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家有灵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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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好吃好喝了几顿，算是恢复了一些元气。但头上的伤到底重，她说话依旧有气无力的。
可是亲闺女这样大肆喊捉贼，她忍不住跳了起来。
“你这个丧门星死丫头，嘴里说的什么浑话。老娘我才在你这里住了一天，你就说家里遭了贼，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蹄子就是故意的，还不承认自己是丧门星。
她要偷了银子还傻傻地呆在这里，早摸回自己家去了好嘛。不对，她虽然曾上手明抢，但偷鸡摸狗的事她可不干。
而且她说了那个家她再也不管了，这蹄子是当她说的话放屁吗。
林老太狠狠憋了一口气，打算跟闺女撕个明白。
结果丧门星似笑非笑看着她：“我可没这样说，你老人家急着认做什么？”
什么？总觉得这蹄子话里有话是怎么回事。真是越来越坏了，这些年受她虐待，是打算展开报复了？
林老太打算好好说道说道这事，结果闺女根本懒得搭理自己，她唤过管人事的二妯娌，管质检的三妯娌问她们“昨天我不在的时候，都有什么人来过？”
妯娌三个早就套好了招，当着众人就开始飙演技。
“大嫂，库房的人员进出一向管得很严，除了我们几个和出纳，其他人一概不能进出。”
一大早已经有工人来作坊上工了，三妯娌刻意放大音量，不一会儿所有工人都知道昨天钱家库里丢了银子，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二妯娌好像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在库房盘货，到了半夜好像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们还跑出去看了，对不对？”
她这一说三妯娌也想到了，赶紧点头：“对对对，好像是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但外面天黑，我们出去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只好又回来了。”
小南也点头作证。
“是，然后我们就锁了库房的门回屋休息。”这少年还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孩子，事情越少人知道真相越好。
但自家儿子这样一说，林桑索性配合着往下演。
“你们几人这两个月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当然信得过。事情很清楚了，一定有人故意将大家引出去，趁那个时间进来偷了银子。”
她环视了一圈拍板道：“我们报官吧！”
两位妯娌立即附和，小南也表示赞成。还不知道失窃多少银锭，但他这样的守财奴，哪怕丢了一钱也要心疼好半天。
“我对出账目了，一共少了三百两。”守财南捂着心口，脸都痛抽了。一阵吸气声在吃瓜群众中响起，他们纷纷喊着：“三百两，这得辛苦多久才挣得到啊，报官，一定得报官！”
天爷咧！一旁忙着吃早饭的林老太都停下来动作。她刚咬了一口鲜甜多汁的大肉包，心痛的表情跟外孙小南一模一样。
“报官，必须要报官！”这损失大到超乎她认知，反正她不亏心，一心想逮着偷窃她闺女的恶贼。
正嚷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报官，谁要报官，村里出了什么事？”
来的是户曹和银曹两位，之前约好了每隔两天府衙会轮流派人来大塘村拉粮食，今天轮到他俩，刚带着一队衙差走到钱家，就听见众人嚷嚷。林桑自然是算好这个时间发难的，一见两位参曹，马上将事情讲了一遍。
诉讼案件不归这两位参曹管，但遇见百姓报官，他俩也有受理权。一听说仗义疏财的林东家竟然被贼惦记上了，两位参曹都是一脸气愤。
“快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林东家致力于改善民生，这样的善人辛苦赚点钱还要被窃，真真孰不可忍。两人义愤填膺一路跟着来到库房，库里除了堆积如山的原材料和成品，还有一个角落存放银钱。
角落的地上放着两大箩铜钱，林桑指给他们看：“这是民妇用来给员工发工钱的，一枚都没少。”
因为村里人都更喜欢用铜钱，一来发到手里沉甸甸的，更有质感，二来上集市买东西，百姓用的还是铜钱多。
银子亮闪闪的，是更能晃花人眼。但拿着银锭或是银角上街，商户要么就费半天时间剪银角，要么得换算半天找铜钱。这个时候百姓大多不识字，也不懂算术，难免觉得费事。
钱家自从成立东山集团后，跟员工签订了劳务合同，薪水从日结改成了月结。为了守护好这两筐铜钱，小南不仅请他哥发明了过磅的秤，还变着法儿地在钱筐周围做各种记号。
所以只要抠门南说一文没少，那就真是没人动过这筐钱。
铜钱一个没动，银子却不翼而飞。
这一大笔是她几个月来的经商收入，主要来自东山运输队、工程队和庆丰楼。为了减小储藏空间，林桑去钱庄换成了银锭。
她指着铜钱上方的竹架告诉大家：“上面摆着的三百两银子全都不见了。”
“三百两？！”别说百姓吃惊，就连两位官爷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每月的俸禄都不低，但就算是司马大人，一年下来也没有三百两这么多，贼人的胃口太贪，抓到了这量刑足够喝一壶的。
可是昨晚黑灯瞎火，大家只是听到了贼子的动静，并没有人赃并获，他们要往哪里抓去？
三百银目标是不小，但藏在一个村庄中，排查起来也够呛。
陈银曹心细，他看到了箩筐旁浅浅的脚印。
货款和薪水都是月结的，这个角落平常很少有人走动，现场竟然保护得很完好。银曹蹲下身撮起一点灰尘，还凑近闻了闻：“这莫非是香灰？”
小南赶紧点头：“这是草民撒的，每次存放好银钱，草民都会在四周撒上一圈。”
陈银曹面露喜色：“有了这香灰就好办了，贼子不仅在现场留下了足印，香灰还有独特的气味。”香灰很浅，鞋印也不显眼，重要是特殊的香味。
三妯娌钱陈氏听说后，拉过两只罗威纳问两位参曹：“大人，我大嫂家有两只灵犬，是不是能叫他们追踪香味？”
小南一拍脑袋，是啊，怎么把托托和妮妮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