚至沙盘演习战役,钱惟浚也是十岁稚子的手下败将。
这真是气死人啊,一个邵子武也就罢了,天生神力,还无师自通兵法,十五六岁就能上阵,杀得那个时候的大周兵将哇哇后退。
阿斗看上去憨憨的,竟然也有这个才华。
收了这个关门小弟子,邵子武心情都敞朗了许多,钱惟浚甚至偶尔能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笑意。
阿斗是老师的亲侄子,也是老师帮他拜的师,他严重怀疑师父这是爱屋及乌,可惜没有证据。
其实邵子武也觉得这次的行军相当奇幻。
从前不管风雪还是烈日,他都是颠簸在战马上的。像现在这样坐在舒适的车厢里,行驶在平稳的柏油路上,翻看着敌方详尽的资料,还能好好对坐论兵。
这真是人生头一遭。
与其说是行军,倒是更像出游,像团建。
不过极度舒适下的邵子武依然保持着他醒狮一样的敏锐。林桑开了一段路,他突然叫停。
“前面动静不对,有大量马蹄声。”
钱惟浚大惊失色:“难道南汉知道我们要来,主动出击了?”
林桑觉得不大可能,南汉军队有这个敏锐度?
钱惟浚却觉得大有可能,因为师父听得出军队的马蹄声。他吓坏了,只是先锋小队那还好说,可师父说三面都是。
这是合围之势啊,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他们扛着长枪大炮也相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