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难道强行绑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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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其实都打听过了,钱家没什么背景,唯一考上过功名的秀才相公早就化作了灰。
娘家人么,孙夫人心里“嗤”地一声。
就那家人?在她这里连个人都算不上。
剩下就是齐家父子。
可庆丰楼早不是百年前了,就算祖宗的余荫还在,也不是敢明着得罪孙家的主。
再说了两家只是合股人,齐家父子难道为了一介寡妇豁出老命?
他们可不是要跟齐家抢合股人,而是给唯一的独子娶亲。
齐家父子能拿书契说事,难道还能拦着股东嫁人?
就连告官都没地方说理,孙氏越想越觉得混账儿子总算办了件靠谱的事情,这个主意真是绝了。
但主意好,架不住下面的人不会办事啊。
邱娘子想必受了林氏的气,煽风点火的嘴脸展露无疑。
孙氏心里冷笑两声,面上却不露什么。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这有什么,你也太没见识了。”
她站起身:“既这样,我就去大塘村走一趟,亲自下聘又如何,顺便还能看看她家里光景。”
“啊?”
邱娘子又傻眼,突然地这是怎么了,这么好说话,这还是他们家夫人吗?
孙夫人也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找了一天气候好的日子,特地盛装打扮一番,又坐了家里最好的马车,一路打听着往大塘村去了。
她到的时候,钱家一屋子坐了两桌正在吃早饭。
扑鼻的香气都把刚用完早膳的孙夫人熏得饥肠辘辘。
她早膳用得不少,但还是架不住这样的诱惑。
孙夫人心里暗暗点头,她果然来对了,非年非节的,这林氏自家随随便便的一顿伙食就如此讲究。
庆丰楼试营期间她没少光顾探底,如今正式营业,每天的客流越发惊人。
要不是知道对方酒品菜色的含金量有多高,她也不至于答应这桩婚事。
林氏一家今天吃的早点,就足够惹得她这样吃惯山珍海味的也馋起来。
孙夫人暗暗心惊。
这林氏肚子里到底藏着多少好货等她挖掘?
想当年她及笄后嫁到孙家,那时候孙家还不是国舅,却也是大富之家。
随着家里的姑奶奶成了宫里娘娘,孙家从大富攀向大贵,孙夫人日子过得舒心,也懂得保养,四五十的人了,看着只四十出头。
但她见了林桑却暗暗心惊。
怎么回事,不是说儿子女儿生了一窝,是个三四十岁的寡妇?
可对方看起来不光比自己从前任何一届儿媳都好看,似乎比自己儿子还年轻,这就说不过去了。
难道情报有错,这屋孩子都不是她亲生的?
孙夫人一直觉得儿子是为了酒楼生意作出牺牲要娶人家,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起码这模样气度是上上等的。
儿子到了这个年纪,想必不会只图年轻小姑娘的颜色,怪不得最近几年娶进门的儿媳妇,他腻歪的周期越来越短。
原来是喜欢这样的。
孙夫人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不悦,这小子往后不会假戏真做,越演越上头吧?
她想掉头出去,但闻着林氏家的饭菜,头脑渐渐清明过来。
跟什么作对都不能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她不将对方当作未来儿媳看,甚至都别当人,就当她是行走的银钱。
银钱·桑正跟家里人开饭,一眼见到门外的贵气夫人。
看那满身穿戴,恨不得一口气表露自己厚重耀眼的尊贵,再想想今天拦路的先锋,用脚指头想,对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再看表情,完全是贵足临贱地的模样,一脸反复的纠结。
林桑好久没瞧变脸国粹了,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赏着下饭,一边轻声给身边孩子提了个醒。
小东向来淡定,小南经过这两次的事情也强行炼出来两分。
剩下几个孩子还小,都没开窍呢,饭桌上反应最大的竟然是狠人老太。
她连人都不想见,转身进了榻榻米房。
这老太太也是个妙人,上次司马娘将她错认成林桑的娘,她懒得多费口舌,索性将错就错。
老人家事后就像没这回事一样,错认母女又不像错认夫妻那样尴尬,老太太超脱,林桑也淡定。
但这个做了一天林桑名义上娘亲的狠人老太,最近还关心起“闺女”的生活来。
“那个花媒婆不会无缘无故上门,你也不想想,是谁在背后作怪?”
“这有什么好想的?”
林桑压根没放心上。
“我一个当家做主的妇人,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我不嫁人,难道谁强行将我绑上花轿?”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婆家两老不会这么荒唐,那就剩下林家了。
尤其是那个林老汉。
总以为自己一肚子坏水散发的是智慧的味道,背后的阴招层出不穷。
若说天下作死共一石,他一人就能独占八斗。
林桑要怕他才怪了,原身的仇她还没忘记,趁她还没机会腾出手,容他在花样作死的路上多蹦跶两天。
狠人老太对自己手持竹棍棒打过的蠢人夫妇印象倒是很深刻。
知道他们虽然坏,但是够蠢,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也罢了,还有那个孙家管事娘子,既然当街被你羞辱了,她主子不会毫无动静,你不想想今后要怎么办?”
人怕出名猪怕壮,“闺女”近来出名了,烂桃花也是够旺。
说起这个,林桑倒是思索了一番。
“听说孙国舅是吴越皇后的亲兄弟,这个皇后不知道护不护短,皇帝应该是位明君吧?”
身为吴越后人,她隐约记得吴越历史上几代都没出昏君。
国君当年在乱世中采取保境安民的国策,在上百年的乱世中开辟了这样一方小桃园给百姓。最近她往各衙门跑得多,见得也多,对这一方天天地的清明吏治还算有信心。
说到朝廷狠人老太就不多言了。
“明不明君咱老百姓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支持外戚强抢民女就是了。”
“这不结了?”林桑摊摊手,“只要孙家不来惹我,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狠人老太不说话了,她知道这个“闺女”不是一般人。
她自己也是寡妇,可这是她见过最天底下最耀眼,最刚强的寡妇,丝毫不以自己身份为限,每天都在给自己,给身边人惊喜。
孙家如果不长眼来惹她,怕是自己会一身骚吧。
见狠人老太看不惯贵夫人孙氏的嘴脸,起身回房去了。林桑却坏心眼地将对方的表演看完,硬是不招呼人家进屋,自己倍儿香甜地吃完这顿饭。
屋里香味渐渐散去,孙夫人的心理也建设得差不多了,这才磨磨蹭蹭挨到屋子里。
屋子很简陋,屋里家具却很新奇。
没有想象中庄稼人的腌臜破烂,但第一次身临贱地,贵夫人孙氏浑身都拘谨。
何必这样勉强自己呢,林桑看得好笑。
只见对方捏着鼻子浮起一丝笑意。
“这位想必是大塘村的林氏吧,我是归云楼东家,也是家明的娘。前些日子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对你多有冒犯,我这个当娘的心下过意不去,这不上门叨扰来了。”
唉,既然都放低姿态上门了,孙氏不介意先礼后兵。
如今对方识抬举,顺顺利利嫁进孙家就好。至于进门之后,她这个做婆婆的就是王法,揉圆搓扁可就由不得做儿媳的了。
如今的就低是为了来日蹦得更高,孙氏自觉很清醒。